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华笑着说：“三天之后，适合开业。”


    于守工点头：“开业我来凑合热闹，你小子真能折腾，这房子一个月租金多少？”


    “这房子是我的，隔壁是建军的，不用付租金。”


    于建华递给于守工一把瓜子，又招呼于建军也坐下，三人边吃边聊。


    临近中午时，三人一起去了附近的馆子吃饭。


    于守工坐在馆子里，正好能看到于建华的那两家店。


    店面在西单地段不错，他虽然不咋出门，但还没老糊涂。


    这样的房子至少二十多万一套，普通人月薪三十多，一辈子可能都买不起一套。


    于建华又不是会偷鸡摸狗的影子，很明显是真赚到钱了。


    他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虽然老战友去世了，也有不争气的孙子，但好歹后代里还有出息的，还孝顺他。


    三人相谈甚欢，吃完饭于建华又把于守工给送了回去。


    他回来时，于建军正在往书店搬书柜和桌椅板凳。


    “韩语堂说明天过来，那批书也印刷完了，这边放不下，暂时存在他在远郊县的仓库里。”


    于建军手脚麻利地把货架都组装起来，嘴上不停地说话，显然非常兴奋。


    于建华琢磨了下：“我去黑市转转，看能不能买两货车，咱们这来来回回的坐长途客车实在太麻烦了。”


    于建军眼前一亮，他们现在倒是不差钱，但想买车可不是有钱就行。


    他有些烦恼道：“不好买吧。”


    于建华挠了挠头：“碰碰运气吧。”


    两人忙活到天黑，才终于将活干完，陈兰英站在门口招呼他们吃饭。


    于建华塞给王喜娟一百块：“这是我们两个的伙食费，你们常住这里，我如果忙不来，如果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


    王喜娟原本不想收，但听了于建华的话后，就把钱收了起来。


    这三天里，于建华收到了四九城两家印刷厂送过来的一部分书，这些书也是从文化局拿来批文的书。


    两本历史类的，两本社科类的，一文一理，都很有深度。


    于建华将这两类书都摆在书店最显眼的位置，希望开业的时候能多卖出去基本。


    韩语堂收拾完东西，在楼上给自己安排了个卧室，日后就住在书店里。


    三天后，两家店同时开业，于建华和于建军在两家店的门口都挂了鞭炮。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声音震耳欲聋，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过来。


    书店里陆陆续续进了不少客人，韩语堂和于建军负责接待。


    于建华也跑到隔壁家政公司招揽客户，两家店都安了电话，也都细心装修过，和许多老字号完全不同。


    “你们这家政公司收费太贵了，一小时就要一块钱！”


    有个瘦长脸的中年女人听了于建华的报价之后，顿时翻了个白眼说。


    于建华脸上挂着笑：“您乐意去别人家给人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带别人的孩子吗？”


    中年女人撇了下嘴，显然是有些抵触。


    于建华继续说：“您自己不乐意，那也别人也不乐意，想让人家干这份活自然要付得起钱，我们的员工都会经过专业培训的，绝对比一般人做家务做得好。”


    中年女人继续挑刺：“做家务还能做出花来，怎么着也不值一小时一块钱！”


    于建华继续笑着：“我们这的保姆就是做饭更好吃，洗衣服更干净，带孩子更有耐心，您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去别的家政公司看看，肯定有更便宜的。”


    中年女人嗤笑了一声：“他们做饭做得再好吃，还能比饭店好吃？你们这儿纯粹的虚假宣传，我要去工商局告你们。”


    于建华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着说：“您请便，门在那边儿。”


    中年女人被气得脸色铁青，周围的人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中一个大爷直接开口道：“你这不是找茬吗？你嫌贵不雇人家不就完事儿了吗？这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儿谁乐意干？除非是实在没有别的出路了。”


    中年女人被一群人挤兑奚落，转头就走，边走还边骂骂咧咧地说：“就不是啥正经的营生，这干活的都是小年轻，有几个长得还不错，是去家里干活还是去挖墙脚的？”


    她这话一出，几个来干活的知青都脸色一黑。


    其中一个嘴巴利落的立刻骂道：“放你娘的屁，我前年就结婚了，孩子都断奶了，谁要去挖别人的墙角，你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


    周围人忍不住啧啧了两声，中年女人还想回头和女知青互怼，但其他女知青也不让份儿，纷纷张口骂他。


    中年女人寡不敌众，骂骂咧咧地走了。


    于建华非常疑惑：“我对这个大婶儿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好像对我很有敌意呀。”


    于守工坐在旁边喝了口茶，冷哼一声说：“她是你奶奶的朋友，以前还在一个文工团干过活儿。”


    于建华险些没忍住，直接爆出粗口来。


    他才开业第一天，于柳氏自己没到也就算了，还找了个老太太来拆他的台，她果然还是日子过得太闲了。


    于建华琢磨着得给这个老太太找点不痛快，省得她一天到晚没事儿闲的总盯着他不放。


    于守工平淡地说：“我还有一个战友，是南方人，好多年没见了，过两天我去看看他，让你奶陪我过去住个几月，他就是太闲得慌了。”


    于建华连忙阻止，您这么大年纪了，最近身体也不太好，南方再过几个月天气炎热，还是别去了。于守工摇头，我早就想去了，趁还能走得动，高低要去一趟。


    于建华知道这老头儿倔起来，谁也劝不动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让几个知青登记要雇佣保姆和小时工的客户，记下联系方式等他回来给他们安排工作。


    他扶着于守宫出了门，蹬着三轮儿给于守工送了回去。


    于刘氏正站在门口儿张望，见两人回来，他不由得笑了笑，做生意哪那么容易，没啥人找你们干活儿吧？


    于建华笑了笑，说，那还真让您失望了，生意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