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你管这叫苟?
作品:《剑来之苟成剑圣,仙子求我别浪了》 电光石火间,郑玄的脑子转得比翻书还快。
“信她,九死一生。不信她,十死无生!”
赌了!
面对马苦玄那势不可挡、裹挟着腥风的铁拳,郑玄非但没躲,反而昂首挺胸,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和……
被逼入绝境的凛冽!
“竖子!安敢欺我!”
他嘶吼一声,那声音里带着读书人最后的倔强与不屈。
双手紧握那根被称为“剑”的铁条,用尽全身力气,对准自己的胸膛,狠狠刺入!
马苦玄看到这一幕,癫狂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哈?吓傻了?这就寻死觅活了?废物就是废物,连死都这么没种!”
他狞笑着,拳势却未有丝毫停歇,反而更快更猛,他要亲手砸碎这张让他憎恶的脸!
噗嗤!
铁条没入郑玄胸膛,诡异的是,未见滴血。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力量顺着铁条瞬间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马苦玄的拳头距离郑玄鼻尖仅差分毫,却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的神铁之墙,再难寸进!
那狂暴的拳风被瞬间抚平,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东西!”
马苦玄大惊失色,想要抽回拳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像是被冻结在了空中。
下一秒,一股远比陆芝更加古老霸道的剑意,从郑玄体内轰然爆发!
那剑意不属于人间,带着开天辟地般的苍茫与死寂,仿佛世间万物在它面前,都不过是等待被斩断的尘埃。
“神魂献祭……激活太古剑格……权限解锁……”
“一息。本座只有一息。小子,看好了,剑,是这么用的!”
剑娘的声音在郑玄脑海中变得飘渺而威严。
郑玄的意识仿佛被抽离到了万丈高空,低头俯瞰着自己的身体。
他看到自己的血肉、经脉、骨骼都在那股恐怖的剑意下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崩解。
这就是执掌神剑的代价吗?仅仅是旁观,神魂都感到了撕裂般的剧痛。
他的身体被一股伟大的力量接管,眼中的世界瞬间化为黑白二色,唯有马苦玄身上那件若隐若现的神器散发着刺目又廉价的红光。
他的手,或者说“剑”控制着他的手,以一种超越了时空轨迹的玄奥,缓缓抬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光,没有撕裂虚空的剑气。
只是简简单单地,对着马苦玄,凌空一划。
“不——!”
马苦玄感受到了毕生难忘的大恐怖!他引以为傲的道心在这一划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都被这一剑从中斩断!他想逃,想求饶,想跪下,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咔嚓。
一声轻响,仿佛是命运的弦断了。
那股毁天灭地的恐怖剑意如潮水般退去,郑玄胸口的铁条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他眉心,形成一个古朴的剑形印记。
他双眼一翻,身体直挺挺向后倒去,不省人事。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马苦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脸,完好无损。劫后余生的狂喜涌上心头。
“哈……哈哈……吓唬老子?一个废物,装神弄鬼!肯定是那破机缘里藏着的一次性玩意儿,用完了吧?现在你就是一具尸体!”
他话未说完,一阵微风吹过。
他身后,那座郑家用来测试弟子拳力、由百炼精铁浇筑而成的假山,无声无息地……化作了漫天齑粉,随风飘散。
马苦玄的笑声戛然而止,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块烙铁,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冷汗疯狂涌出,这一次,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着那堆随风而逝的粉末,再低头看看自己胸前。
他那件引以为傲、能抵挡十四境全力一击的护身神器——“天君甲”,上面悄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这道裂痕,正在缓慢地扩大。
他明白了。
刚才那一划,斩的不是他的肉身,而是更根本的东西——他与这骊珠洞天的“气运联系”。
他,被这片天地“驱逐”了。
只要他还在这片洞天福地,他的境界就会不断跌落,气运会被持续剥夺,直到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
“疯子……你们郑家,全他妈是疯子!”
马苦玄再也不敢停留,甚至不敢再看地上昏迷的郑玄一眼。
那个看似无害的读书人,此刻在他眼中,比任何妖魔鬼怪都要恐怖。
他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带着无尽的恐惧和怨毒,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小镇。
……
不知过了多久,郑玄在一阵轻柔的摇晃中醒来。
一睁眼,便是贴身丫鬟稚圭那张哭得梨花带雨、沾满灰尘的俏脸。
“少爷!您终于醒了!可把稚圭吓坏了!”
“我……尚在人世?”郑玄挣扎着坐起,只觉浑身酸痛。
他摸了摸胸口,完好无损,只是眉心多了一个小巧的古朴剑形印记,微微发烫。
“废话。本座出手,死不了。”
剑娘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能量耗尽,休眠。一月之内,别烦我。”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郑玄在心中恭敬回道,同时感受着身体的余韵。那一剑的霸道与玄奥,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的神魂之中。
“少爷,您胸口这个……”稚圭好奇地指着。
“此乃纹身,效仿古之豪侠,以明心志。无碍。”
郑玄随口解释,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偏僻的柴房,心中一沉,“我昏迷了多久?”
“快一日了,少爷。”
稚圭的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就在您昏迷之时……京城,京城来人了!”
郑玄心中咯噔一下,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言道……言道老爷在朝堂触怒了兵家圣人宋长镜,被打入天牢……郑家被判……满门抄斩!”
轰!
郑玄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尽管早已从简介中预知,但当这四个字真正从稚圭口中说出时,那种刺骨的痛楚和滔天的恨意,还是让他几乎窒息。
“来了!灭族之灾!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人呢?”
他嘶声问道,声音因激动而沙哑。
“已…已包围郑府!府中护卫皆已遇害,他们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我们此处偏僻,暂未被发现!”
稚圭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抓着郑玄的衣袖。
“稚圭,莫慌。”
郑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躲在幕后看戏的穿越者,他是郑家唯一的血脉,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复仇者。
“剑!前辈!十万火急,请求支援!”
“……说了休眠……省电模式……”
“事关生死存亡!《左传》有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我如今乃一体,我若身死,前辈恐亦难安!”
“……”
剑娘沉默了,似乎在评估这绝望处境,“……祠堂。”
“祠堂?”
“对。郑氏祠堂,地下密道。你家老祖宗留的后路。”
剑娘的语气依旧虚弱,“但,出口已毁。终点……是你那前未婚妻,陆芝的别院。”
郑玄:“……”
“此计……无异于引狼入室,羊入虎口。”
“总比等死强。”
剑娘的逻辑简单粗暴,“她是来退婚,不是来杀你。去,尚有一线生机。”
“轰隆!”
院门被巨力踹飞,几个身穿黑甲的人煞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校尉眼神如鹰,一眼锁定床上的郑玄,狞笑道:“找到了!郑氏余孽!拿下!”
稚圭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挡在郑玄身前。
“滚开!”
校尉一脚将瘦弱的稚圭踹开,举起手中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刀,毫不留情地劈向郑玄的脖子。
郑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刀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父亲,族人,此仇,我必报之!但前提是……我得活着!”
他一个翻滚下床,拉起倒地的稚圭,一把抱住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墙壁最薄弱处猛地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