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泽把话说完，等着夜沧凝的回答。


    虽然他才修炼半天时间，可体内阳气鼓胀得几乎要溢出来，就连力气都比以前大了不少，怎么着都该沾着点‘修仙者’的边。


    然而……


    云雾深处传来的声音，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炼气期？你目前连修仙的门槛都没摸到。”


    夜沧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淡漠，却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耐心，“《锁阳功》本质是养生之法，并非真正的修仙之法。它只能帮你锁住阳气、积攒阳气，让你的体质比寻常人强壮一些，却无法帮你引气入体，凝结灵力。没有灵力，即便你阳气再多，也只算个体质特殊的凡人，算不上修士。”


    “不是吧？”


    曹泽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攥紧拳头，“我这体内的阳气，比以前强了不止十倍，居然连练气一层都不算？”


    “不算！”


    夜沧凝用肯定的口吻回答，继续道：“修行者的灵力能御物、能护体、能施展术法，你的阳气能吗？它顶多让你体质强些，力气大些，遇到真正的修行者，人家一道术法就能能取你性命。”


    听闻这话，曹泽陷入沉默。


    他原以为自己会像其他穿越者那样，一路开挂碾压苏媚，从实力的角度出发，让苏媚知道什么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但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是要从‘莫欺少年穷’熬到‘莫欺中年穷’，最后熬到‘莫欺老年穷’，直至‘死者为大’的结局。


    想到这里，曹泽问道：“老祖，您肯定有不少修仙功法吧？要不……您再传我一部。”


    他本以为夜沧凝会答应。


    毕竟两人是共生关系，只有他变强了，夜沧凝才能更安全的恢复。


    可云雾里在安静了一会后，传来的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暂时还不能传你。”


    “为什么？”


    曹泽微微蹙眉，心底泛起不满。


    这老祖怕不是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吧？


    他是顾着体面，才好言好语‘求’功法，若是惹恼了他，大不了直接锁死阳气，半分都不逸散出来，届时谁求谁就不一定了。


    “本尊这是在保护你。”


    夜沧凝语气沉了沉，“你现在是凡人，苏媚才会耐着性子等月圆之夜，因为在她眼里，你无论如何都翻不出她的手掌心，她觉得夺取你的九阳之体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可你一旦引气入体，灵力波动肯定瞒不过她，她会察觉到你在反抗，到时候她可能不会再等，也不会跟你讲什么情分，直接对你用强……你觉得，凭你刚修炼出的那点灵力，能抵挡得住吗？”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吓得曹泽脊背发寒。


    他光顾着索要功法，竟忘了考虑这一层，他在练气大圆满的苏媚面前，跟蝼蚁没什么区别，只要苏媚觉察到一丝不对劲，绝不会给他任何成长的机会。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锁阳功》提升到精通。”


    夜沧凝见他不说话，声音缓和了些，“一旦《锁阳功》达到精通，你体内就会形成阳盾，届时就算苏媚也无法再夺取你的九阳之体。你只有先保住性命，才能考虑踏上修仙路。”


    曹泽缓缓点头，心里的焦躁渐渐压了下去，“我知道了，这几天我就专心修炼《锁阳功》，争取月圆前达到精通。”


    “嗯！”


    夜沧凝又叮嘱道：“你从清柔那里拿到的丹药名为聚阳丹，恰好用得上，每次修炼时服用一枚，再配合功法运转，阳气增长会快很多。”


    “不过你要记住，别再去招惹清柔，虽然她的《情蛊奴心诀》没能对你发挥作用，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生变数。”


    “放心，我有分寸。”


    曹泽应了一声，意念一动，主动退出了阴阳古玉的空间。


    而此时，窗外已经天黑，他摸出一瓶聚阳丹，倒出一粒。


    丹药有玻璃珠大小，通体泛着淡金色，凑近能闻到清浅的药香。丹药入口即化，药力化作暖流游走四肢百骸，与体内的阳气交融在一起。


    他连忙盘膝坐好，闭眼运转《锁阳功》。


    丹田下那团灼热的火焰，在聚阳丹的催动下，像是被添了柴火的熔炉，燃烧得更加猛烈。


    ……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七天里，曹泽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在修炼《锁阳功》。


    在如此高强度的修炼下，三瓶聚阳丹已经用了大半，他体内的阳气愈发充盈，丹田下的‘锁’也变得坚固无比，偶尔运转功法时，甚至能感觉到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笼罩在丹田下方的位置。


    经过夜沧凝解释他才知道，这金色光晕就是‘阳盾’雏形，只要再进一步，《锁阳功》就能达到精通。


    当然，这几日他也没忘记攻略青禾。


    虽然青禾一直牢记苏媚的叮嘱，对他处处警惕，但她总归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感情方面如同一张白纸。


    而曹泽又是个纵横情场的老手，再加上过分俊朗的脸，以及九阳之体对女性天生的吸引力，导致青禾总会不受控制想要接近他。


    久而久之，青禾每次看到曹泽，心口总像是被小鹿撞到一样，砰砰跳个不停。


    这让她多次，私下里偷偷想：要是小姐不夺取姑爷的九阳之体，该有多好。


    可这样的心思刚冒出来，她又陷入深深的纠结。


    一边是从小照顾她、给她遮风挡雨的小姐，一边是让她心慌意乱的姑爷……她既不想背叛小姐，也不愿看到姑爷在月圆之夜送命。


    随着傍晚到来，一轮圆月缓缓挂上夜空，青禾愈发急躁。


    “姑爷……”


    青禾伺候曹泽用餐的时候，双手攥紧衣角，很多次都想开口提醒，可每次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了？”


    曹泽抬眸，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他心里门清，对付青禾这种小女生，就得装出温文尔雅的样子，并且给足她安全感，便能轻松将其攻略。


    只可惜，这招对苏媚没用。


    他那位‘娘子’看着很好说话，实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实力至上者，若是没用碾压她的实力，就算脱光了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正眼瞧一下。


    “我……”


    青禾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在对上曹泽眼神时，又散了大半，只愣愣站在原地。


    “是不是不舒服？”


    曹泽露出关心模样，轻轻牵住青禾的手，将其拉到身边，一只手覆在她的额头上，语气里满是关切，“要是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一日三餐不用你操心。”


    听到曹泽关心的话语，青禾的勇气又回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急切，“姑爷，你听我说，小姐打算在今晚夺取你的九阳之体，你快逃出去。”


    “果然……”


    曹泽心里一喜，明白青禾这颗心，算是彻底偏向他了。


    但他面上却装出严肃表情，绷着脸道：“青禾，休要胡说，你家小姐真心待我，怎会害我？”


    青禾见曹泽不相信，急得跺脚，眼眶泛红，“姑爷，我说的都是真的。”


    “唉！”


    曹泽深深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深情’，“若是娘子真想夺走我的九阳之体，那我便如了她的愿……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能为她死，我甘之若饴。”


    反正他逃不掉，不如卖个深情的人设。


    毕竟，像青禾这种小姑娘，最吃‘深情’这一套。


    “姑爷……”


    青禾还想劝说几句，可就在这时……


    庭院的门被敲响，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夫君，你歇息了吗？”


    苏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平日里妖媚了一些，“今晚月圆，我特意准备了些酒菜，想陪你喝一杯。”


    “不需再胡说了。”


    曹泽朝着青禾压低声音叮嘱一句，而后朝着门外喊了声，“娘子稍等，我这就来开门。”


    说着，他快步走到院门边，拉开了门。


    门外，绯红月色如纱，将苏媚笼罩在一片暧昧又危险的光晕里，今晚她换了身更贴身的猩红罗裙，裙摆垂到脚踝，走动时能隐约看到修长的小腿线条。


    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插着一支羊脂玉簪，簪尾垂着细碎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衬得脖颈愈发白皙修长。


    她脸上略施粉黛，少了往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可那双桃花眼，依然盛满了勾人的春水。


    “娘子，你好美，美得就像酒一样。”


    曹泽咽了咽口水，哪怕知道苏媚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太迷人了。


    “美得像酒？”


    苏媚听到称赞，发自内心笑了起来，带着点好奇：“这话什么意思？”


    “美酒嘛……”


    曹泽上前一步，伸手揽住苏媚的腰肢，将其有些暴力地抱入怀中，在耳边低语道：“得先闻其香，再品其醇，最后……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