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吃饱喝足,跟爷唱戏去

作品:《边城枭雄:从木匠到北疆霸主

    “猛哥……”


    “今晚就把身子给你。”


    “我们……生小宝宝……”


    寒风呼啸,月光如银,茅草屋里传出女人含糊不清的呢喃。


    褪了色的红肚兜缓缓滑落,白花花的身子贴了下去。


    与此同时,吴猛打了个激灵,像是泡进了滚烫的温水池……


    他试图睁开眼睛,眼皮子仿佛灌了铅,不听使唤。


    这种梦幻般的感觉足足持续了个把小时……


    一切归于平静,窗外的风也停了。


    少女伏在他不断起伏的胸膛上,面颊上的酡红尚未褪去,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哀愁……


    “是我自愿的,明天你去守河防,我哥把我卖给周老财了,卖身契在他手里,不想便宜那条老狗。”


    听了她的话,吴猛条件反射般坐起来。


    发现自己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茅草屋,土坯墙,寒气透过门板间的缝隙,不停地往屋里钻。


    女人环住他的腰,缎子般的青丝盖住他的肩颈,突然张开小嘴,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泪珠落在锁骨上,疼痛与酸爽交织在一起,吴猛不敢躲避,其实他也不想躲避。


    僵窒了两秒钟,少女松开嘴,飞快地穿上棉衣,捂着脸夺门而出。


    吴猛忙不迭地掀开被褥,点点玫红触目惊心,再看自己身无片缕,肩膀上的牙印带着血痕……


    在他发愣之时,脑袋里“嗡”的一声,无数陌生信息潮涌而入。


    方才那一幕都是真的,他不但穿越,而且种下了小宝宝!


    这是个史书上没有记载过的冷兵器时代,吴猛附身在老牛湾同名同姓的小木匠身上,姑娘名叫柳月娘。


    如今是大雍朝,康平三十八年。


    说它康平,其实一点都不太平,皇帝昏庸,朝堂上党争不断,天灾人祸没人管,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


    就在上个月,一股鞑子兵血洗了河曲县周边的十三个村庄,据说有内奸引路。


    消息传到黄泥镇,人心惶惶。


    严冬将至,黄泥与河曲隔河相望,一旦长河冰冻,这股鞑子极有可能杀到河东来。


    这一带山势险峻,水流湍急。


    沿河原有三座烽燧堡,每堡五名守军,由于常年克扣军饷,逃兵时有发生。


    南边的黑风口,北边的乌鸦岭,这两处烽燧堡早就没有守军,废弃了好多年。


    老牛湾挨着黑风口,百姓只能自防自救。


    村长规定,十六到六十岁之间的男丁,但凡胳膊腿健全的,轮流去黑风口驻防。


    月娘的哥哥柳振林,是七年前退下来的伤兵,参加过白洋河血战,瘸了条右腿,不在此列。


    柳振林本来是位好兄长,不知在战场上受到了什么刺激,回来后变了样。


    五年前醉酒,把老婆打死了。


    从此醉生梦死,去镇上赌钱,欠了一屁股债,昨天签下卖身契,把妹妹卖给了镇上的周老财。


    周老财娶过七房小妾,除了吃斋念佛的大老婆,其他女人活不过三个月。


    把亲妹妹往火坑里推,柳振林,你是人吗?


    裹紧破旧的老棉袄,吴猛循着月光往村东走。


    那里是月娘的家,山里的夜特别静,隐约能听到月娘的抽泣。


    柳振林跪在院子里,扶住妹妹的肩膀。


    “三十七两银子,哥是没辙了呀。”


    “要不是周老财替哥还债,早被那帮人打死了。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赌,酒也不喝了。”


    “月娘,你命硬,帮哥一次,明天进了周家门,他们还会再给三两银子,哥以后好好做生意,把你赎出来。”


    听了柳振林的话,吴猛越发不屑,贪生怕死,这是当过兵的人吗?


    打算冲进去踹他两脚,想想还是算了。


    毕竟是亲兄妹,打伤柳振林,月娘心里肯定不好受。


    放心,猛哥来了,不会让我的女人再受半点委屈!


    想到这里,他舔了舔嘴,裹紧棉衣往回走,琢磨着怎么赚银子。


    一边走,一边习惯性地打量地形。


    老牛湾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着实是块风水宝地,放到现代,妥妥的湖景房、高端生态别墅区。


    可是,如何渡过眼前的难关?


    三十七两不是小数目,按照大雍物价,二两银子足够五口之家开销三个月。


    卖身契在人家手里,周老财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明天月娘就要被送进周家,自己要去守河防,没有六七天回不来。


    时间紧迫,必须想办法,在出发前把所有麻烦彻底解决掉。


    想来想去想不出好主意,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


    篱笆墙边闪过一条人影,是个满身污泥、鬼鬼祟祟的瘦皮猴。


    “谁?给我站住!”


    吴猛一个箭步跳过去,掐住那人的脖子,疼得对方吱吱乱叫。


    “好汉爷,饶……了我,我就是个过路的,能……不能赏口吃的,在你家住一宿就走。”


    对方贼眉鼠目,吴猛怎么可能轻易相信?


    扯开那人背上的包袱,翻出一双半成新的军靴,一口边军制式腰刀。


    好小子,是个逃兵。


    被吴猛识破身份,瘦皮猴也不抵赖,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说他名叫苟富贵,打小在偏关县城里乞讨为生。


    半年前,被抓去老狼沟守烽燧堡,拿不到军饷暂且不说,反而吃不饱穿不暖,天天被人拳打脚踢。


    “边军不发军饷?”


    见他说得可怜,吴猛领他进屋,倒了碗热水给他。


    热水下肚,苟富贵来了精神,他抹了抹腮帮子,开始诉苦。


    “还想要军饷?能活命已经不错了,老狼沟的那帮畜生,全特么不是人。”


    这货说得唾沫横飞,他口中的老狼沟,便是沿河三座烽燧堡之一,也是仅存的一座,地理位置最为紧要。


    守堡边军每个月一两银子,全都进了伍长崔大彪的腰包。


    “所以当逃兵?”


    掂了掂腰刀,吴猛丢给他半张粗面饼,不着声色地继续试探。


    有吃有喝,苟富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堡里的龌龊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还说河对岸发现鞑子兵,新上任的王总旗要来烽燧堡视察。


    “王总旗?”


    听到上面派人视察河防,吴猛脑子里灵光一闪。


    苟富贵越发得意,嘴里喷着面饼渣子,翘起舒适的二郎腿。


    “不知道了吧?王总旗跟鞑子干过仗,是个见多识广的老兵。”


    没等他把话说完,吴猛拔出腰刀,照着他的脑袋兜头就剁。


    “把你交给王总旗,能拿多少银子?!”


    “别,别呀,好汉爷饶命!”


    苟富贵“噗通”跪倒,托住吴猛的手腕涕泗横流。


    吴猛哈哈大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刀尖抵住瘦皮猴的鼻尖。


    “想活命倒也不难,吃饱喝足,跟爷唱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