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内，明飞用筷子拨弄盘中的煎蛋，一言未发。


    他目光扫过桌上一排老旧家具：椅背磨损严重、餐桌表皮斑驳，还有墙角那台二十年前样式的大理石壁炉。


    这栋别墅虽大，但处处透露着前任主人的痕迹，让他莫名生出一种异样的不适感。


    吃完最后一口粥，他将碗推远，擦净嘴角油渍，然后起身直奔客厅，将女管家喊到面前。


    “把你的本子拿出来，我们得好好聊聊装修的问题。”


    女管家愣了一下，下意识应道：“您有什么打算？”


    “全拆，全换。”


    明飞环顾四周，用力拍了拍沙发扶手，那层褪色皮革立刻陷下一块凹痕。“这些东西不知道多少陌生人用过，看着就膈应，以后这里就是小雪的私人领地，要换新的，从家具、电器，到窗帘、灯具，一个都不能留！”


    女管家倒吸一口凉气，有些难以置信：“全部？可这些都是进口货，当年花不少钱……”


    “不值钱。”


    明飞摆摆手，不耐烦打断她的话，“再贵也挡不住恶俗和陈旧。我喜欢干净利落、不沾灰尘的新生活方式。不仅如此……”


    他指向墙上的挂画与橱柜玻璃杯架，“这些装饰品也一起处理掉，该扔扔，该卖卖，都不用留下！”


    女管家犹豫片刻，小声提醒：“可是这样成本很高，而且工期至少要半个月以上……”


    “预算和时间都不是问题，”


    明飞神情坚决：“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把所有能联系到的人全叫来帮忙，不够的话加价招临时工，再请专业设计师现场指导。如果一个月搞不定，就直接找新的团队接盘！”


    “行了，剩下的你看着办。”他挥挥手，转身离开客厅，步伐干脆利落。


    外面阳光正好，海风卷着咸湿气息，吹得人心头微痒。


    姜昭雪、姜元霜和苏晴早已换好衣服，站在码头边等他。


    洛诗涵戴着墨镜，神色淡淡，姜昭雪则满脸兴奋，像只雀跃的小鹿。姜元霜低头摆弄手机，时不时偷瞄他一眼。


    “走吧，都愣着干嘛？出海去！”明飞大手一挥，把三人往游艇上赶。


    “你今天心情不错嘛。”苏晴语气里带着点揶揄，“昨晚没睡好还这么有精神？”


    “你管我。”明飞咧嘴笑了下，把救生衣递给她们，“别掉海里就行。”


    游艇破浪而出，白色水花在船尾炸开。


    姜昭雪靠在栏杆边，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远方的天际线。


    “明飞哥该，你以后会不会常带我们出来玩啊？”


    “只要你想，天南地北我都会带你去的。”明飞故作严肃，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姜元霜撇撇嘴，小声嘀咕：“明飞哥哥，你就是偏心……”


    苏晴忽然靠近两步，声音压得极低：“你到底想怎么分配时间？她们两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明飞挑眉：“你们自己商量，我负责买单。”


    几人你来我往，气氛热烈又暧昧。


    阳光、海浪、少女的笑声，一切都像是被时间凝固的美梦。


    夜幕降临，城市灯火渐次亮起。


    邮轮缓缓靠岸，人群鱼贯而出。


    送走三个女孩，他才觉得浑身松快下来。


    夜色如墨，江城的高楼在远处闪烁着冷光。


    他刚想回房休息，微信却弹出新消息。


    【女管家：孙小栀已经到了，在酒店大厅等您。】


    明飞眸色微沉，指尖在屏幕上滑动。


    他没有犹豫，直接订下一间与自己房间相邻的套房，将房号发过去：【带她上来。】


    不到十分钟，门铃响起。


    女管家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瘦小的女孩。


    别看这小女孩身形瘦削，却有完全遮掩不住的惊世美貌，灵动的大眼睛更是让明飞移不开视线。


    这妥妥就是个合法小萝莉。


    孙小栀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宽大的T恤，两手死死攥着背包带子，一双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屋内的一切。


    水晶吊灯、羊毛地毯、落地窗外璀璨夜景，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陌生得像另一个世界。


    “快进来啊，还愣着干嘛？”


    女管家拉了拉她胳膊，将人半推半拉地按到沙发上。


    “这是明哥，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孙小栀坐得笔直，小腿并拢，神情紧张到极致。


    她偷偷看了明飞一眼，又立刻垂下视线，小声嗫嚅：“明哥，您好。”


    女管家见状忍不住笑出声。


    “你别怕，他又不会吃人。”


    明飞靠在沙发扶手上，上下打量面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


    他注意到她鞋面上的裂缝，还有袖口洗得发黄的痕迹。


    这种贫困，他太熟悉了。


    那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不自信，是被生活反复碾压后的谨慎和敏感。


    “你是孙悦的妹妹？”他语气平静，却自带威压。


    孙小栀点头，小声应了一句：“嗯，我叫小栀……”


    女管家插话道：“小栀家里条件很差，她爸妈重男轻女，从小就靠自己打工供学费。这次还是我帮忙联系才来的，你要是不收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栀成绩很好，在江城师范读书。”女管家拍了拍她肩膀，“就是太老实，被同学欺负也不敢吭声。”


    听到这里，明飞眉头微皱。


    他记起自己当年也是这样，被人嘲笑土气，被随意使唤，被同龄人排挤。


    但现在，他已经站到了食物链顶端，不需要再向任何人低头。


    他挥挥手示意女管家离开。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跟小栀单独聊几句。”


    女管家会意地点点头，“明哥，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微信我。”


    说完关门离去，只剩两人在偌大的套房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孙小栀紧张到呼吸都变浅，双手搅在一起，不知该把视线放在哪里。


    明飞缓缓走近几步，在茶几边坐下。


    “小栀，我这里规矩很简单。我可以帮你，给你想要的一切，但我不是做善事，更不是不图回报。”


    “我要求你足够听话懂事，不撒谎，不乱跑，不跟乱七八糟的人接触。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第一个想到的人只能是我。”


    孙小栀睁大眼睛，看他的目光里多了不可置信，还有隐约的渴望。


    “真的……可以吗？我什么都没有，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不用帮我什么，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明飞淡淡笑道：“每个月十万生活费，不够可以再加。但是从今天开始，你的人和心只能归我所有，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