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她拍了拍姜元霜肩膀，没有再多言语，自顾自朝楼梯走去。


    留下一串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回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


    电梯间灯光昏黄，一片安宁之中突然热闹起来。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明飞牵着还迷糊未醒的姜昭雪，两人并肩走进来。


    就在这时，一个纤细身影鬼鬼祟祟闪进电梯，是孙小栀。


    今天换了一套纯白JK制服裙，还戴着明飞特意送给她的苹果手表，看起来乖巧又精致。


    但她眼底藏不住狡黠，一路尾随过来就是为了凑这个热闹场面。


    四目相接那瞬间，孙小栀冲明飞眨眨眼睛，然后乖乖站到他身后，全程一句废话没说。


    但趁没人注意，小姑娘偷偷伸出两根指头，在他的掌心轻轻捏了一下，还故意用指甲划过皮肤边缘！


    触感冰凉酥麻，如同猫爪挠心窝子一般，让人防备全失。


    偏偏旁边还有个懵懂少女盯着自己看，叫人生生憋笑差点岔气儿！


    “明飞哥哥，你脸色怪怪的，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姜昭雪歪头关切问道，大大的杏仁眼满是担忧，“要不要回去补觉呀？”


    “不用，”明飞硬撑镇定，把女孩搂近一点，下巴抵在她额顶掩饰尴尬，“待会儿陪你们吃完早餐，再送你们去学校。”


    孙小栀听见这句，下意识撇撇嘴。


    果然还是正宫待遇不同，人家连早餐都能腻歪成这样。


    而自己呢？只能偷摸占便宜，还不能当众喊一声老公，多憋屈！


    但转念想到女管家的叮嘱。


    明飞有四个正牌女友，其余全是红粉知己。


    她应该摆清自己的位置，既然享受了明飞给她提供的美好生活，就应该恪守明飞的规矩，决不能给他添麻烦。


    乖巧的孩子，才有更多的糖吃。


    餐厅灯光明亮，落地窗外晨曦初露。


    明飞牵着姜昭雪刚踏进门，就看到苏晴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翻着财经杂志，旁边是低头吃粥的姜元霜。


    空气里弥漫着牛奶和面包的香气，却掩不住桌上的微妙气氛。


    “哟，这么早就起了？”


    苏晴抬眼扫过两人，视线在他们十指相扣处停留半秒，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去，“省点力气吧，一会还有正事要做。”


    她语调轻飘飘，却像刀子划过水面，无声却带起涟漪。


    姜昭雪脸颊瞬间染上红霞，小声嘀咕：“苏姨，你又取笑我们……”


    “我可没空取笑你们。”苏晴合上杂志，把勺子搅进咖啡杯里，“倒是某位先生，该不会昨晚又熬夜加班吧？”


    明飞干咳一声，故作镇定拉开椅子坐下。


    “哪能啊，我这不是怕耽误你们吃饭嘛。”


    姜元霜放下筷子，好奇盯着他：“什么正事？难得周末，不陪我们玩啦？”


    “今天有点特殊，”明飞清清嗓子，看向三人，“中午我要见个朋友，有些事情要谈，所以不能陪你们逛街了。”


    话音刚落，他余光瞄到孙小栀端着盘水果悄悄溜到自助区，自觉避开主桌。


    那份懂分寸的小心翼翼，让他莫名生出几分歉意。


    “巧了。”苏晴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咖啡，将发丝别到耳后，“我也得出去一趟，公司临时有个会议安排下来，你俩自己商量怎么打发时间吧。”


    姐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捕捉到了同样的疑惑与复杂情绪。


    真这么巧吗？


    还是根本就是约好了？


    姜昭雪攥紧餐巾纸，小心翼翼试探：“苏姨，你跟明飞哥哥是一起出去吗？”


    这一问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尴尬。


    毕竟这些年，她早已察觉大人世界里的暧昧，只是没人敢挑破罢了。


    “不至于。”苏晴嘴角浮现意味不明的微笑，“各忙各的。”


    早餐结束，餐厅的热闹只剩下杯盘碰撞的余音。


    苏晴收拾好包，站在门口整理风衣领口。


    她眉眼淡漠，却藏着不安。


    明飞走过去，低声：“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苏晴伸手拦住他，“家里还有两个小姑娘，你放心把她们丢下？”


    “不是说好了我陪你吗？”明飞皱眉，不甘心地看着她背影，“再说了，你一个人……”


    “别废话。”苏晴回头瞪了他一眼，那双眸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你要真想让我安心，就留下来照顾孩子们。”


    明飞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坚持。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


    外表柔和，其实骨子里比谁都硬。


    女管家恰好赶了过来，笑意盈盈说道：“苏小姐，我陪您一起去吧。”


    “洛总已经收购了我们的公司，特意叮嘱我要照顾好你们。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明哥了，我陪着苏小姐去医院就好。”


    一句话，把气氛轻松化解几分。


    苏晴点头，将墨镜戴上，一句话也没多留，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阵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回响。


    门关上的那一刻，屋内安静下来。


    姜昭雪姐妹早已跑回房间，趴在床上刷手机视频聊天，各自沉浸在少女的小世界中。


    明飞叹了口气，在原地踟蹰片刻，然后推开姜元霜房门。


    “进来可以吗？”


    姜元霜正坐在窗边发呆，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干嘛呀？”


    “昨天让你受委屈了，”明飞挤出个歉意的笑容，在床沿坐下，“其实有些事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女孩抿嘴不语，只是眼圈微红。


    半晌，她哼了一声，把脸埋进膝盖：“我又不是小孩，用不着哄。”


    “可我就是怕你难受啊。”


    明飞揉乱她脑袋上的碎发，“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不许憋着。”


    两分钟后，他终于逗得姜元霜破涕为笑，还被对方嫌弃地赶出了房间：“快去忙你的吧！别打扰我刷剧！”


    ……


    楼道尽头传来电梯叮的一声，有客人入住退房交错而过。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满长廊，每个人都踩出一道金色剪影。


    明飞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为父母挑选特产。


    这座城市什么都有，可最珍贵的是能带回家的温度。


    他刚走到大堂，就看到白妍和许琳拖着行李箱站在前台旁边，两人神情复杂，说不上是期待还是失落。


    “怎么还没走？”他扬起眉梢，看向二人。


    白妍先反应过来，小跑两步凑近压低嗓音：“我们本来说今天就退房，是姐姐安排我们住这，说如果您需要帮忙随时叫我们，但不能主动联系您……”


    许琳点头附和，小心翼翼补充一句：“结果这两天您一直很忙，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扰，所以想着等会儿各自回自己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