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碗人间烟火,胜过万千星光

作品:《我的钱全捐了,老婆竟是天后

    江旗那句半是调侃半是无措的“我盐放多了?”,像一根羽毛,轻轻拨动了苏晚晴紧绷的心弦。


    她看着他那张沾染了人间烟火气的脸上,流露出的真实关切,心中那座用理智和高冷筑起的冰山,正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速度,悄然融化。


    她摇了摇头,努力地挤出一个混杂着泪水和笑意的表情,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却异常清晰:“不,不是盐多了。”


    她顿了顿,迎着他疑惑的目光,也迎着全国亿万观众的注视,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心声,坦然道出。


    “是……家的味道,放多了。”


    家的味道。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暖流,瞬间击中了直播间里所有人的心脏。


    如果说刚才那滴眼泪,是感动的证明,那么这句话,就是最顶级的告白。


    它超越了所有华丽的辞藻,所有精心设计的浪漫,用最朴素、最真诚的方式,定义了这一餐饭,也定义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刻,彻底疯了。


    【啊啊啊啊我死了!家的味道!这是什么神仙告白!民政局我给你们搬过来了,请你们原地结婚!】


    【江神,求你开个班吧!教什么都行!我就想学学怎么能把天后娶回家!】


    【黑子呢?之前说作秀的出来走两步?脸疼不疼?这要是演的,奥斯卡都欠他俩一座小金人!】


    江旗愣住了。


    他看着苏晚晴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那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清冷和疏离,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依赖和温柔。


    他的心脏,没来由地狂跳起来。


    系统那150%的味觉加成,好像……顺便把好感度也给加满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骚话来化解这过于暧昧的气氛,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最简单,也最笨拙的回应。


    “那……那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


    苏晚晴的眼眶更红了,却重重地点了点头,唇边绽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好。”


    一个“好”字,胜过千言万语。


    后台,总导演陈康激动地一拍大腿,对着对讲机大吼:“切近景!给苏晚晴的笑容一个特写!快!这是价值一个亿的镜头!”


    这场原本被定义为“审判”和“处刑”的直播,彻底演变成了一场现象级的“撒狗粮”盛宴。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温馨。苏晚晴放下了所有天后的架子,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着江旗每一道菜的做法。而江旗,也难得地收起了懒散,耐心地为她讲解着。


    他会告诉她,这道“开水白菜”的汤底,为什么要用虾头和鱼骨先煎后熬,因为这样才能激发出最浓郁的鲜味。


    他会告诉她,炒土豆丝为什么要用猛火快炒,因为这样才能在保证爽脆口感的同时,锁住土豆本身的水分和清香。


    他说的,是厨艺。


    但听在苏晚晴和亿万观众的耳朵里,却是一种极致的生活美学。


    一个男人,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更愿意将这羹汤里的每一份用心,都细细讲给你听。


    这,就是最顶级、最无可辩驳的浪漫。


    直播临近尾声,按照流程,嘉宾需要走出房间,与周围的环境进行一些互动,以体现“融入生活”的主题。


    江旗和苏晚晴并肩走在那条熟悉的城中村小巷里。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孩子的嬉闹声、邻居的寒暄声,充满了嘈杂而鲜活的生命力。


    苏晚晴第一次觉得,这条她以前避之不及的、脏乱的小巷,竟也如此可爱。


    就在他们路过一栋居民楼时,一阵断断续续、磕磕巴巴的钢琴声,伴随着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训斥声,从二楼的窗户里传了出来。


    “说了多少遍了!这里是‘哆’!不是‘咪’!你的手指是长在脚上了吗?这么简单的曲子都弹不好!还想不想考级了?!”


    紧接着,是小女孩压抑的哭声。


    苏-晚晴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她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江旗也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


    他拥有“神级乐理”,那段旋律虽然简单,但他能清晰地听出,那个小女孩在几个关键的指法转换上,存在着明显的错误。那种错误,不是态度问题,而是纯粹的技巧障碍。


    就在这时,二楼的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一个年轻的母亲,怒气冲冲地拽着一个七八岁、哭得满脸是泪的小女孩走了出来。


    “不弹了!今天不弹了!我花那么多钱给你请老师,买钢琴,你就这么回报我?!”那位母亲显然正在气头上。


    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说:“妈妈……我……我真的不会……那个地方,我的手……转不过来……”


    这一幕,被跟拍的镜头,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直播间的观众也议论纷纷。


    【唉,仿佛看到了我小时候被我妈逼着练琴的样子。】


    【这妈妈也太急了,孩子都哭成这样了。】


    【小孩子嘛,都这样,不逼不成器。】


    苏-晚晴看着那个小女孩,心中一软,正想上前说些什么。


    江旗却先她一步,走了过去。


    他蹲下身,与那个哭泣的小女孩平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小朋友,别哭了,叔叔教你一个魔法,能让你一下子就弹好,好不好?”


    小女孩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那位母亲也愣住了,她认出了江旗和苏晚晴,表情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疑惑。


    江旗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对小女孩伸出手,轻声说:“能带叔叔去看看你的钢琴吗?”


    在全国观众的注视下,江旗和苏晚晴,跟着那对母女,走进了那间不大的屋子。


    屋子中央,摆着一架半旧的立式钢琴。


    江旗走到钢琴前,看了一眼摊开的乐谱——是一首很基础的《献给爱丽丝》入门片段。


    他转头对小女孩说:“你刚才,是这里弹不过去,对不对?”他指着乐谱上的一个地方。


    小女孩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说着,他并没有自己上手,而是握着小女孩的手,引导着她,用一种全新的、更省力的方式,轻轻地按下了那两个琴键。


    清脆、正确的音符,响了起来。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试了一次,果然,那个困扰了她一下午的难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那位母亲,更是惊得张大了嘴。


    直播间的弹幕,再次陷入了停滞。


    【???】


    【我他妈看到了什么?江神……还懂钢琴?而且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这……这已经不是才华了,这是妖孽吧?!】


    江旗本来想拒绝,他一向怕麻烦。


    但当他看到小女孩那双充满了崇拜和渴望的眼睛时,心中一软。


    “行吧。”


    他叹了口气,在那张半旧的琴凳上坐了下来。


    他随手按了几个音,试了试音准,然后,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落在了琴键上。


    一段流畅、优美,充满了古典韵味的《献给爱丽丝》,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精准、清澈,充满了情感。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痴了。


    苏晚晴站在他身后,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夕阳的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神圣得不像话。


    弹完那段入门片段,江旗本想就此收手。


    可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琴键时,脑海中“神级乐理”带来的无数灵感,却如同挣脱了枷锁的猛兽,奔涌而出。


    他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在琴键上飞舞起来。


    他以《献令给爱丽丝》的主旋律为基调,开始了一段即兴的、华丽的变奏。爵士的和弦、蓝调的音阶、甚至是摇滚的节奏,被他天马行空地融入其中。


    那首温柔的古典小品,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首时而忧郁、时而激昂、时而浪漫的交响诗!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那架半旧的钢琴,发出的、如同天籁般的轰鸣。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消失了。


    所有人都忘了打字,忘了呼吸,只是呆呆地听着,任由那排山倒海的旋律,冲刷着自己的灵魂。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江旗收回手,看着自己那双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手,也有些发愣。


    他转过头,想对那个目瞪口呆的小女孩说点什么,却发现,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人——小女孩、她的母亲、摄影师、副导演,还有他身后的苏晚晴,全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出了一句让全网观众都差点当场昏厥的话。


    “那个……不好意思,好久不弹,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