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杀鸡儆猴
作品:《风雪满关山》 “我乃南风正二品琉璃公主风雪鸢,我这妇安堂是专为妇人开设的医馆,无论是太太小姐,还是歌姬舞妓,在这里都一视同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们诋毁也好,避之不及也罢,我只想说,女郎本就活得辛苦,咱们若不能做到互相帮助扶持,也不该互相鄙夷伤害!
这个世道,让女郎讲贞洁,那儿郎也要讲脸面!今日,本公主就将这两个暴徒扒光了吊在梁上,以儆效尤!日后若再有人敢来我妇安堂放肆,本公主即刻处置了他,衙门郡守也无权过问!红袖,把他们扒光了,吊上三个时辰!”
“好嘞夫人!”
红袖等人虽是女郎,但毕竟人多,轻而易举就把两个醉汉给按住,扒下了裤子。
二人嘴里骂骂咧咧,尽是侮辱女郎的字眼,不忍入耳。
风雪鸢从屋里拿出绳子,抛过门前横梁,和姑娘们一起,将两个醉汉绑住手腕,面朝外吊了起来。
二人裆下的风光瞬间展露无遗。
街上看热闹的妇人瞬间红了脸,捂着眼睛赶紧躲开了。儿郎们则嬉笑着指指点点,对二人一阵点评。二人受了辱,嘴里倒是干净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柳华在堂内,看见门外白花花的两个屁股悬在梁下,紧紧抿着嘴闭上眼,直把头埋在柴婆怀里。
直到红袖等人进屋来找她说话,她才红着眼睛抬起头来。
“柳华,你快看!咱们姐妹今日可算替你出了口恶气,你还不赶快给咱们沏壶好茶来?”红袖拍着手笑着望向外面,一转头,柳华却瞪着眼睛瞅着她。
“谁需要你出头了!他们…这样挂在外面……成何体统!”
柳华不领情,红袖瞬间收了笑容,抱起手臂,说道:“他欺负你的时候成何体统?”
“你这样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大家岂不是都知道我受了欺负?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那你这样窝囊受气,可有想过你家夫人和妇安堂,日后如何立足?”
“我……”柳华一时语噎,“轮不到你管!”
柳华捂着脸,跑回了后院。柴婆叹了一声,跟了上去。
“这人竟还不领情?”红袖向风雪鸢抱怨道,自己则熟练地从柜内提了水壶出来,招呼姐妹们坐下喝茶。
风雪鸢开玩笑道:“她不似你阅人无数,这场面可不把她吓坏了?”
红袖也不生气,喝了口茶,下巴朝门外一扬,“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看多了也就那样,没啥好藏着掖着开不了口的。你越忌讳越是避而不谈,反而越是把它当回事了。不过有一点夫人您没说错,红袖我阅人无数,绝不会看走眼,柳华她绝对嫁过人,怎得还跟个大姑娘似的?她那儿郎呢?不要她了?”
风雪鸢在红袖对面坐下,哀声叹道:“你眼睛虽毒,但柳华确实未嫁过人。她原跟着戏班四处讨生活,也是个苦命人。”
风雪鸢没有说得很清楚,但红袖已了然:“怪不得她面对那两个流氓,好似格外恐惧无助。那她怎么又跟着夫人了?”
“她遇上了我阿公,将她从戏班带了出来。”
红袖眼眸一沉,有些伤怀,喃喃道:“那她真是命好,遇上了好人。”
风雪鸢察觉到了红袖的变化,问道:“怎的突然伤感起来了?”
红袖装作无所谓地样子笑了笑:“我们这种人,哪个是自愿堕落到这烟花柳巷的?哪个的第一次,不是被强迫的?可不是谁,都能像柳华一样,遇到贵人。多半是被侵犯了,卖到妓馆罢了。为了活命,为了口饭,一步步也就到了今日这没脸没皮的地步了。”
风雪鸢心头一沉,原来红袖也有跟柳华一样的遭遇。
“人各有命,世道不公,唯有自立自强。”风雪鸢不忍红袖继续伤感下去,于是问道,“这段日子感觉身子可好些了?”
红袖露出手腕,让风雪鸢把脉。
“吃了夫人那么多的药,落红之症轻了许多,身上也轻快了。只是……夫人哪怕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根治我这病了。我们这种人的结局,不就是死于这种难堪的病吗?”
“你又未见过华佗,怎知他治不了?你可别看不起我们这行的祖师爷。”
红袖被逗笑了,随后笑容又冷了下去,“我干这行年头也不短了,看了太多的姐妹,临死之前,浑身溃烂,毫无尊严……”
风雪鸢抿着嘴,不知该如何安慰。
“不过我比她们强多了!”红袖反而安慰风雪鸢,“我能认识堂堂南风公主,能让公主给我治病开药,我就算去了阴曹地府,那也倍儿有面儿啊!说不定阎王看在公主您的面子上,还能给我安排个正经差事。”
风雪鸢噗嗤一笑:“你这张嘴啊,看来我开的药还是不够苦……”
两个醉汉在妇安堂外吊足了三个时辰,风雪鸢才把他们放下来。
二人腿一着地,连忙提上裤子,连滚带爬地跑走了,头也不回。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人悄悄向周围的商户打听了白日发生的事后,一路出了城,上了阳庭山,将妇安堂的事告诉了曲萧和。
这些日子曲萧和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风雪鸢,便派了脸生的余甘子下山,看看能否暗中帮一把风雪鸢,可余甘子却带回来这样的消息。
“是你亲眼所见?那两个流氓当真被鸢儿扒光了裤子吊在妇安堂门前?”
余甘子回道:“属下去得迟,不曾看到是否是公主亲自扒的。但那二人赤身裸体吊在梁下,属下却是亲眼所见。”
“那两个流氓什么来头,可还会有麻烦?”
“属下打听过了,二人不是阳庭人,无根无蒂,平日里混迹在赌坊和酒场,没什么势力,不会给公主带来什么麻烦。况且……”余甘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二人被那么多人围观,估计都没有脸再待在阳庭了。堂主,您是没见那场面,我要是被人当众看了光比了大小,我都活不下去……”
余甘子笑着对上了曲萧和严峻的目光,立马收敛起来。
曲萧和冷着脸憋出四个字:“成何体统……”
余甘子立马抱拳领错:“都怪属下下山迟了,让公主陷入到这种风波里。”
曲萧和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
余甘子走后,曲萧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能用这样的方式对付流氓的,也只有风雪鸢了。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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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于男女之事上也算未经人事,想必面对那两个光溜溜的流氓,她一定是鼓足了勇气装作不害怕的吧。
他想象着风雪鸢处置二人的场景,觉得好笑,又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风雪鸢就像一只小猫,自己明明怕得很,却还是学着老虎的样子露出爪子和獠牙。
不管怎样,这只小猫如今已不需要他的保护,可以自己生存捕猎了。
晚饭时,柳华没吃几口就说自己有些累,回了房间。
柴婆将她碗里的剩饭倒进自己碗中,叹道:“柳华也是可怜,怎么这种事总是发生在她身上……说起来,柳华的性子是太软了些,白日里那么多人,她但凡喊起来闹起来,那两个流氓都不敢放肆下去。”
风雪鸢道:“这种事,无关乎容貌、衣着,更不关柳华的事,全部的错都在于那两个流氓罢了。若说柳华的性子……她自小便经历过那样的事,她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已经习惯性地不敢反抗了。人越是害怕的时候,身子越是僵硬得不受控制,也不是她的错,婆婆你也别在柳华面前说什么。”
柴婆摇了摇头:“婆婆自不会说柳华什么,婆婆是心疼她。若是她不让自己强硬起来,日后吃亏的还是她。”
“这种事,只能慢慢地来,谁又能一下子改变自己的性格呢?”
“也是。不过老天对儿郎女郎也太不公了些,若一个儿郎起了歹心,女郎仅凭自身的力量怎能抗衡。说起来,当年婆婆抱着你去皇陵的路上,也遇到过一个起恶念的猎户。若不是遇到林伯,只怕婆婆和你早就死于那人之手了。”
“什么?”风雪鸢一惊,“婆婆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当年我抱着你出宫那日,泰康下了好大的雨,马车陷入了泥泞,那车夫便弃车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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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拆了车,我们还怎么去皇陵?这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正二品公主,你怎能半道逃跑?”
马夫没有理柴婆,自顾自地将马从车上解了下来。
柴婆跑到他前面跪了来挡住了他,央求道:“这还有一天的脚程,又下着雨,求您行行好把我们送去吧。”
这马夫也不是完全没了良心,看了看前后都不着村不着店的,便将自己身上的蓑衣脱了下来披到柴婆身上,说:“不是我不帮你们,只是这车以我一人之力实在推不出来,这一时半会也碰不见人,我也不能和你们在这干等着啊。还有,皇后娘娘递了话,说这差事不必费太大心力,我若好生将你们送去了,回去怕是要得罪皇后娘娘。你们再往前过了这片林子,或许能有猎户,你们借住一晚,等雨停了再往皇陵走吧。”说罢,那马夫一跃上了马,使劲一扯缰绳掉了头,两腿一踢马肚子,溅起一路水花。
柴婆望了望天,依旧是灰蒙蒙的看不见云散的迹象,两侧的山丘上山林郁郁葱葱的,被雨雾笼罩着渲染成一幅写意山水画。可柴婆无心欣赏这在宫中见不到的景色,低头看了看怀抱中的风雪鸢。
风雪鸢大约是哭累了睡着了,安静了些。
柴婆一步一步地走着,眼睛也逐渐被雨水模糊住了,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一座猎屋出现在了丛林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