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回到罗云城

作品:《最骚御兽师:挖坟操纵祖宗,你管这叫御兽?

    “尝尝这个!”她突然转身,将一块桂花糕塞进他嘴里,“甜不甜?”


    江云怔了怔,点头:“……甜。”


    第三天清晨,江云敲响了公孙妙音的房门。


    “今天去哪?”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先临学院。”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们路过训练场,几个学生正在练习御兽操控,笨拙的模样惹得公孙妙音掩唇轻笑。


    “你当年也这样吗?”


    江云摇头:“我可是比他们厉害多了。”


    “啧,天才就是不一样。”


    走到图书馆前,江云忽然停下脚步。


    公孙妙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一棵老槐树下,刻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当年的稚嫩。


    公孙妙音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轻声道:“要擦掉吗?”


    江云摇头:“留着吧。”


    他转身走向学院深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黄昏时分,他们登上了学院最高的钟楼。


    未央城的全景尽收眼底,远处的龙炎殿在夕阳中熠熠生辉。


    “其实……”公孙妙音忽然开口,“我知道赵子豪的事。”


    江云侧目,看着公孙妙音。


    “父亲告诉我了。”她低头摆弄着衣角,“都说南凌城的事情和他有关?”


    江云的瞳孔微微一缩。


    “公孙叔叔为什么告诉你这些?”


    公孙妙音低头看着自己鞋尖,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江云站在先临学院的楼顶,看着某处方向,那里正是罗云城。


    这个地名像一根刺,突然扎进他的脑海。


    那是他和赵子豪的故乡,也是他成为孤儿的地方。


    一场突如其来的异兽潮摧毁了那座边陲小城,赵子豪的父母用身体挡在两个孩子面前,最终被兽群撕碎。


    江云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城主令。


    他要去罗云城。


    江云没有动用城主特权调遣飞艇,而是选择了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赶路。


    第三日黄昏,终于抵达目的地。


    夕阳下的罗云城比记忆中更加破败。


    残缺的城墙像老人溃烂的牙齿,街道上长满齐腰的野草,偶尔能看到几具被风干的异兽骸骨。


    城中央那棵标志性的古槐树居然还活着,只是树干上布满了爪痕。


    江云站在城门口,看着里面既熟悉又陌生的一一切东西!


    有血腥味?


    居然还是新鲜的。


    他循着气味来到城西的废墟,那里曾是他们生活过的街区。


    一栋半塌的二层小楼前,泥土被翻动过,旁边扔着染血的绷带。


    在这里他找到了赵子豪,他果然咋这里不过被什么东西伤了一下。


    伤口止不住的流血。


    江云盯着他胸前的伤口那不是普通利器造成的,伤口边缘呈现不规则的撕裂状,像是被什么生物硬生生挖走了一块肉。


    “你被异兽进攻了?”


    赵子豪的手垂了下来:“碰到几个畜生。”


    他踉跄着向前两步,突然跪倒在地,咳出一滩血液。


    “咳咳咳……听我说……”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渐进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夜色笼罩着罗云城的废墟,冷风穿过残垣断壁,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江云和赵子豪并肩站在城外的荒坡上,面前是一片低矮的坟茔。


    杂草丛中,歪斜的木碑早已腐朽,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模糊的名字。


    “我每年都回来。”赵子豪的独眼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给他们带点酒,说说话。”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铁壶,拧开盖子,浓烈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老赵头最爱喝的酒。”他笑了笑,将酒液缓缓倾倒在最近的一块木碑前,“爹,娘,我带了江云回来看你们。”


    酒水渗入泥土,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江云沉默地站着,看着面前的这些破败不堪的景象。


    那场灾难来得太突然,死的人太多,根本来不及好好安葬。


    眼前这些坟茔,还是后来幸存的城防军草草堆砌的。


    “记得吗?”赵子豪突然指向东南方,“那边原本是周记包子铺,你每次放学,都要去买两个肉包。”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热气腾腾的蒸笼,周大叔洪亮的吆喝声,还有赵子豪拉着他狂奔时,身后愤怒的追打声。


    “后来周大叔死在东城门。”赵子豪的声音低了下去,“为了护住三个孩子,被铁甲犀牛踩成了肉泥。”


    夜风吹过坟茔间的野草,像是无数亡魂的叹息。


    江云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解开系绳,里面是一捧未央城的土壤混合了冥河之力的黑土,能让亡魂安息。


    他将黑土轻轻撒在坟头:“罗叔,罗婶,我来看你们了。”


    赵子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走后第二年,我在废墟里找到了这个。”他突然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个锈迹斑斑的小铁盒,“本来想等再见时给你……”


    铁盒打开,里面是半块发霉的桂花糕。


    江云的指尖微微颤抖。


    那是灾难当天的早晨,赵子豪的母亲塞给他们的点心。


    他记得自己狼吞虎咽吃掉了半块,剩下这半块,赵子豪说要留着晚上吃。


    “都馊了。”赵子豪扯了扯嘴角,却比哭还难看,“你说……他们最后那会儿,疼不疼?”


    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江云的心脏。


    他想起赵子豪父母被兽群淹没前的最后一刻那个女人拼命把两个孩子推进地窖,男人用身体死死抵住铁门,血肉被利爪撕碎时的闷响……


    “很快。”江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异兽的爪子有麻痹毒素,不会太疼。”


    这是谎言。


    但赵子豪似乎松了口气,独眼中的泪光在月光下闪烁。


    他们沉默地祭奠完所有能找到的坟茔,最后来到那棵伤痕累累的古槐树下。


    树干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划痕那是他们小时候比身高的记号。


    “你那时候可真矮。”赵子豪笑着比划,“才到我这儿。”


    江云看着那些早已模糊的刻痕,面色突然一沉突然问道:“为什么突然回来?”


    赵子豪的笑容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