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且看书生,以谋退众敌
作品:《剑来之苟成剑圣,仙子求我别浪了》 “哎呀,你别假仁假义的……”
她偏头轻咳着血,赤袍顺着肩头滑落,雪白的肌肤间夹杂着那道替陈平安挡挡刀留下的疤痕:
“你救稚至灭族血仇,但救我……又图什么?”
郑玄手指轻蘸取灵乳,轻轻地涂抹她肩头崩裂的伤痕:“《道德经》有言:‘天道无素,常与善人。’”
乳白浆液渗入疤痕,阮秀感到疼痛发出一声闷哼,却听他话题一转:
“阮仙子因囚龙印批注方得才救我性命,此乃因果中的善因。郑某不过……善果?”
此时洞外忽然传来枯枝被踩踏发出的断裂声。
郑玄残剑顺势从地中拔出,却只见一只大黑耗子窜过。
但紧绷的背肌牵动伤口,鲜血从刚才草草包扎的布条里慢慢渗透出来。
“哼,就爱逞强。”阮秀忽然扯下半幅赤袍下裙摆,“过来。”
郑玄:“……”
郑玄乖巧地盘腿坐下背对着她。
阮秀指尖裹着离火余温,灵巧地拆开还染着血的布条。
满目创痕的箭伤暴露在皎洁月光下,她轻沾灵乳冲洗时,离火气息竟自发地焚去毒痕。
“这是离火锻体术的皮毛。”阮秀微微垂下眼眉,“陈平安教的。”
她系紧新包扎的布条,手指无意间轻拂过他背间旧时伤疤,那是五岁火场留下的焦痕。
郑玄忽然说道:“他也这般曾替你疗伤?”
阮秀指尖微微一颤。
许多年前北俱芦洲雪窟里,陈平安也是这样为她剜肩上毒痕。
那人总说:“离火太烈,伤人伤己。”
可最后伤他最深的……恰恰是她捧出的“火”。
“他疗伤时话最多了。”阮秀抚摸手中裂掉的玉块,她抬眼看向郑玄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感觉,“你杀人时……倒像他剑斩大妖时的模样。"
郑玄若有所思,将残剑收回怀中:“《庄子》云:为善无近名。‘除妖也好,杀人也罢,但求……心安。”
……
此时,洞外传来一阵风声。
数十道火把光影正迅速靠近,一阵铁甲铿锵声将死寂打破。
“给我搜!逆贼必在这洞中!”
阮秀听闻强撑起身,离火气流却呛啷落地,反噬早已蚀穿她筋骨。
郑玄见状便将她轻抚抱回池中:“灵乳可掩盖离火气机。”
他抓起地上血泥随即在抹在脸上,青衫反穿成灰褐布衣,又将残剑塞进不知哪来的柴捆。
“你这是要干什么?”阮秀抓住他衣角,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孙子》云:形人而我无形。''”郑玄咧嘴一笑,心中暗自盘算着,背起柴捆走向洞口,“仙子且看……樵夫如何退众敌。”
……
没过多久,火把光便将整个林地淹没,郑玄沿山路一旁绕过,恰巧被撞见。
他弓腰一阵咳嗽:“军爷行行好啊!小老儿砍柴迷路了……”
“老东西!”铁骑校尉马鞭欲要抽向他脸部,“可见一对带伤的男女?”
郑玄假装惶恐,手指向深沟:“好像是往那逃了!”
郑玄故意抖动袖中囚龙印拓片,随即拓片滑落在地。
校尉俯身正要去捡,郑玄突然一脚踢动柴捆。
残剑自柴梱隙中猛然刺出。
嗖!
霜火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刺入铁甲缝隙,校尉顿时喉间鲜血喷涌而出。
郑玄看准机会,夺弩转身!
“他奶奶的,中计了,听我命令,放箭!”
副将大声嘶吼,随即一阵箭雨射来。
郑玄挺身撞进马阵躲避乱箭,随即捡起射在地上的箭,装上弩机,猛地朝着马眼处射去。
被射中的马胡乱践踏并发出哀嚎惨叫,他手中残剑势如疾风,专斩向马蹄。
“结阵!”残兵架起盾牌。
郑玄抓住柴捆随即猛砸盾阵,火光闪烁间手中残剑再次划过。
嗖!
霜火一击便斩断三面盾牌,他再纵身一跃扑入缺口,拳头裹着离火余烬疯狂砸着,残兵的惨叫声接连传来。
或许,这就是曾经五境武夫“混世魔王”的恐怖实力。
血泊倒映着一抹残月,郑玄挂着残剑大口喘息着。
最后一名弩手吓得尿了裤子,口中大叫着“柳清风”三个字,随即弃弩而逃。
……
死寂随即便再次笼罩。
郑玄回身剥下校尉铠甲,内衬缝着柳清风手谕:“诛阮秀者,擢镇蛟司百户。”
他冷笑将手谕撕碎,忽然看见铠甲左胸烙着离火焚剑微记。
正是阮秀师门标记!
柳清风……要灭口?
灵乳池畔,阮秀正以离火蒸干湿衣。
赤袍半遮着雪白的肌肤,旧疤在月光下显得如粉樱落雪。
郑玄抱甲归来时恰好撞见这一目。
阮秀:“……”
她慌忙掩襟:“你!你看什么……”
“看阮仙子像只落汤鸡。”郑玄轻抛过铠甲,“看来那柳清风不止要我的命,还要你的命呢。”
阮秀轻抚过铠甲上的师门微记,忽将离火玉佩掷入池中:“师门?我叛门那日……师尊亲自烙下这疤。”
她轻扯开衣襟,一脸的害羞,脸颊边泛起一抹红晕:“陈平安却说……伤疤是勇士的勋章。”
郑玄点了点头,将布巾浸湿,走进池里,按上那烙印。
阮秀痛得微微一颤,却听他轻声言道:“《道德经》言:‘大白若辱。''这疤.….”布巾缓缓擦过洁白滚烫的肌肤,“比柳清风的官印干净。”
池水倒映两人逐渐贴近的身影。
阮秀腕间咒印黑纹忽然窜动,郑玄掌心也传来一阵剧痛。
他本能想收回手,阮秀却反扣他手掌,囚龙咒链竟在两人皮服之下游走勾连着。
“同火连命……”她指尖划过他掌心若隐若现的离火纹,“怕么?”
郑玄翻掌与她十指相扣。
咒链逐渐绞紧,在一阵剧痛中,霜火与离火在经脉间交缠。
“《诗》云:‘死生契阔。''”他握紧那染血的手,“愿与子同命。”
此时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还好郑玄够苟,抑制住了自己。
洞外狂风卷起柳清风的诛杀令,落在地上映照着两人共浴乳池的阴影里。
……
那残兵逃到扎地军营里,大声诉说着:“柳大人,那个郑家余孽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书生啊!”他咽了咽口水,汗流浃背,“我们上下百号精锐都被他打死了,就剩我逃回来了。”
柳清风顿了顿,随即看向远方:“看来,我得亲自去会会他了!你也没什么用,去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