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作品:《捡到一条许愿龙

    “一切都是为了诛杀恶龙梵雪!”


    夜已经深了,烛火在欧阳久久洁白的面颊上笼下一抹暖黄色的光晕,淡化了她眉宇间的沉重之色。


    她语重心长地劝:“为了大道,总要有所牺牲!师弟,你要以大局为重。”


    坐在她对面的沈清昀不说话,自顾自地烹茶。


    茶具和茶叶都是赵澜生从家里带来的。茶具是用一整套的紫砂茶具,紫砂茶具蕴蓄茶味,汲取茶汁,传热不快,而赵澜生的这一套更是紫砂茶具里的极品。


    茶叶是顾渚紫笋,因茶芽微紫,行似竹笋而得名,是贡茶,一年不过生产五十斤,是赵家自己种的,四十斤供给朝廷,自留十斤。


    按照赵澜生的话说,皇帝也只配喝他挑剩下的。


    这时壶里的水沸了,沈清昀用檀木夹起一撮紫笋放进紫砂壶里,提起茶壶,往里慢悠悠地注水.氤氲的热气逐渐地模糊了他的面孔,愈发显得那张脸清雅如玉。


    自从来到云上城,他每日不是和赵澜生品鉴字画,就是烹茶吃酒,活得像个富贵闲人。


    有一回她无意中听见赵澜生和他讨论城里哪一家的姑娘长得最漂亮,爱穿什么颜色的裙子,可以在哪里可以偶遇。甚至,还和赵澜生一块去蹲点。


    她一开始以为他带赵澜生去见花无奈,有些好奇地跟过去。


    结果发现两个大男人坐在胭脂店一旁的长凳上偷瞄胭买胭脂的女孩子。


    一个穿黄裙子的女孩子被一群婢女簇拥着从胭脂店出来时,赵澜生扯了扯他的衣袖,激动地说:“就是这个!是我们云上城第一美女,如何?”


    那个闷葫芦就居然还一本正经地点评:“看起来不错,不过我见过更美的。”


    赵澜生顿了片刻,叹了一口气,“现在一看,确实差了点意思。”


    欧阳久久当时都气炸了!


    赵澜生本就是纨绔子弟,研究这个还算正常,他可是堂堂尘徽宗的二师兄,九洲赫赫有名的青冥君子剑,每日不想着诛杀恶龙梵雪,居然和赵澜生一块胡闹!


    一定是赵澜生把他带坏了!


    都怪花无奈!


    要不是她,她绝不可能答应收赵澜生这个狗东西入门!


    欧阳久久不满过后,又不免有些同情沈清昀。


    当年花无奈伤他伤得太重,以至于他至今还未能够从那段情伤里走出来。恐怕在他心中,天底下的女孩子加起来都比不过花无奈好看。


    欧阳久久也因此笃定,他所谓的“有喜欢的女孩子”,其实是在和花无奈置气。


    毕竟这几年来,他们一起到处执行任务,他跟个闷葫芦一样,别的仙门百家的女修士和他搭讪,人家“道友是哪个宗门的呀,道友怎么称呼呀,道友咱们顺路,不如一块走吧”……


    闷葫芦回答“尘徽宗,不方便”。


    多说一个字似乎都困难。


    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等花无奈回心转意!


    如今花无奈肯主动吃回头草,给她吃一口不就行了,在这儿扭捏个什么劲儿!


    欧阳久久都觉得他有些做作了。


    但欧阳久久自认为是个好师姐,绝不会去戳师弟的伤疤,于是又耐着性子说:“你放心,这一回她要是再敢辜负你,我绝不轻饶!”顿了顿,还不忘补充一句,“等这回任务结束后,我做主给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也好给你一个名分。”


    话音刚落,一旁看热闹的赵澜生“扑哧”笑出声来。


    欧阳久久余光化作刀锋,嗖嗖朝他飞去。


    赵澜生立刻憋了回去,十分狗腿地说:“我觉得大师姐说得有道理!”


    沈清昀仍是不说话,慢条斯理地饮茶。


    欧阳久久的耐心彻底用尽,气得拍案而起:“沈清昀,你说一句话会死吗!”


    红木桌上的紫砂茶具被她一巴掌震飞,沈清昀稍稍拦了一下,那套茶具又完好无损地落在桌面上,连一滴茶汤都没洒出来。


    他终于抬起眼看了一眼欧阳久久,说:“我说过,我和师妹不是大师姐想的那种关系,师妹只不过找借口拒绝大师姐。”


    这话听在欧阳久久耳朵里,那就是沈清昀死鸭子嘴硬活受罪,指不定还在吃那个书生的醋。


    她心里最不耐烦这些“你爱我,我爱他,他又爱她”,磨磨唧唧,黏黏糊糊的情爱。


    先礼后兵,劝不动她只能动手了。


    赵澜生忽然问道:“那个梵雪当真有这么坏?我看民间还有人供奉他,称呼他为魔神,向他祈愿,都说他很灵验。”


    说起这个,欧阳久久立刻从“剪不断理还乱”的婆妈情爱里抽身:“那是因为凡人根本不了解他!当年明镜宗的宗主明光道尊收养他,待他如同亲子,不仅要把明镜宗的宗主之位传给他,还把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结果他却屠了整个明镜宗。”


    赵澜生诧异:“这么狠?为什么呀?”


    其实对于这件事,欧阳久久也说不大清楚。


    她出身于一个小小的修仙世家,从小耳濡目染的便是一千年前恶龙梵雪恩将仇报,屠戮宗门之事。


    那一场诛魔大战中,十二洲被梵雪杀到勉强拼凑出了新的九洲。


    至于缘由,谁也说不清楚,知道的恐怕也只有明镜宗的人,也都死光了。


    她道:“自古正邪不两立,魔想要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


    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花无奈的事儿。


    她正准备悄悄地绑了沈清昀,怀里的传讯器骤然发烫。


    欧阳久久立刻掏出传讯器。


    赵澜生好奇地看了一眼。


    那是一块四四方方,巴掌大小的青玉石,表面光滑如镜,正不停震动,焕发着耀眼的白光。


    欧阳久久拇指轻轻在上面滑动了一下,一个五六岁,长得粉雕玉琢的蓝色宗服的小女孩居然从里面钻出来,小小的身体浮在半空。


    是个虚幻的影子。


    欧阳久久见赵澜生居然一点儿不害怕,一口气又顺了不少,介绍:“这是苍镜之灵,每一件宝物都会有灵。苍镜是我们尘徽宗的镇山之宝。”


    又对正好奇打量赵澜生的镜灵介绍:“我替师尊新收的徒弟。”


    镜灵黑葡萄似的眼珠里流露出诧异,奶声奶气:“可他是个毫无根骨的凡人,收这种废物做什么?”


    赵澜生:“……”


    喂喂喂,二位能不能尊重一下当事人!


    欧阳久久有些烦躁:“此事我回去后和师尊解释,是不是师门有新的动向?”


    镜灵颔首,肉乎乎的白嫩小手一挥,一副小镇的镜像如同画卷一样在半空展开,连墙上的砖纹缝隙都清晰可见。


    “后天正午午时,我会开启传送阵送你们去灵曦之石的碎片所在地,此次秘境的级别为‘地’级,里面至少有一只修行千年以上的大妖,你们一定要小心为上。另外,如今除了我们宗门,还有其他三大宗和五姓世家全都派出门内的精锐出来收集灵曦之石的碎片。大长老说,尽量不要让碎片落到其他宗门手中,我们要收集最多的灵曦之石的碎片,以便联盟时握有最大的主动权。”


    欧阳久久颔首:“请大长老放心,灵曦之石只能被我们宗门找到!”


    镜灵:“大长老也说你一定会这么说。他说他很欣赏你这份志气!”


    她又环顾一圈:“奈奈师姐呢?”


    欧阳久久:“她不在,不过她明天一定会在!”


    镜灵点点头,在半空中优雅地转了一个圈,化作一缕白光,倏地钻进传讯器,消失不见。


    赵澜生把玩了一会儿那传讯器,继续刚才的话题:“大师姐可见过梵雪?”


    “没见过!”欧阳久久微微蹙眉,“见过他的修士,大多都死在五百年前了。”


    赵澜生诧异:“那你们怎么杀他?就算你和他面对面,也不认识他啊。”


    沈清昀难得开口:“他是这世上唯一的应龙,很好——”


    话音未落,他突然趴在桌上,一脸凝重的欧阳久久站在他身后,在赵澜生错愕的眼神里,掏出一根绳子,动作利落地帮他绑了起来。


    这小老虎翻起脸来还真是六亲不认!


    欧阳久久吩咐:“今夜你就在这儿看着他,要是敢有什么闪失,我立刻将你逐出师门!”


    赵澜生:“……”


    欧阳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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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看了一眼快要透出曦光的,青色的天。


    现在,就等花无奈上门了!


    *


    “阿嚏!”


    奈奈打了个喷嚏,揉揉有些发痒的鼻子,漆黑的眼瞳看向窗外。


    快要日出,丝丝缕缕的绚丽的光从云层里透出来。


    昨夜,她抱着小龙精在药庐里凑合了一夜。她不做修士很多年了,都有些不习惯没有床的日子。


    小龙精倒是睡得极好。


    奈奈在丹炉底部垫上一张草垫,把小龙精小心地放在上面,还不忘帮“他”盖好被褥。


    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奈奈想起昨夜的奇遇,一颗心砰砰直跳。她悄悄地推开门,探头朝隔壁的房门望去,一抹雪白的颜色映入眼帘。


    明净如霜雪的俊美男人负手看向天空,微微眯眼,仿佛要将这天上的云层撕碎了踩在脚底下。


    这时,日头终于突破云层,万道霞光洒下人间,笼罩在这个寂静的小院里,也洒在他身上。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住了三年多的院子居然美得似一副浓墨重彩的画卷,连空气都格外清新。


    奈奈傻愣愣地望着他,对方朝她投来视线,她都还在盯着对方瞧。


    直到“一家老小”伸长了脖子叫唤,才把她的魂儿叫回来。


    她慌忙收回视线,脱口而出:“早,早上好!”


    “徐渡雪”三个字在她的唇齿间转了一圈,她却只吐出了一个“雪”字。


    “阿雪。”


    他实在太像一捧雪了。


    脸颊红扑扑的少女鼓起勇气问,“我可以叫你阿雪吗?”


    徐渡雪沉默不语。


    这在花无奈眼中便是默许。


    她弯着眼睫笑:“阿雪早。”道完早安,她走到鸡笼前,从上方的袋子里抓了一把澄黄的小米洒在地上。


    “一家老小”一蜂窝而上。


    今天的早晨似乎格外热闹呢。


    奈奈又赶紧打了一盆水放在石桌上,问:“阿雪,你要洗漱吗?”不等徐渡雪回答,她跑回房去翻找新的洗漱用品。


    她每次都会一次性买多一份,因为怕用起来的时候找不着。


    很快她拿了新的洗漱用品出来,还贴心地帮他在牙刷上倒了青盐,然后蹲在井边刷牙。


    一边刷牙一边偷偷地瞄徐渡雪。


    哇,怎么会有人洗漱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奈奈刷完牙时,徐渡雪也洗漱完,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奈奈想要帮他擦干净,但不敢。


    她又问:“阿雪,你要喝水吗?”又想起家里没有热水了,赶紧跑去厨房烧热水。


    徐渡雪朝窄小的厨房望去,她猫着腰蹲在火炉旁,火光很快照亮了她雪白的面颊。


    她今天不用外出,身上穿着白色的旧衣裙,头发用根木簪子束在脑后,后颈有几缕发丝不听话地掉落在雪白纤细的后颈处。


    过了一会儿,她又跑出来,问:“阿雪要吃早饭吗?不过我这里只有馒头。”


    “阿雪真是雪国人吗?你们那里的人都长得像阿雪这么好看吗?”


    “阿雪怎么会来我家?是路过吗?”


    阿雪。


    阿雪。


    阿雪……


    徐渡雪坐在石桌旁,单手支颐,冷眼打量着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蹦来蹦去的少女。


    每喊一次,她要转一回头看他,颈部的发丝也跟着她晃来晃去。


    徐渡雪突然很想把那些刺挠的,碍眼的发丝拨到一旁去。


    他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人,于是当奈奈再一次跑到他面前问“阿雪,你待会儿就要走吗”的时候,她一直很想摸的那只虎口处生了朱砂痣的大手,覆在了她的后颈。


    他的掌心灼热滚烫,和他冰雕般的色彩全然不对。


    奈奈有些无措,却并没有躲开,漆黑的眼瞳湿漉漉地,脸红扑扑,耳尖也透出淡淡的粉色,弱弱地说:“阿雪,别摸,我痒……”


    “我不会走。”他不听她的,微微收紧指骨,嗓音有些懒散,“我是你的愿望。”


    她错愕:“我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