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那边，要求我们提供七个部门的签字确认。”


    “工商、税务、法务、审计、风控、合规、还有总行的最终审批。”


    秦昊翻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


    每一个部门，都有自己的审批流程。


    每一个流程，都需要三到五个工作日。


    按照这个速度，别说半个月，一个月都未必能搞定。


    “有没有加急通道？”


    秦昊抬起头，直视着李总。


    “这个……”


    李总的表情，有些为难。


    “加急通道是有，但需要特殊关系。而且，费用也会……”


    “多少钱？”


    秦昊直接打断了他。


    “大概……五十万。”


    李总小心翼翼地说道。


    “而且，还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五十万。


    对于现在的秦昊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他没有选择。


    “我出这笔钱。”


    秦昊毫不犹豫地开口。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我要亲自跟进整个流程。”


    秦昊站起身，目光如炬。


    “每一个部门，每一个环节，我都要亲自去跑。”


    李总愣住了。


    他没想到，秦昊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都是委托专业的代理公司去办。


    像秦昊这样的身份，亲自去跑银行？


    简直闻所未闻。


    “秦总，这……这会不会太……”


    “没有太不太的。”


    秦昊的语气，不容置疑。


    “时间就是生命。”


    “我不能把我母亲的命，交给任何人。”


    ……


    第二天，上午八点。


    江城市工商银行，总行大厦。


    秦昊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走进了大厅。


    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踏进银行的大门。


    不是来贷款，不是来求人。


    而是来谈一笔，价值数千万的合作。


    但即便如此，流程，依旧繁琐得令人发指。


    第一站，工商部门。


    “您好，我需要办理股权变更确认。”


    秦昊将文件，递给了窗口后面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文件，随意翻了翻。


    “材料不全。”


    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缺少原股东的注销证明。”


    秦昊的眉头，微微一皱。


    “这个证明，需要去哪里开？”


    “市场监管局。”


    工作人员的语气，冷漠得像机器。


    “下一位。”


    秦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火气。


    转身，走出了银行。


    市场监管局，在城市的另一头。


    来回一趟，就是两个小时。


    但他，没有选择。


    ……


    下午三点。


    秦昊再次出现在工商部门的窗口前。


    这一次，他的文件，终于齐全了。


    “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了。”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但是，我们部门的审批，需要三个工作日。”


    “有没有加急的可能？”


    秦昊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


    “我这边情况比较紧急。”


    工作人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加急可以，但需要部门主管签字。”


    “主管现在在吗？”


    “在开会。”


    工作人员看了看时间。


    “估计要到五点才能结束。”


    秦昊看了看手表。


    现在是三点十分。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银行就要下班了。


    如果今天办不完，就要拖到明天。


    而明天，又是新的一轮等待。


    “我等。”


    秦昊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在这里等。”


    ……


    五点二十分。


    部门主管，终于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脸上带着公务员特有的，不苟言笑的表情。


    “您就是要办加急的？”


    她看了看秦昊手里的文件。


    “是的。”


    秦昊连忙站起身。


    “我这边确实比较急。”


    “急？”


    主管冷笑一声。


    “大家都急，那我们还用不用正常工作了？”


    秦昊的心，沉了下去。


    他看得出来，这个主管，明显是在为难他。


    “主管，您看这样行不行。”


    秦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十万块，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主管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


    “你是在贿赂我吗？”


    周围的工作人员，全都看了过来。


    秦昊的脸，瞬间涨红。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忙收起银行卡。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


    主管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


    “告诉你，在我这里，没门！”


    她转身，就要离开。


    “主管，等等！”


    秦昊急了，连忙追了上去。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母亲病重，急需用钱，求您帮帮忙！”


    主管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良久。


    她叹了一口气。


    “算了。”


    她重新走回办公桌前。


    “看在你是孝子的份上，我破例一次。”


    “明天上午，你来拿结果。”


    秦昊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谢谢！谢谢主管！”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


    第二天，上午九点。


    秦昊准时出现在工商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