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别在一楼和二楼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穿着江云衣服的公孙啊妙音，在江云看来倒是另有番感觉。


    渐渐的天边升起一模鱼肚白，两人也是晚上没睡。


    这个时候公孙妙音面露惆怅之色，看着江云脸上染上一模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朵。


    这个样子的公孙昊天在江云的眼中看来，实在是太过于好看了，于是他终于也忍受不住低头亲了上去。


    ......


    接下来的这几日，未央城罕见地平静也没有什么事发生，江云也难得获得少许的安静。


    江云的作息规律得近乎刻板清晨六点准时醒来，然后在家里的实验室做一些培育御兽的东西，七点半冲澡，八点整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


    午饭通常是公孙妙音派人送来的便当，偶尔加一道她特意做的菜。


    江云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道菜是公孙妙音亲自做的。


    下午巡查城防，晚上独自在训练场加练到深夜。


    右臂的冥主图腾侵蚀似乎停止了扩散，黑雾也变得温顺了许多。


    他甚至开始习惯皮肤下那种细微的刺痛感，就像习惯未央城永远潮湿的空气。


    “城主，这是海军本部发来的联合演习邀请函。“孔翔晨将一份烫金文件放在他桌上，“还有，天工开物院的新型防御矩阵测试定在明天下午。“


    江云点点头，目光扫过文件上海军大将的签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茶水已经凉了，倒映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还是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第五天清晨，江云推开星陨公会大门时，程兰兰正抱着一摞档案袋匆匆走过。


    看到他，女孩明显愣了一下。


    “江云？你……不是和彭恺一起去洪荒遗迹了吗？“她推了推眼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云的手指突然收紧，金属门把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音。


    彭恺？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血色饲育舱、冥界十二图腾、被Ω组织改造的治疗晶核……以及那个留在洪荒遗迹里的男人。


    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程爷爷这几天情况如何？“程兰兰关切的问道。


    “啊？程校长恢复得很好，昨天还下楼走动了……“


    没等她说完，江云已经转身冲了出去。


    机械圆环依然悬浮在北境冰川裂隙上方，只是表面的蓝光变得暗淡了许多，像是能量即将耗尽。


    江云站在圆环前，右眼的黑雾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


    冥主图腾在皮肤下微微发烫，仿佛在抗拒他再次踏入那个地方。


    “这次不一样。“江云低声自语，面色正如这暴风雪般的天气一样，“我是来要答案的。“


    一步跨入光晕的瞬间，熟悉的撕裂感袭来。


    但这一次，他没有抵抗空间的扭曲，而是主动释放冥主之力包裹全身。


    当视线重新清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很显然现在洪荒遗迹完全变样了。


    曾经的血肉通道现在覆盖着银白色的金属菌毯，墙上的一切都不再是当初的模样。


    原本那个半圆形的地面已经被修复上了，江云脚下踩着的就是白色的金属板。


    然而就在他疑惑的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一个不适宜的声音就像一颗石子一样打破镜面闯进了江云的世界。


    在这个地方，似乎，似乎他好像是听到了彭恺的声音，起初他还有些不确定，不过在走近一些过后，那个声音逐渐清晰，这次变得十分明确。


    “再给我三小时，我一定能把这里的所有科研成果带回去。“


    透过通风口的缝隙，江云看到彭恺站在中央控制室里，机械臂连接着主控台。


    他面前悬浮着三枚旋转的晶体猩红的朱雀头颅、暗金的白虎，以及……纯黑的玄武头颅。


    “放心，江云那傻子绝对想不到。“彭恺对着通讯器轻笑，“他真以为我是被迫留在这的？“


    江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等我们研究透了四圣的能力，让这些东西全部落入我们手中，别说未央城，整个华夏都会成为我们组织的试验场。“彭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至于江云？到时候打败它不是轻而易举。“


    通风管里，江云的指节捏得发白。


    原来如此，他心里默念道。


    但有一点彭恺算错了，江云从来不是什么善茬，他既然能从这里安然的离开，就有能力再进来并且再把这里砸个稀巴烂。


    通风管里的金属粉尘黏在江云睫毛上，他透过栅格注视着彭恺的背影。


    那人正将四圣中的三个御兽合体的所以信息都一股脑的接入一台蜂巢状的主机，显示器屏幕上进度条正在疯狂的涨。


    喀嗒。


    “果然...“江云无声地收紧拳头。


    上次在饲育舱看到彭恺的克隆体时，他就有所怀疑。.


    那些Ω组织培育的御兽师实验体，都能完美适配所有的御兽属性。


    不过很奇怪的也只有一点，他能们能用的也只有一种御兽属性，是绝对不能做到和彭恺这样能够随便切换属性，并且和御兽一同切换的这种。


    而现在，检测仪证实了最坏的猜想彭恺根本不是被改造，而是从基因层面被重铸的完美容器。


    控制室内，彭恺突然转身。


    “看够了吗？“他对着通风口微笑，眼球泛起机械般的蓝光，“我知道你来了。“


    当江云踹开通风栅格跃下时，十二台量子炮同时锁定了他。


    “别紧张。“彭恺摆摆手，那些炮口又齐刷刷收回天花板，“能在这里重逢，总该聊几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江云的声音比冥河水还冷。


    “你指什么？“彭恺漫不经心地敲击控制台，主屏幕亮起无数监控画面，“是我加入Ω组织的时间？还是我故意引你来洪荒遗迹的次数？“


    “基因编辑真是个好东西。“彭恺的瞳孔收缩成两道竖线，像极了朱雀的瞳孔，“连天工开物院的校长都没察觉到，我的真实身份。“


    所有线索终于连成一线。


    “如果这么说，那么炎心或许也是你们的人。“


    “准确地说，是她的克隆体。“彭恺露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没办法现在华夏在拓跋白萱的带领下已经逐渐衰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