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前尘(其三)
作品:《被高岭之花首席盯上了》 亓风一时愕然,这就找到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师兄的意思是,方才那路人口中的美人,就是冉青禾。”
“师兄为何如此笃定?”
楼听澜想说,冉青禾对他有意,所以应当是看出了那国师是假冒的,才出手相助,打了那国师。
但面对亓风,他却难以启齿,因此只含糊说道:“现在还不确定,不如我们直接入宫探查一番。”
亓风沉思道:“师兄你之前未曾来过凡人界,所以大概不知,皇城有重重禁军把守,而隐匿术这种高阶术法,极为消耗灵力。”
凡人界灵气稀薄,只能支撑修士使用类似普通的清洁术这种低阶术法,下界没有灵力来源,丹田内的灵力耗尽的话,便无法再使用高阶术法。
楼听澜点头,他们此次下界还有前尘镜一事需要探查,前期若是将丹田灵力耗尽,后续任务怕是困难重重。
*
“娘娘,是否要奴婢再去小厨房让人做些枣泥酥来。”
冉青禾咬下最后一口酥饼,拍了拍指尖沾上的酥渣,拒绝道:“不必。”她只是不想浪费罢了。
“那娘娘今日是否还是会去养心殿陪同陛下批折子?”
“也不必。”
冉青禾又拒绝道,因为这养心殿中也并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她这次来到凡人界,其一是为躲避戒律堂的追捕。她早就料到戒律堂的老古板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所以在仙舟中时,就借闭目养息之机,悄悄绘制了一个傀儡符代替自己,又放入了一道传声符,在楼听澜的胸口,用以监听动向,结果那老古板果然开始说起什么罪孽点功德点了。她见势不对,立马逃到了凡人界。
凡人界中,修士的行动将会束手束脚,她就不信,这样楼听澜还能找的到她。
其二,便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前尘镜有了下落。前尘镜曾是青霄至宝,修士可以通过前尘镜回溯过去,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复现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从而寻找过去的真相。
她在青霄时,原本打算离开时将这前尘镜一并偷走,为此,她还特地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伪造了一方假的前尘镜。
却不想,等她再想要偷天换日的时候,前尘镜却被人先一步拿了去,她无奈之下,只能随意炸了支灵脉便走。
但马有失蹄,她前脚炸了灵脉,后脚就撞上了戒律堂七长老之一的楼镇,进了通天塔狱。
好在,她第一次找到前尘镜时,便在上面下了个不易察觉的定位咒,而如今这咒术显示,前尘镜正在这凡人界的皇城之中。
本来以为,进入皇城还需要费一番功夫。
却不想,她刚下界那日,便在悦仙酒楼遇到了皇帝,被他带回了宫中。
冉青禾悟道时,还是前朝。算起来,只过了五年时间,凡人界就已经改朝换代,当朝皇帝沈自怀,号景明,年仅二十,便已经登基称帝。
虽说他登基只有短短一年时间,但酒楼文人墨客无不评价他是一个难得的仁君,轻徭役,改赋税,肃官场,平叛乱。
冉青禾摇摇头心下暗道,并非如此。
因为,景明帝沈自怀见到她的第一眼,便被她这副皮相迷惑。
下界时,她想念着凡人界美酒的滋味,不自觉地便来这酒楼点上了一壶美人醉,自斟自饮。
谁料,帝京城中,天子脚下,竟也有纨绔子弟上前调笑,她一向是送上门来的人头,便没有不要的道理。
她撩起长鞭卷了那人向门口甩去,却正好砸向刚踏进门口的一个贵公子。
他身边的侍卫抽刀将那纨绔砍下,他却踩过那纨绔的手指,摇着纸扇来到她的桌前。
他浅笑问道:“可否请教姑娘姓名?”
她啜下一口美人醉,“冉青禾。”
他的笑容黯了一分,片刻又恢复如常,随后既突兀又彬彬有礼地问她,愿不愿意随他入宫。
此人正是即位不过一年的景明帝沈自怀。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冉青禾正思考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混进皇城找到前尘镜,就有人自己送上了门来,她也不顾此人有什么意图,弯唇一笑应下了。
甚至,沈自怀第二天不顾群臣反对,迫不及待地将她封妃。她嗤笑,说是什么仁君,不过是个会被美色迷惑的普通人罢了。
养心殿内,她已经借由磨墨的机会,放出灵识全数探查了一遍,却完全没有前尘镜的踪迹。
正当她要弃了这什么荣妃的身份出宫搜寻时,却忽地在回来的宫道上撞见了国师。
远远一瞥她便觉得熟悉,近处一看,削薄轻抿的唇,眉心一点红痣,清冷漠然的模样,和楼听澜的脸可以说是不差分毫。
她当下便反应过来,莫非是戒律堂在她的身上偷偷摸摸地施加了什么束缚咒,所以“楼听澜”才这么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她跳下步辇先发制人,谁知“楼听澜”竟像完全不认识她一般,生生受了她一道鞭力。她身旁的宫人被吓得惊慌失措,一个劲儿地跪下谢罪,从他们口中,她才得知,此人并非是楼听澜,而是如今这大明国的国师。
前尘镜没有灵力无法驱动,而再巧合不过的是,她竟然在国师身上察觉到了灵力波动。这就说明,这国师并不是一个装模作样、只会画些黄符的骗子,而的的确确是界中修士。
所以,她再次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国师,前尘镜有没有可能,就在他的手上。
她沉思良久,接过侍女鸣鸾呈上的巾帕,一边净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陛下每日酉时都会与国师在养心殿议事。”
鸣鸾回道:“现在刚过申时,离国师与陛下议事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娘娘若是想去,奴婢现在便为娘娘梳洗上妆。”
冉青禾假作含着眼泪打了个哈欠:“不必,你下去吧。我要睡觉了,我觉浅,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鸣鸾端着铜盆巾帕退下。
而方才说要睡下的冉青禾却一改脸上倦意,换下身上的繁复宫装,施了个障眼法变幻了面容,便从雕花木窗纵身跳下,避着宫人离开。
国师府在城东的烟乌巷中,她此番出宫,若是时机算的刚好,她应该可以在国师离府前往养心殿时到达,如此,她便有充足的时间找前尘镜。
她不信,一个身有灵力的修士,会和这前尘镜没有半分关系。
施展高阶隐匿术需要耗费极大的灵力,赶到国师府时,她丹田灵力已经消耗大半。大多修士不愿下界正是因着这个原因,凡人界灵力受限,若非任务限制,上界修士断断不会来这凡人界中自讨苦吃。
国师府比起其他官员府邸实在是要小的多,园中只有一处亭榭假山,而其余的景致,只剩下院中种着的大片单调的天蓝色飞燕草。
此时已至深秋,这飞燕草竟还如同初春时节一般盛放。
冉青禾翻身越过府院白墙,走进竟发现,每株飞燕草的花瓣皆被灵力托着,维持着一副繁茂景象。耗费如此充裕的灵力来侍养一堆无甚大用的野花,国师倒真是闲情逸致。
她施术正欲将这花瓣上的灵力收入囊中,将她灵气空余的丹田填满,只一瞬时间,却又弃了念头,罢了,这花也漂亮,她收了灵力不但会毁了这花,也会坐实了院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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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的事实。
此刻,国师府另一侧的院墙上,亓风与楼听澜也刚好一齐翻入。
亓风道:“我先前在下界探查时,国师每到酉时便要入宫,我误以为是师兄,便一时忽略了这古怪的举动,现在看来,其中必有蹊跷。”
楼听澜也道:“若是直接与国师对上,必定会打草惊蛇,我们如今不知国师修为深浅,不如从他身边下手。”
“总之,先在这国师府上探查一番,说不定也能寻到前尘镜的踪迹。”
两人翻身进来,映目便是大片的飞燕草。
实在不怪两人多想,飞燕草虽然不是什么稀奇的花,但凡人界中生长的,只是普通的淡蓝色小花。而国师府上的,淡蓝的花瓣几近于透明,和戒律堂与青霄宗的交界山谷处,生长的飞燕草简直一模一样。
国师难道是青霄或是戒律堂弟子?
两人对视一番,暂且按下心底疑惑,往国师所住厢房潜行。
而冉青禾这边,却又是一番探查无果,整个国师府,没有一点前尘镜的灵力波动,真是奇也怪哉,她所下的定位咒,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前尘镜就在这皇城之中。
可皇帝、国师两个最大的嫌疑排除了,剩下的人,难道要一一排查下去不成。
她左右思忖间,放出的灵识忽地察觉到了波动。
这是,有人来了!
她施了个隐匿术躲在身后的床帏内,同一时间,内室门被推开,一黑一白两名男子入内,在这黑幽幽的月光下,莫名有种黑白无常的既视感,冉青禾悄然观察着两位无常的动静。
“白无常”境界虽在她之上,但却并未释放灵识,端看他气息不稳,应当是身上有伤。而“黑无常”虽放出灵识,但境界尚在她之下,所以破不了她的隐匿术。
“白无常楼听澜”道:“内室一切正常,没有灵力痕迹,国师应当没有在这里动用禁术。”
“黑无常亓风”道:“我也探查过了,并没有前尘镜的灵力痕迹。”
前尘镜?冉青禾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这二人竟然也是为了前尘镜而来。
亓风不死心地四处翻找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前尘镜被国师施下了什么咒术,隐藏了痕迹。”
他左右翻找间,刚一靠近床帐,却被暗处一长鞭悄无声息地勾住脖颈,不过一息功夫,便被死死勒住,施下定身咒。
窗外透过的风吹起一边帷帐,她的侧脸被月光映出白泽,另一半仍旧隐在暗处:“你们在找什么?”
楼听澜已将静心出鞘,剑指向她的额心,冷声道:“放开他,你的境界在我之下,我也不愿出手伤人。”
但冉青禾最不高兴的,便是有人说她比别人弱,她双手一用力,竟又将力度加了三分,威胁道:“放人,当然可以,告诉我,你们在找什么?”
她直觉,这两人一定知道有关前尘镜的其他消息。
而被死死勒住的亓风却仍有心思调笑道:“姑娘,你收着点力道,我这脖颈可脆弱得紧。”
楼听澜出示了一枚弟子令,回道:“我等是戒律堂弟子,奉命办事,至于内容,无可奉告。”
冉青禾眯了眯眼,这语气,她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戒律堂弟子一向嘴比什么都硬,想必从他们嘴里也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当即将鞭中圈住的人质,甩了出去,鞭梢试探着击向楼听澜的胸口,而后,从木窗一跃而出。
临走时,她余光瞥见,楼听澜捂住胸口,噗地吐出一口血。
冉青禾再次翻过院墙,果然是他。
楼听澜擦掉嘴角的血,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