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听完，没有立刻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王磊，眼中带着一丝玩味。


    良久。


    他才缓缓开口。


    “王经理，我欣赏您的口才。”


    “但是，做生意讲的是实际。”


    “如果楚氏真的像您说的那么好，为什么市场上会有那么多负面传言？”


    “为什么股价会大幅波动？”


    “这些，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王磊的心，彻底凉了。


    他知道，这次谈判，已经失败了。


    李建国根本就没有合作的诚意。


    他来这里，只是想确认一下传言的真实性。


    “李老板，看来您对我们公司，确实有很深的成见。”


    王磊苦笑一声。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


    “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李建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王经理，不是我有成见，而是我必须为我的公司负责。”


    “在当前的情况下，与楚氏合作，风险太大。”


    “我不能拿公司的未来去冒险。”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李老板，等等！”


    王磊急了，连忙叫住了他。


    “您至少听我把话说完！”


    李建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王经理，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磊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李老板，如果您愿意与我们合作，我可以给您一个特殊的优惠。”


    “什么优惠？”


    李建国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利率，比市场价低百分之二十。”


    王磊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且，前三个月免息。”


    李建国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王经理，您有这个权限吗？”


    王磊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当然没有这个权限。


    这个条件，完全是他临时编出来的。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会向公司申请的。”


    王磊硬着头皮说道。


    “以我在公司的地位，这个申请应该能通过。”


    李建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重新坐了下来。


    “王经理，您刚才说的条件，我很感兴趣。”


    李建国重新坐下，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过，我需要看到正式的合同条款。”


    “口头承诺，在商场上是不算数的。”


    王磊的心，狠狠一跳。


    正式合同？


    他哪有权限签这样的合同？


    刚才的话，完全是为了留住客户，临时编出来的。


    “当然，当然。”


    王磊努力保持镇定。


    “不过，正式合同需要一些时间准备。”


    “毕竟涉及到特殊优惠，需要走内部审批流程。”


    “需要多长时间？”


    李建国问道。


    “最多三天。”


    王磊咬了咬牙。


    “三天后，我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


    李建国点了点头。


    “好，那我等您的消息。”


    他站起身，伸出手。


    “王经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一定，一定。”


    王磊连忙握住他的手。


    “李老板，您放心，我们楚氏集团，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送走李建国后，王磊瘫坐在椅子上。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三天时间。


    他必须想办法，让公司同意这个条件。


    否则，不仅这个客户会丢掉，他的承诺也会变成笑话。


    更严重的是，如果楚宁知道他私自承诺优惠条件，后果不堪设想。


    王磊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晚上八点半。


    公司应该已经下班了。


    但他知道，楚宁经常加班到很晚。


    也许，他可以趁现在去找她谈谈。


    王磊打了个车，直奔楚氏集团。


    大厦里，只有几层还亮着灯。


    六十六层的总裁办公室，正是其中之一。


    王磊坐电梯上楼，心中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楚宁解释今晚的事情。


    更不知道楚宁会不会同意他的条件。


    总裁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


    楚宁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文件。


    王磊轻轻敲了敲门。


    “楚总，您还没下班？”


    楚宁抬起头，看到是王磊，眉头微微一皱。


    “王磊？你怎么来了？”


    “楚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王磊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


    “关于华泰贸易的合作。”


    楚宁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他。


    “说。”


    王磊深吸一口气，开始汇报今晚的情况。


    从李建国的回电，到咖啡厅的见面，再到最后的条件承诺。


    他说得很详细，但刻意淡化了自己擅自承诺的部分。


    “所以，您的意思是，华泰贸易愿意合作，但需要特殊的优惠条件？”


    楚宁听完后，总结道。


    “是的。”


    王磊点头。


    “李老板对我们公司还是有些顾虑，所以需要更有吸引力的条件。”


    楚宁沉默了一会儿。


    “你承诺的条件是什么？”


    “利率比市场价低百分之二十，前三个月免息。”


    王磊如实回答。


    楚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个条件，几乎等于我们在做慈善。”


    “前期的成本，根本收不回来。”


    王磊的心，沉了下去。


    “楚总，我知道条件有些苛刻。”


    “但华泰贸易是个大客户，如果能拿下，对我们的业绩和声誉都有好处。”


    “而且，现在我们的跟进率还差一点才能达标。”


    “这个客户，对我们很重要。”


    楚宁站起身，走到窗前。


    江城的夜景，在她脚下闪闪发光。


    “王磊，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王磊的身体，瞬间僵硬。


    “楚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宁转过身，那双凤眸，如同利剑。


    “华泰贸易的李建国，三个月前就已经和我们的竞争对手签了合作协议。”


    “他今晚约你见面，根本不是为了合作。”


    “而是为了打探我们公司的内部情况。”


    王磊的脸色，瞬间惨白。


    “楚总，您怎么知道？”


    “因为我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楚宁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