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晚生未敢忘灭族之仇(求红票)
作品:《剑来之苟成剑圣,仙子求我别浪了》 一个星期以后,已经苏醒的郑玄正一袭发白青衫。
他端庄坐在阮中老槐树下的石凳上,面露安详,在他面前站着几个小孩。
郑玄手捧《论语》,温柔清朗,带着读书人特有的语气: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他眼神微微下垂,神情恍惚,似乎是在自夸“好个谦虚君子郑先生”。
“先生,先生!"一个扎着辫子的小胖子举起胖乎乎的手,奶声奶气地问。
“远方来的朋友,先生是指前几日到处搜家刮户的那位黑甲将军吗?但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看起来还凶巴巴的。”
阮子里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孩子们都好奇地看着他们眼中的“郑先生”。一旁的阮秀也眼中冒光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郑玄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鬼谷子》有言,谋莫难于周密。”他放下书简,轻抚小胖子脑袋:
“非也非也。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你们要记住,日后结交朋友,要时刻以圣人的诫言为引导,亲近圣明朋友,远离心机小人,这才是心中大道。”
“哦——”小胖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其他孩子似懂非懂跟着一同齐声念道:“亲明友,远损友……”
阮秀眼里泛起点点星光,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看着他那张温润无害的侧脸,脑海里不断地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在孩童们走后,郑玄便练起拳,他看了看还在沉浸着的阮秀:“圣人云:君子不器’。”
郑玄的声音将阮秀的思绪拉回:
“阮仙子,君子当如美玉,温润而泽,不图守于一形而一用。这才可文方面的用于心,而习武则可强魄于身,这些都是君子的修行之道。”
阮秀点了点,似乎懂了些:“要练拳吗,那我先跟你示范一遍吧!”
阮秀站直身子,气迈丹田,全身离火流散四肢,“首先,这练拳自当是拳意,集一身拳意可打出百万铁拳,而这拳意又有境界之分。”
郑玄手轻触下巴:”阮仙子请说,我前些年苦命练拳不知有这境界划分,当然,拳意还是有些许的。”
也确实是,一个“混世魔王”只知拳意如风,哪知什么境界压制呢!
“武夫呢……我懂得不是很有,但皮毛还是知道的,首先是炼体三境,需淬炼身体再接着是炼气三境和炼神三境。”
她不好意思的尴笑着,离火气息也随之散去。
“那宋长境呢?他是第几境呢?”郑玄第一时间便想到灭族之仇的宋长境。
“十境也就是武道止境……”
话音未落,郑玄便打断。
“阮仙子,我得去摘抄经文了,有什么话晚些再说吧。”他放下话语,随之就是微微躬身,接着又是一礼。
阮秀:“……”
谎话!阮秀心中立刻蹦出这两个字。
抄经文?分明又是偷偷练拳去了,宋长境的境界一定让他感受到实力差距了。
可看向他的无辜样子,本想叫他回来却怎么也开不口。
这人的泼皮和演技,简直比鹂珠洞天的阵法还厚呢!
“嗯.…那你去吧。”阮秀有些失落地转移目光,随后转身就走。
郑玄目送阮秀离开,脸上立马变得警觉起来:
“《鬼古子》有云,因其言,听其辞。当前不能将目标放在那牲口身上,当务之急,仍是剑娘。”
随后,在石桌前,郑玄掏出毛笔与纸张,他铺开纸张,提起笔,蘸满墨。
一字一笔地刻写着,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久,便到了下午,午后日光直射在他的身影上。
“先生,先生!”
又是那个小胖子,一跑一跳的,跑得满头大汗,手里举着个蚂蚱,一蹦一跳地冲到石桌前:
“送给您!我娘刚说了,先生教我们念书识字,是大大的好人呢!”
郑玄手中毛笔停下。
他缓缓抬头,看着面前这位孩子的天真与无邪,充满崇拜的眼神,他很是自在地伸出手接过那只蚂蚱。
“谢谢。”郑玄温和地感谢着,心里莫名泛起一种伤痛。
他真认为他是好人吗?他真的配吗?
郑底祠堂的血甚至还没有干透,族人们尸骨未寒,母亲被钉在柱子上的痛苦眼神让他记忆犹新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凉气。
再睁开之时,那心底深处翻滚的仇恨杀意被强行压下,只剩一片沉寂。
“先生,您怎么了?”小胖子看他眼神不对,便小心询问道。
“无事。”郑玄扯了扯嘴角,将那只蚂蚱轻放在纸张上,“只是想起……一些旧事。回去吧,你娘亲该等急了。”
小胖子点了点头,随后便走了。
郑玄重新提笔,继续抄录着。而阮秀并未走远,只是躲在外阮门框的柱子后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看着郑玄那凝重的叹息,看着他眼底深处的痛苦与挣扎。
她握紧了手心轻放在胸口。这人……到底有几副面孔?哪一张才是真的?
……
夕阳西下,此时已是暮色十分。
刚打完铁的阮邛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阮门口,看着树下抄经文的郑玄,又看着躲在木柱后的女儿,眉头紧皱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识海中推演天机的罗盘又开始了震动。
就在这时。
阮中那株槐树下,毫无征兆地多了一个佝偻的身影。来人,正是青童天君,杨老头。
杨老头手挂青竹杖,一身深绿青衫。
他浑浊的老眼扫过树下正在抄文的郑玄,又不屑地瞥了一眼木柱后的阮秀,最后落在阮门口脸色微变的阮邛身上。
他拿烟锅“吧嗒”一下敲在石桌旁边的柳树皮上,激起了几片柳树叶,嗓音沙哑,懒洋洋道:
“啧,你这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嘛?这书也教了,经文也抄了不多,就是这羊毛薅得还顺手吗?”他尖锐的目光钉在郑玄身上,嘴角微微上扬。
“就是不知道你那把快散架的老伙计,还撑不撑得到你去到气长城讨债的那天?”
郑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