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您在明,我在暗!
作品:《边城枭雄:从木匠到北疆霸主》 按照大雍律法,私募乡勇,可是重罪。
王总旗来黄泥镇,是有任务的,有件事他并没有告诉吴猛。
上个月,北胡大将虎力不花,率领三十万胡骑,屯兵飞狐口,百分之九十的河东军主力全都调到北方去了。
如今的河东军,早已不是七年前的北疆雄师,上层军官基本上都是奸相潘虺的亲信。
好在云州将军是河东军老帅的部下,担心鞑子从河西进军,派王戡来偏关组建河防。
前方战事吃紧,确实如吴猛所说,上峰半钱银子都没有拨给他。
唯一的伙伴,彪叔也战死了,他就是个光杆司令,被强送过来打游击的。
但是王总旗手里捏着云州将军的手令,有权任命伍长什长,组建一切可以动用的河防力量。
既然他心里有疑虑,吴猛不能不作解释。
否则河防无法进行,如果老牛湾守不住,穿越的梦想也就泡汤了。
于是他坦诚以待,将盘算好的计划和盘托出。
“总旗不必为难,虚名于我,如浮云而已。您给我一个名分,不如给我一片天地。”
“现在您受伤,无力亲行,当以大局为重。”
“不如让我放手去做,练出来的兵,筑起来的城,绝对不会比任何一支正规军差!”
“大敌当前,心诚则坚,倘若墨守成规,不是让鞑子有机可乘了吗?”
“您待我如兄弟,我就高攀,喊您一声老哥哥。”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您在明,我在暗,方能共筑河防大计,免遭鞑子屠戮。”
“老哥哥,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掷地有声。
从不同维度,分析了当前的现状,甚至拓展到河东关防,王总旗不由得握拳叫绝。
“好一个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猛子,从此河防事宜,愚兄全权交给你。”
“一应人员招募、防务构建,由你便宜行事!不必禀告于我。呃,这个……所需银钱……”
“如此甚好。只是大哥,银钱还是免了吧,我自会筹措。”
说得王总旗尴尬万分,不过他是个豪爽的人,既然与吴猛兄弟相称,自然不会落入俗套。
让吴猛拿过公文袋,里面有十几张盖着云州将军大印的空白任命书。
王总旗让吴猛扶住他的手,亲笔写下苟富贵和崔大彪的名字。
“如此,有劳贤弟。”
“原来大哥才是云州将军爱将啊,好,安心养伤,一切有我。”
吴猛喊过强子,让他照顾王总旗,大踏步出了营房。
墙角闪出柳振林,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总旗怎么说?”
“无碍,命我全权督办防务,还跟我说了河东军铁壁的故事。”
一边说,吴猛一边留意柳振林的表情。
柳振林什么都没说,佝偻着腰,拄着拐棍走了。
回到营房,山猫和白咕咕缠着老铁匠,非要让他解开包袱,看看包里藏着什么好东西。
老铁匠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看见吴猛进来,乐呵呵迎上去。
“猛子,这支穿云弓,射程一百三十步。”
一百三十步?
山猫和白咕咕差点摔倒。
白咕咕指着受伤的肩膀:“真能吹,鞑子的箭才能射四十步。”
“你懂个屁。”
老铁匠不理他,拉着吴猛往外走。
此刻天已大亮,红日钻出漫天云彩,老铁匠指住远处的大树。
“此处不止一百三十步,我且射之。”
不等众人应答,他扣上三棱破甲锥,弓开如满月,那箭仿佛出膛子弹,“咻”的一声飞射过去。
“啾”
凄厉的雕鸣声随之而来。
“铁匠叔真厉害啊,射了个鸟。”白咕咕笑得伤口崩裂。
吴猛大喜:“不止一百三十步了,山猫,把那只大鸟捡回来,炖汤喝。”
约莫半柱香工夫,山猫拎着死鸟回来,原来是只金背红脚隼。
“猛子,不对啊,脚脖子上有个竹筒。”
这种鸟的体型,比一般的老鹰小一些。
擅长长途飞行,红爪,背上有条黄褐色的线,所以有了这个名字。
竹筒里有份密信,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写的全是胡文,从笔锋上判断,与上一份密信出自同一人之手。
命山猫找来柳振林,柳振林也不认识,只是断定,信上的文字不是挛鞮部所有。
这就奇了,能用鹰隼送信的人,身份肯定不低,除了南山先生和挛鞮须持,谁有这样的能力?
红脚隼从东往西飞,应该不是挛鞮须持,估计三足乌斥候被杀的事被南山先生发现了,临时改了通信文字。
鹰隼防不胜防,今天赶巧被老铁匠射中,明天呢?
必须抓紧行动。
“铁匠叔,打造连弩需要几天?”吴猛问。
老铁匠掐手指算了算:“尽顾着弓,连弩让曲老三的大徒弟在做,凭他的手艺,明天晌午应该能做好两支。”
吴猛沉吟片刻:“好,让他接着干,铁匠叔,骑我的马回去,三日后,必须给我做好七把连弩。”
“我不会骑马。”老铁匠懵了。
“山猫,你陪铁匠叔回去,事关重大,连弩必须按时做好。”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吴猛紧了紧老棉袄,盯住天边的云彩看了好久。
“今夜怕是要上冻了。”
柳振林也跟着看了看天色:“是啊,两支斥候队接连失踪,鞑子大军也要来了。”
“振林哥,把暗哨弄得再隐秘些,按照我们商量过的方法,抓紧布防,重点训练新兵。”
柳振林的脸上露出罕有的笑意:“猛子,那么多怪招打哪学来的?那种劈刺,确实适合刚入伍的新兵。”
吴猛哈哈一笑:“振林哥谬赞了,我那些都是胡思乱想、纸上谈兵,你才是真人不露相,真正的实战经验。”
似乎担心吴猛继续往下说,柳振林望着远方沉吟道。
“放心吧,猛子,振林哥既然答应你守河防,便不会让鞑子踏上老牛湾。”
“好,要的就是这句话。”
冲着柳振林拱了拱手,吴猛大踏步离去。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三天过去了,西北风刮得越来越厉害。
长河冻了两天两夜,只是河面冰层薄,尚不能行走。
柳振林果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不但将新兵训练得初见成效,还带领队员们,往河底埋下了大量的尖刺物。
只是这三天,没有人知道吴猛去了哪里,在老铁匠家里养伤的苟富贵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