“曹师弟都主动来道歉了，赵师兄还动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以前只是听别人说，不能得罪赵师兄，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


    “听说曹师弟昨天被打吐血了，这样还来道歉，赵师兄也太狠了！”


    “怪不得林月师姐看不上他……”


    演武场上的弟子们见曹泽被推倒在地，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些话飘进赵磊耳朵里，气得他脸色铁青。


    这小子哪是来道歉的，分明是带着道具，来演一出‘受害者’的戏码，想让他在合欢宗的名声尽毁。


    若是普通弟子，名声坏了也就坏了，大不了没道侣、没朋友。


    可他是仅次于苏媚的二师兄，是有资格继承宗主之位的人！


    现在倒好，因为曹泽，他在宗门里的名声越来越差，就算师尊肯帮他，没弟子拥护，日后也坐不稳宗主之位。


    “你个卑鄙小人，竟敢故意设计我！”


    赵磊愤怒至极，练气大圆满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爆发，压得周围修为低的弟子忍不住后退。


    不是，这就被激怒了？


    段位也太低了吧？


    曹泽心里吐槽，面上却没露分毫，一边装出可怜模样，一边又摆出大义凛然的样子：“赵师兄，求您别生气！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有火都冲我来，千万别伤着其他人。”


    赵磊愤怒吼道：“我什么时候伤害其他人了？”


    “对对对，赵师兄没伤过我们。”


    曹泽连忙点头，满脸委屈道：“要怪就怪我们实力太弱，承受不住赵师兄的威压，赵师兄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修炼，求你别嫌弃我们。”


    “我……”


    赵磊想辩解‘我没嫌弃你们’，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曹泽都能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索性，他闭了嘴，不打算再跟曹泽纠缠。


    可他没想到，就算不说话，曹泽也没打算放过他。


    众目睽睽之下，曹泽扑通一声跪下来，哀求着说：“赵师兄，我给您磕头行不行？求您别用要杀人的眼神看我。”


    此言一出，那些弟子再次议论起来。


    “赵师兄不说话，肯定在考虑，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曹师弟消失。”


    “啊呸……只会欺负弱小的垃圾，有什么资格当二师兄？”


    “曹师弟都给他下跪了，他还用眼神威胁曹师弟，是想逼死曹师弟吗？”


    “曹师弟真是个好人，明明自己吓得要死，却还在为我们求情。”


    “如果曹师弟当二师兄，肯定比某些人强！”


    “……”


    听到有人提议让曹泽替自己，赵磊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彻底爆发。


    他红着眼瞪着曹泽，咬牙切齿道：“想故意激怒我是吧？行，我就如你所愿！让你知道，在绝对实力面前，你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根本不值一提！”


    说着，他猛地往前踏出一步，手掌高高扬起，用灵力凝聚成一道气刃，朝着曹泽面门劈去。


    谁都看得出来，这一击要是打实了，曹泽绝对活不成。


    “赵磊，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林月突然出现，挡在曹泽身前。


    只见她指间夹着一张符箓，在注入灵力后，符箓瞬间化作一道灵力护盾，将两人保护起来。


    “砰！”


    气刃撞在护盾上，瞬间炸开。


    符箓所化的灵力护盾如同破碎的玻璃四散飞溅，林月被余波震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到曹泽身上才稳住身形。


    她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嘴角还溢出一丝血迹。


    显然，炼气九层硬接练气大圆满的一击，对她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林师妹，你别拦着我！”


    赵磊像头失控的野兽，还想再动手，“这小子就是个无耻小人，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林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格外坚定，“曹师弟真心来道歉，你却处处为难他，还不分青红皂白动手，现在更是故意贬低曹师弟的人品……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说得没错！”


    林月话音刚落，之前在门口等着的弟子们就走进了演武场，纷纷站到曹泽身后，明摆着是来撑腰的。


    赵磊看着这一幕，像被一盆冷水浇透，声音都发颤：“你……你们也信他？”


    “当然信！”


    一位模样清秀的师姐站出来说，“曹师弟担心我们跟来会让你觉得他在逼你，特意让我们在门口等着，连这点都为你考虑，他怎么会是无耻小人？”


    另一个好看的师姐也跟着开口，“曹师弟还说，只要能让宗门团结和睦，他自己吃点亏没关系……赵磊，你身为二师兄，格局还不如曹师弟。”


    “就是，我们都支持曹师弟！”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你们都被他骗了啊！”


    赵磊看到大部分人都支持曹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大声辩解：“他看似来道歉，实则是为了激怒我！不让你们跟着，就是怕我看到人多，不敢他动手了。”


    呦呵，还不是太傻，能想明白这点。


    曹泽眉梢挑了挑，满脸委屈地走上前，说道：“赵师兄，你是练气大圆满，而我只是练气一层，你随手一击就能杀死我，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激怒你？”


    “你是不傻，所以你早就找好了林师妹！”赵磊冷笑，“她肯定能在我动手的瞬间救你，我说得对不对？”


    这话一出，弟子们都愣住了！


    好像有点道理？大家纷纷看向曹泽，等着他解释。


    “我……”


    曹泽欲言又止，犹豫说道：“要是赵师兄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赵磊见状，立刻乘胜追击：“你不是无话可说，而是被我说中了！你的目的就是故意激怒我，让我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听闻这话，弟子们又看向曹泽，可曹泽却闭了嘴，一句话都不说。


    这下，不少人露出失望的神色，他们本以为曹泽心思单纯，没想到竟这么阴险，一时间看向曹泽的眼神都带了些厌恶。


    “不对！”


    却在这时，一道身影挤开人群，挡在曹泽身前，怒瞪着赵磊道：“你说得不对，林师姐不是姑爷喊来的，而是我提议喊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青禾。


    虽然青禾跟着一起来了，但因为她是仆从，而其他人是弟子，所以她就待在人群最外面，直到看到曹泽被质疑，这才着急挤了进来。


    “你说是就是？”


    赵磊见弟子们态度松动，底气又足了，根本不把青禾放在眼里，“你是苏媚的人，自然也是曹泽的人，你的话不可信。”


    面对质疑，青禾直接举起三根手指，毫不犹豫地说：“我青禾，以性命为引，叩请九天星辰为证，自身心魔为监，在此立下大誓：若是我刚刚说了谎，便叫我身死道消！此誓，天地共闻，心魔共记，永不更改。”


    心魔大誓！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青禾，这可是赌上性命的誓言，没人会拿这个说谎。


    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曹泽走上前去，敲了下青禾的脑袋，语气又急又气，“胡闹，这可是心魔大誓，要是出了差错，你真会没命的。”


    “我不准任何人诬陷姑爷！”


    青禾梗着脖子，倔强地说：“我知道，姑爷是为了保护我，才不告诉众弟子，是我提议喊的林师姐，毕竟我只是一个仆从，无法承受赵磊的怒火。”


    傻丫头！


    我不说哪里是为了保护你？而是由你说出来，这样更有说服力。


    曹泽看着一心维护自己的青禾，心里泛起一丝惭愧。


    不过这惭愧只持续了一瞬，就没影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彻底摁死赵磊，同时稳住自己的‘完美形象’。


    “傻丫头，你只是个下人，把你说出来只会惹怒……”


    曹泽故意顿了顿，偷偷瞄了眼赵磊，才继续说，“以后不准再胡闹了，在姑爷眼里，你的性命比什么名声都重要。”


    “我不！”


    青禾见曹泽还在替别人着想，委屈地哭了出来，“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你为了帮我突破，把赵磊赔偿的聚气丹都给了我。之前提议找林师姐，你还担心打扰到她，是我提议非要去找的。即便是这样，你还是冒着被诬陷的风险帮我隐瞒。”


    “我的天，那可是珍贵的聚气丹啊！”


    “我们这些普通弟子，需要做出巨大贡献才能获得一枚，曹师弟竟然给了青禾三枚。”


    “怪不得青禾愿意立心魔大誓，换作是我，谁对我这么好，我这条命都愿意给他。”


    “以前只是觉得曹师弟好，没想到他这么好。”


    “要是曹师弟能成为师兄就好了，他对仆从都这么上心，对我们这些师弟肯定更好。”


    “是啊！越看赵磊越不怎么样，除了欺负人，根本不关心我们这些师弟师妹！”


    “妈的，以后我宁可怀疑自己的性别，也不怀疑曹师弟的人品。”


    弟子们听完青禾的话，对曹泽的信任瞬间拉满。


    毫不夸张地说，曹泽在合欢宗的人气，直接冲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