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中游赈灾
作品:《假公主,真女皇》 鸢飞扬眉,没再和他废话,“噌!”一声,剑已出鞘,银白剑锋直直架在中年男人脖子上,与此同时,身后禁卫军齐齐亮出刀剑,锋芒直指手握棍棒的村民们。
田家人习惯了仗势欺人,习惯了不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只要带着一帮田家的佃农,仗着人多便可以蛮不讲理的取胜。
中年男人的嚣张气焰终于在脖子感受到刺痛时,慢慢退了下去,在生死一线之时他终于恍恍惚明白,原来这世上不是只有田家人说了算,对面这不知从何处来的人根本不买田家的账。
他倚靠人多势众,可别人比他们的人更多。
村民们不知鸢飞等人的身份,见她身后之人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顿时就有了退意。
中年男人不敢说话,村民们面面相觑,鸢飞驾马乘势逼近,双方都没有说话,场面沉寂,一时之间只闻马匹的“踢踏”声,重重踩在人心上。
脚步退后,一步又一步,额头冷汗下流,一滴又一滴,中年男人紧张得左脚绊右脚,跌倒在地,锐利的剑锋从脖颈沿着右耳一路向上,划出了一道长而深的血痕,粉色的血肉裸露在外。
中年男人再也扛不住,无论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捂着被割破的右耳,大喊:“救命,快,快,大夫,大夫在哪里。”
村民们看到鸢飞连田家长子都敢伤,顿时害怕极了,又听到田家长子喊着要大夫,一个个赶紧簇拥过去,抬着田家长子去找大夫。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田家人瞬息之间跑了个没踪没影,只剩下几个愣头青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鸢飞没再管这些人,驾着晚霞飞速朝龙田湾私造的堤坝而去,禁卫军跟上,马蹄溅起一片湿泥,砸在这些愣头青身上。
田家私造的堤坝就静静矗立在眼前,拦住了四泄而散的洪水,洪水只能从此处顺流而下,逼得水位越涨越高,眼看就要漫过山涿县的农田,就要漫过下游几十个城郡的房屋了。
工部专攻治水的大臣跟在鸢飞身边仔细勘察过后,给鸢飞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殿下,田家私造的堤坝都是土石坝,造价低于官坝,坚硬度也低于官坝,我们带过来的炸药足够炸毁这座堤坝。”
他精心计算着安放炸药的位置,众人把炸药运到堤坝的位置,点燃引线,静静等待着。
“轰”的一声巨响似乎要震动天地,众人焦灼地看着前方,但前方除了炸药的硝烟之外,并没有其它动静,正当大家以为炸毁堤坝之事失败之后,却觉身体一阵摇晃,脚下的土地像是要崩坍一样,猛烈摇晃。
“退后!”禁卫军统领迅速指挥大部队后退到安全处。
鸢飞和晚霞却一动没动,鸢飞信任晚霞对自然界的感知。
鸢飞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堤坝一寸寸崩裂,山石崩塌的声音响彻整片大地,田家村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阵剧烈的崩塌之声,众人还以为是地动,一个个惊骇得纷纷跑了出来,遥望着龙田湾。
无数碎裂的土石掉落进黄河,飞溅起数不清的水浪,在尘烟弥漫处、在江河喧嚣处、在高大的堤坝崩坍处,一人一马静静地伫立着,似乎天地万物也无法撼动她。
禁卫军们遥遥望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公主,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被她震动,生出一股如果能追随这样的主公,这辈子也算值得了的想法。
在龙田湾的堤坝被炸的第二天,晋城太守收到了来自下游若干市县的好消息,说是水位忽然下降,灾情有所缓解。
太守初还不解,但次日他收到鸢飞来信,知道公主带人炸毁了上游龙田湾一处私造的堤坝之后,顿时就明白了灾情缓解的原因。
他对妻子感叹道:“炸堤坝这样的事,若是换了我,只怕都没有这样的胆气,不愧是金枝玉叶。”
妻子惋惜道:“可惜公主是女儿身,若是男子,大玄后继有人了。”
太守是在接到炸堤坝消息的第三日见到了鸢飞及其率领的三千禁军。
天色暗沉,滂沱大雨之下,通体玄黑的禁军骑着马缓缓踏入城门,晋城饱受大雨侵扰的百姓有一瞬间还以为是阎罗带阴兵降临,来收他们性命的。
等百姓们见到太守拜倒高呼:“参见公主!”自己也跟着身前人迷迷糊糊跪倒在地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群人不是来杀他们的,而是来救他们的。
鸢飞没有说一句废话,直接让纪开霁将大部队带来的赈灾粮、药物、布匹等一应物品和晋城这边对接,同时一边朝官衙走,一边听太守报告本地的汛情。
“州府地处中游,地势较高,目前来看黄河水淹不到州府,但是其它地势低矮的县市有大量灾民逃出涌入州府,去年天旱缺收,州府粮仓储备不足,这么多的灾民吃喝是目前最大的问题。”太守满脸忧愁。
“这个你放心,我从京城来的时候从户部抠出了两万车粮草,同时还向富商们募集了粮草,江南富商林家是第一个响应的,他们运送粮草的车队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十日之后会抵达。”
太守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这……这,老臣都不知该怎么感谢大家是好了,要不是大家的鼎力相助,晋城这些百姓是真没有活路了。”
鸢飞摇头,“太守不用感谢我,他们是晋城的子民,也是大玄的子民,危难关头,同舟共济,本就是应当的事。”
“该是我要感谢太守才对,多亏太守顶着压力及时向京里传递了洪灾的讯息……”
她环顾着四周簇拥在粮草车旁边的百姓,看着他们一个个急切但克制的神情,感叹道:“要是等到事发之后京里才收到消息,那他们就是真的没命了。”
太守眼睛一酸,哽咽道:“老臣…老臣也真是害怕极了,府衙里不少人都劝我晚几日等确认了汛情再给京里递信,都让我为自己的仕途考虑。人都有私心,老臣不是不考虑,可老臣实在是怕,怕第二日醒来就听到州府被洪水淹没的消息,那么多人命,老臣真的不敢啊!”
鸢飞拍了拍太守的肩膀,诚恳地说了一句:“辛苦了!”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太守再也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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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自己的心情,老泪纵横,这些日子,暴雨一直不停歇,他整日担惊受怕,州府粮草不够,可避难而来的灾民却一日比一日多,他每天每夜都在发愁。
消息送出去了在愁,消息没送出去的时候他也在愁,担忧民众们有多少人能在这场天灾中活下来,担忧州府会不会被洪水冲垮,担忧京里来的贵人们到底是真心来赈灾还是只是想来镀个金,甚至是借赈灾捞钱。
直到前几日收到公主炸毁堤坝、囚禁山涿县令、惩治田家的消息后,他才意识到这位公主是来干实事的,可他还是担心,担心公主会不会过于莽撞冲动,担心公主带的粮草够不够。
直到此时此刻,亲眼见到公主,亲耳听到公主说还有几万车粮草在路上的消息,他才彻底放下担忧,投入自己的全部精力开始安置灾民。
粮草及其它物资既然到了,晋城的官员们就开始飞速行动起来,天灾面前,每个人都收了曾经各色蝇营狗苟的心思,全力投入赈灾。
修建避难棚屋、熬制救济粥、煎驱寒保暖的草药、管理涌入州府的难民,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人手根本不够用,好在鸢飞从京城来晋城的时候还带了不少官员,专攻治水的工部官员、户部派过来盯梢物资发放的官员、路上捡的治水的河工、识文断字的禁卫军们,只要是能用的人都被薅过去赈灾了。
这其中最有用的就是张清琦,最开始还有人质疑张清琦的女子身份,说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能抛头露面在外面接触这么多形形色色的大男人呢,她们留在家里做些后勤的事就够了。
但即使他这么说,鸢飞却置若罔闻,张清琦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她成了鸢飞带来的这支赈灾队伍的二把手,除了鸢飞,其余人做什么都是由她分配、由她管理的。
几日后,那些人看到张清琦顶着青白的脸,一边灌着草药汤,一边奋笔疾书安排着物资和人员的调配,也默默闭上了嘴。
危难关头,哪还有什么男女之别,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活下来,尽可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但即使鸢飞他们这么努力了,从各地奔涌过来的灾民,依然有好不容易走到晋城但却在城门口一倒下就再也醒不过来的、有当晚在避难棚屋里高烧不退死掉的、还有半道被洪水冲走再也寻不见踪影的“失踪人士”。
晋城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悲痛。
这日清晨,鸢飞才听从老河工的指示将一块无比庞大的石头加固在堤坝之上后,转头就接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殿下,不好了,下游舟阳县决堤,整个县城都被洪水冲垮了。”
所有人惊愕着露出悲戚之色,鸢飞放下手头的活,从堤坝上一跃而下,问传讯之人:“什么时候的消息?”
“今日寅时末才传过来的消息,一收到消息,我就立马来通知您了。”
鸢飞跃上晚霞,快马加鞭赶回府衙,府衙里的大人们都有些垂头丧气,气氛十分沉郁。
“丧着张脸做什么?舟阳县的百姓还有得救!”鸢飞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