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昔日同窗,今日仇雠!

作品:《七岁小神童,我在古代当卷王

    “张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处遇见。张兄当年可是我们同窗里学问最好的,不知今日,可有带高足前来,让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同窗,也开开眼界?”


    张秀才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那声音阴阳怪气,像一根淬了毒的钢针,精准地扎进张秀才的耳膜。


    他猛然抬头,瞳孔骤缩。


    来人,钱林!


    即便化成灰,张秀才也认得这张脸!昔日同窗,今日仇雠!


    当年在学堂,钱林学问不如他,便在背后攻讦;辩论不过他,便寻机在山长面前搬弄是非。


    此人学问是末流,钻营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通天!


    果不其然,自己因耿直屡试不第,穷困潦倒,这小人却攀上了府城富商的高枝,混进了这闻道书院,人模狗样地当起了讲师!


    张秀才的血,一瞬间就凉了半截。


    他瞬间明白,这不是偶遇,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猎!猎物,就是他自己!


    钱林脸上堆着虚伪的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神里尽是豺狼般的贪婪与残忍。


    他故意将声音拔高八度,确保整个讲堂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清晰地听见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哎呀,张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听说你如今也寻了个好东家,收了个得意门生?何必如此谦虚!以你的旷世才学,教出来的学生,那必然是人中龙凤,未来的国之栋梁!”


    字字句句,皆是捧杀!


    每一个“旷世才学”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张秀才的脸上!


    他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张秀才教的不过是个乡下土财主家的傻儿子,一个七岁就斗鸡走狗,连《百家姓》都背不全的蠢材!


    今日,他就是要当着满堂的士林同道,将张秀才的脸皮,连同他那点可怜的尊严,一层一层,血淋淋地剥下来!


    “来来来,让令高足上台,随便说上两句,也让我等开开眼界,学习学习张兄的点金之术嘛!”


    轰!


    周遭的目光,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瞬间聚焦过来。窃窃私语声,幸灾乐祸的眼神,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张秀才死死罩住。


    王文斌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几十双眼睛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身上,钱林那张笑脸在他看来,比恶鬼还要可怖。他吓得小脸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死死抓住张秀才的衣角,牙齿都在打颤,几乎要哭出声来。


    张秀才的脸,已经不是黑,而是铁青!


    他垂在桌下的双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怒火!无尽的怒火在他胸中翻腾,像一头被困在囚笼里的猛兽,疯狂地咆哮、冲撞!


    他知道,这是阳谋!


    钱林将他架在了火上,逼他上绝路!


    拒绝?那就是当众承认自己无能,教出来的学生上不得台面!从此以后,他张某人就是整个府城士林圈里的笑柄,一个连学生都教不好的废物!


    答应?让王文斌这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草包上去?那更是自取其辱,是主动将脸伸过去,让钱林用鞋底狠狠地抽!


    进退维谷,左右皆是深渊!


    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冰碴,从喉咙一路刮到肺里。他强行将那头暴怒的野兽压下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钱兄……谬赞了。犬子顽劣,不过是跟着老夫学几个字,粗浅蒙童罢了,如何能与书院的各位高足相提并论?今日盛会,就不上台……献丑了。”


    “哎,此言差矣!”


    钱林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眼中精光一闪,根本不给张秀才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个箭步绕过桌案,如同老鹰捉小鸡般,瞬间就逼到了王文斌的面前!


    他脸上挂着最和煦的笑,语气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可那双眼睛,却像两条盘踞在洞口的毒蛇,死死地盯着吓傻了的王文斌。


    “这位小公子,便是张先生的高足吧?莫怕,莫怕,先生我啊,不考你深奥的,就问你一个最最简单的问题。”


    快!太快了!


    钱林的节奏如狂风暴雨,一浪高过一浪,根本不容人思考!他不等张秀才阻拦,声音陡然变得清亮而威严,传遍四方。


    “《三字经》有云:‘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你且告诉大家,这‘习礼仪’,为何要与‘亲师友’并列?这二者之间,究竟有何深意与关联?”


    一问出,满堂死寂!


    所有人的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这个问题,毒!太毒了!


    它看似出自启蒙第一书,简单到任何一个开蒙的学童都该倒背如流。可它考的,根本不是背诵!它考的是义理,是思辨,是对圣人微言大义的深层理解!


    “亲师友”是情感,“习礼仪”是行为,为何情感要与行为并列?礼仪的本质是什么?它和亲近师长朋友之间,是因果?是递进?还是互为表里?


    别说王文斌一个七岁的孩童,就连在场的一些老秀才,一时间都被问得愣住了,脑中飞速思索,竟也未必能给出一个周全无漏的答案!


    王文斌的大脑,已然被这雷霆一问彻底轰成了空白!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化作了实质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身上,扎得他皮开肉绽,喘不过气来!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像是被棉花堵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委屈涌上心头,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讲堂里,鸦雀无声,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着看张秀才主仆二人,如何在这万众瞩目之下,被凌迟处死!


    钱林脸上的得意,已经不再掩饰,化作了赤裸裸的、残忍的快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整个府城的人都看看,这就是张秀才!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学生!一个连《三字经》都答不出的废物!


    他向前一步,那压迫感几乎让王文斌窒息。


    “怎么?答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