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空气裹着甜腻的花香，像无形的藤蔓缠上曹泽四肢百骸。


    曹泽嗅了嗅空气中的奇异花香，感觉脑子晕沉沉的，于是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长老，这就开始对我施展媚术了，是不是有点太着急？”


    清柔长老媚笑一声，故意用团扇朝着曹泽扇了扇，这才继续道：“这不是想帮助师侄修炼嘛，现在觉得如何？阳气有没有增加？”


    她一边说着，一边弯身准备茶水，身体的玲珑曲线展露无遗。


    曹泽看了一眼，心中暗道一声高明。


    只有低级的勾引才会一上来就投怀送抱，这种纯粹用性进行的勾引，能抓住的只是男人的身体。


    相较而言，清柔长老就高明多了。


    她会利用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一个优雅的动作，去激发男人心中的欲望，让男人对她魂牵梦绕。


    换作寻常人，配合着房间内的花香，只需这片刻光景，便会对清柔长老俯首称臣。


    然而……


    当清柔长老给曹泽端去茶水时，觉察到了不对劲。


    虽然曹泽的呼吸粗重了一些，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清明，甚至带着点玩味，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仿佛在看一场不值一提的表演。


    “你……”


    清柔长老脸上媚态一滞，眼中满是错愕，“我的媚术，对你没用？”


    “也不能说完全没用。”


    曹泽摸了下自己的心跳，语气坦诚得近乎直白，“心跳确实变快了不少，脑子也有些迷糊，不过脑子没糊涂。”


    没办法！


    跟这个世界的男人比起来，他在‘见世面’这方面，实在领先了太多。


    前世那些短视频里，各种风格的网红换着花样求人点赞，岛国的‘老师们’更是倾尽所有拍摄一部又一部教育片，更别提他仗着财富，接触过的模特、明星。


    这些姑娘懂撒娇、会玩梗，妆容和穿搭更是精致到骨子里，要比清柔长老这种，纯靠灵力引诱的媚术高级很多。


    说句不夸张的，眼前这粉色渲染、勾人的动作，在他看来就是小儿科，远远达不到让他丧失理智的地步。


    “……”


    清柔长老脸色沉了下来。


    活了近百年，她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评价媚术。


    她咬了下嘴唇，那片粉红光晕骤然收紧，几乎要将曹泽整个人裹进温柔乡，语气里添了几分急切的引诱。


    “师侄，你何必硬撑着……只要你顺着心意来，就能体验到想象不到的快乐。”


    这一次，她用上了媚术中的‘媚音’，声音柔情似水。


    只可惜，依旧没什么用。


    倒不是清柔长老的声音不诱人，实在是曹泽前世吃得太好了。


    他曾经有过一个播音主持专业的女伴，她或许在身材长相上比不过清柔长老，可那姑娘的声音却能随意切换。


    萝莉音的软萌、御姐音的冷艳、甜时能酥到骨头里，嗲时又不显得做作……一场下来，有好几种体验。


    单论声音技巧，那姑娘完胜清柔长老。


    当然……


    清柔长老的媚术也不是一点用没有，曹泽能清晰感觉到，丹田处开始燥热，体内原本被锁住的阳气，竟有了松动的迹象，脑子也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眼看着就要压制不住那股躁动，曹泽咬了下舌尖，运转起《锁阳功》。


    刹那间，那些被激发出来的阳气如潮水般朝着丹田下方汇集，不过片刻时间，丹田里又形成了一把锁。


    这把锁就像是一道屏障，牢牢锁住松动的阳气，连带着呼吸都平稳下来。


    “呼！”


    曹泽松了口气，抬手推开近在咫尺的清柔长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算了吧长老，弟子身体欠佳，经不起折腾。”


    听着这话，清柔长老盯着他看了半晌，语气里带着不解，“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跟我同样的人，可面对我的媚术，你清醒的有些过分，我差点以为你不喜欢女人。”


    面对疑惑，曹泽笑而不语。


    他当然喜欢女人。


    只不过，他的喜欢主要建立在跟女人身体上的交流，至于感情，他半分都不愿意沾。


    用他自己的话就是，谈感情太累，不如直接谈交易来得痛快。


    不愿意？


    那就下一个。


    反正愿意跟他谈交易，谈肉体的女人，多的是。


    这样的心态，导致女人在他心中的比重很低，而一个比重很低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轻易影响到他的心神？


    更何况，元阳不泄对他的性命至关重要，别说是一位长老，就算整个合欢宗的女修都围上来，他也能坐怀不乱。


    “看来今日，无法成功了。”


    清柔长老见曹泽不说话，就没再继续，一边收回灵力，一边淡淡道：“刚刚给你的丹药，就当本长老送你的，不过你以后，要常来我这里。”


    随着灵力被收回，屋内的粉红光晕和花香渐渐散去，屋内的烛火也恢复了原本的暖黄色。


    “长老放心。”


    曹泽往前凑了凑，伏在清柔长老耳边，“就算长老不说，弟子也会常来，毕竟能跟长老这样的美人交流，是弟子的福气。”


    话音落下，他猛地解开体内的两把锁，澎湃的阳气如海啸般席卷全身，带着灼人的温度，烘烤着整个房间。


    此时的清柔长老，媚术还没完全收回，被曹泽的九阳之气一刺激，媚术瞬间失控，引起了反噬。


    而修炼采补之法的女子，本就难以抵挡九阳之气的诱惑，再加上媚术反噬，清柔长老瞬间丧失理智，眼睛迷离，像是喝醉了一般。


    “弟子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曹泽担心清柔长老还缠着自己，在使用九阳之气使她迷糊后，转身拉开房门，快步逃了出去。


    清柔长老还想追上去，可体内失控的媚术让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她必须静心养神，才能勉强克制住心中的冲动，否则连站都站不稳。


    门外……


    青禾像热锅上的，正急得团团转。


    看到曹泽出来，她连忙跑上前去，语气里满是焦急：“姑爷，您没事吧？清柔长老对您做了什么？你身上的阳气……怎么充盈了这么多？”


    此刻曹泽身上的阳气，就像是寒冬腊月里的熔炉，只是站在他身边，就能感受到一股暖意，要不是理智告诉她不能逾矩，她恨不得扑上去抱住曹泽。


    曹泽挑了下眉，意味深长道：“长老她使用媚术勾引我，想让我与她双修……不过只要我克制住，阳气在媚术的刺激下就会暴涨，效果比吃丹药还要好。”


    “双修？”


    青禾闻言，小脸瞬间红透，连忙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慌乱，“姑爷，您别胡说，这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再传到小姐耳朵里就糟了！”


    虽然她没有资格修炼合欢宗的功法，可常年待在宗门里，耳濡目染之下，对男女之事也懂了七八分，自然明白曹泽话里的意思。


    看到青禾下意识为自己担心，曹泽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逼青禾站队，而是一点点增加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等到时机成熟，将其为自己所用。


    ……


    两人回到庭院后，曹泽径直回了房间。


    关上门，他从怀中摸出三瓶丹药，又感受了一下体内愈发充盈的阳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对他来说，合欢宗固然危机四伏，可也处处都是机遇。


    “老祖，在吗？”


    曹泽尝试着主动联系夜沧凝。


    下一秒，掌心微微发热，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将他的意识从身体里抽离。


    再睁眼时，他已经出现在那片云雾环绕的朱红圆台上，只可惜，夜沧凝并未现身，显然是躲在云雾深处，不愿见他。


    唉！


    又无法看到风韵犹存的老祖了！


    “你真是胡闹！”


    他还没开口，夜沧凝清冷的声音从云雾中传来，带着几分训斥的意味，“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诚然阴气能刺激你体内的阳气诞生，可你的阳气，也在反过来刺激清柔，一旦她把持不住，对你施展更高级的媚术，你根本抵挡不住。”


    曹泽一怔，问道：“还有更高级的媚术？”


    “那是自然！”


    夜沧凝停顿一下，冷笑问道：“你不会真以为，凭你一个凡人的定力，就能抵挡住金丹期修士的媚术吧？”


    听闻这话，曹泽有些不解，“既然如此，她为何不对我使用更厉害的媚术？那样便能直接夺取我的阳气。”


    “因为她的目的是控制你，而非单纯夺取阳气。”


    夜沧凝缓缓解释道：“清柔修炼的功法为《情蛊奴心诀》，此功法的修炼方式，是要与男子进行感情和肉体上的交锋，一旦她在这场交锋中胜出，便会在对方心中种下情蛊……这样一来，不仅能随意操纵对方，还能借助情蛊，快速提升自身修为。”


    曹泽皱眉，追问道：“何为胜出？”


    夜沧凝道：“让你在感情和肉体上，都对她产生依赖。”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我不动真感情，并且抱着玩一玩的态度，就不会被种下情蛊？”


    “没错！”


    “这就难怪了。”


    曹泽恍然大悟，一本正经道：“如果她用更高级的媚术，势必要直接控制我的思想，到时候我连‘意识’都没了，跟提线木偶没区别，哪谈得上交锋？她也就没法种下情蛊。”


    “知道就好。”


    夜沧凝的声音缓和了几分：“你是九阳之体，体内阳气是普通人的百倍，对于合欢宗的女修来说，你就是难得大补品，她们一个个恨不得吃了你。”


    “是！”


    曹泽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同时庆幸自己遇到的是清柔长老，若是遇到主修‘采补之法’的长老，对方的目的只是他的阳气，估计就直接用强了，哪会跟他玩这么多花样。


    “对了！”


    曹泽突然想到一件事，有些迫切问道：“老祖，我的《锁阳功》已经修炼出第二把锁，达到小成境界。”


    “您帮我看看，我现在的修为，算是练气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