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胆子也太小了!

作品:《满级小娘穿回来,被疯批们团宠了

    “人之初,性本善……”


    陈先生坐在椅子上,念书的调子一板一眼。


    慕胥澈趴在桌上,毛笔在指间打着转,一个字也没跟着念。


    陈先生念了一阵,嗓子干了,端起茶杯喝水。放下杯子,他拿起戒尺在桌上敲了敲。


    “跟老夫念!”


    慕胥澈拖长了调子,有气无力地应付:“人……之……初……”


    陈先生正要发作,手边的书页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他低下头,一只壁虎正对着他。


    陈先生尖叫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手里的书也扔了出去。


    慕胥澈捂着肚子,在椅子上笑得打跌。


    “哈哈哈哈!老头儿,你胆子也太小了!”


    陈先生一张脸涨得通红,指着慕胥澈的手直抖。


    “你!你!竖子!顽劣之徒!”


    他胸口起伏,抓起毛笔就往砚台里蘸,想写封状子。笔尖蘸下去,不对劲。这墨汁不黑,反倒飘出茶叶的香味。他低头一看,砚台里根本不是墨,是一汪茶水。


    这下,陈先生是彻底被惹火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朽木不可雕也!”


    他把毛笔往桌上一摔,茶水溅开。书箱也不要了,他一甩袍子,就往外走。


    苏念正在院子里,拿个小铲子给花松土。陈先生忽然冲了进来,头发乱了,一张脸憋得通红。


    “姑娘!这学生老夫教不了!您另请高明吧!”


    苏念手一顿,站起来迎过去。


    “先生,怎么了这是?您先别动气。”


    “说?”陈先生指着慕胥澈院子的方向,气得手指都在抖,“那个混账东西!他、他往老夫书上放壁虎!还把老夫的墨换成了茶水!这是羞辱!这是当众羞辱老夫!”


    他拱了拱手,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又快又急。


    苏念在后面喊了几声,他头都没回。


    苏念站在院子中间,看着陈先生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外,胸口堵得生疼,手都捏紧了。


    傅惜念走过来,伸手替她拍掉衣袖上沾的泥土。


    “别气。”


    “我能不气吗!”苏念把手里的小铲子往地上一扔,“这混账东西,简直要把我气死!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她怒气冲冲地冲到院角,从晾衣服的竹竿上抽下一根最粗的,拎在手里就往慕胥澈的院子走。


    屋里空荡荡的,哪有慕胥澈的影子。


    苏念站在院子中间,冷笑一声。跟她玩捉迷藏?


    “慕胥澈!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给我滚出来,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我儿子,我也不是你小娘!”


    她顿了顿,提高了音量。


    “一!”


    院子里静悄悄的。


    “二!”


    假山后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苏念刚要喊三,高大的身影就从假山后头蹿了出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一步步往她这边挪。


    “小娘,您找我啊?我刚才……刚才在后头看蚂蚁上树呢。”


    苏念晃了晃手里的竹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是吗?那你现在看看,我这根棍子,上不上得了树?”


    慕胥澈一看那竹竿,脸都白了,转身就跑。


    “小娘!我错了!我真错了!您别动手啊!”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苏念提着竹竿就在后面追。整个院子被他们搅得鸡飞狗跳。丫鬟家丁们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上前。


    慕胥澈人高马大,跑得飞快,苏念追了一会儿就有点喘不上气。


    她停下来,叉着腰,看见傅惜念就站在廊下安静地看着。


    “姐!帮我拦住他!”


    傅惜念闻言,动了。


    他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就那么简简单单地站在了慕胥澈的必经之路上。


    慕胥澈一头冲过来,看见傅惜念挡在前面,下意识就想拐弯。


    可傅惜念的动作比他更快,手臂一伸,不偏不倚地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苏念喘着粗气,二话不说,举起竹竿就往慕胥澈的屁股上抽。


    “你长本事了是吧?气走先生!我让你读书认字,是想让你当个人,不是让你去当个祸害!”


    “我错了!小娘!真错了!疼!”


    “疼就对了!不疼你不长记性!”苏念一边打一边骂,把这些天憋的火全发泄了出来,“你看看你大哥,再看看你自己!你哪点比得上他?我这张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慕胥澈被傅惜念拎着,躲也躲不掉,只能硬生生挨着,嘴里哭爹喊娘地求饶。


    苏念打累了,才把竹竿一扔,指着他的鼻子。


    “明天!你给我备上厚礼,亲自去陈先生家赔罪!要是请不回先生,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说完,她气哼哼地走了。


    傅惜念这才松开手,慕胥澈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去。


    晚饭时,慕淮稚从衙门回来了。


    管家早把下午那场闹剧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


    饭桌上,慕胥澈耷拉着脑袋,屁股挨着凳子都觉得疼。


    慕淮稚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放下碗,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听闻三弟今日课业大有精进,已经能引经据典,用那壁虎与茶水来同先生论道了?真是别出心裁,为兄佩服之至。”


    慕胥澈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他看见桌子中间摆着一盘糖醋鱼,那是慕淮稚最爱吃的菜。


    他二话不说,伸出筷子,直接把那盘鱼端到了自己面前,埋头就往嘴里扒拉,含糊不清地说道:“佩服就多看两眼。这鱼,是我的了。”


    慕淮稚端着碗的手停在半空,他看着慕胥澈狼吞虎咽的样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周身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苏念看着这两个跟乌眼鸡似的儿子,又好气又好笑,干脆谁也不管,自顾自地给傅惜念夹菜。


    第二天一大早,苏念就押着慕胥澈,让管家备上了笔墨纸砚、名贵补品,浩浩荡荡地杀到了陈先生家。


    陈先生的家不大,就是个普通的二进小院,院里种着几竿翠竹,收拾得干干净净。


    老先生看见他们,把门一堵,脸拉得老长。“首辅府的大驾,老夫可当不起。你们请回吧。”


    苏念把慕胥澈往前一推。“跪下!给先生道歉!”


    慕胥澈虽然不情不愿,但屁股上的疼还记着呢,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瓮声瓮气地说道:“先生,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陈先生板着脸问。


    慕胥澈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不该拿虫子吓唬您,也不该把您的墨换成茶水。”


    苏念见状,赶紧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先生,您看,这孩子知道错了。他从小在外面野惯了,不懂规矩,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教好。您大人有大量,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这孩子本质不坏,就是脑子缺根弦,您多费费心,肯定能把他掰过来。”


    她一边说,一边让下人把礼物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