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表演结束后,薛满雪被陆府的下人带到了后院。


    刚想问清缘由,就被眼前一个个手持托盘的丫鬟吸引住视线。


    他目光有些迟疑。


    这不是他第一次唱堂会,一般能办得起堂会的家族都是当地的富户,但像今天这样,处处惹他注意的宅院,还是头一次见。


    先不说这一眼望不到头古典恢弘的宅院、造景独特假山流水遍布的庭院,还有这些随处可见盘着发髻、身穿长裙的丫鬟,也是在前朝灭亡后极少见的派头。


    但带给他的不是叹为观止,而是一种不适。


    只是待在这里,就倍感压抑。


    而在路过屋檐垂下的白色灯笼时,这种惊诧和压抑几乎达到顶峰。


    明明是寿宴,却不像往常人家的大红灯笼高高挂那般喜庆,而是到处挂满了葬礼才会出现的白色灯笼,连垂下的帷幔也是银白,处处充斥着不详。


    进了后院后。


    “薛先生,您先稍坐一会儿。”下人客气地请他坐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茶,“您喝口茶,刚沏好的雪山尖,润喉效果极好。”


    薛满雪没有接这杯茶,而是望着房间里雕花的大木床,目光警惕:“这到底是哪里?”


    “这是少爷的后院卧房,偶尔他会来这里住。”


    这时,他刚刚见到的端着托盘的一群丫鬟走了进来,双手举起托盘,跪在了他面前:“请您洗漱。”


    薛满雪脸色瞬间变了,“洗什么?”


    “这……”几个丫鬟面色为难地低下头。


    一旁带他进来的下人说道:“您别紧张,是看您带着戏妆,怕您难受,让人给您送一些卸妆的水和换洗的衣物,这样您也能舒服一点。”


    “不用了。”薛满雪开口拒绝,“我自己回去会卸妆。”


    那下人看他言辞坚决,想到陆世锦的吩咐,也没再继续坚持,而是让她们下去了,然后安静地退到门口:“那有事您再吩咐我。”


    “等一下。”薛满雪叫住他,“请问……陆世锦什么时候来?”


    有些话,他考虑了很久,与其拖着,不如当面和他说清楚。


    想了想,他又脱下戏冠,递给那个下人:


    “还有,烦请你告知一下陆少爷,这戏冠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门被大力踹开。


    薛满雪愕然地抬起头,刚好和男人布满怒火的眼神对上,顿时整个身体僵住。


    只见男人扫了一眼戏冠,脸色愈发阴沉。


    “少、少爷……”端着戏冠,那下人目光忐忑。


    “下去!”陆世锦怒喝一声。


    等门关上后,陆世锦一把扼住薛满雪手腕将他抵在门边,掐起他白皙的下巴,语气急躁:“薛满雪,给你脸了是吧?几次三番折我面子、拒绝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是不是真觉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又闻到熟悉的烟草味,薛满雪蹙起眉尖,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孔,那张英俊的脸上此刻全是不耐,弓着的眉宇更显烦躁,还有那双漆黑的眼睛也布满血丝。


    垂下眼睫,他看他长袖下的肌肉绷起危险的弧度,桎梏住自己的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感受着男人的压迫,薛满雪有些恍惚。


    好像,每次和他见面,这个人总是一副随时要爆发的模样,像蓄势待发的猎豹,只要一靠近就会把人撕碎,然后拆吃入腹。


    和他之前见到的那个在赌场收买荷官、替他解围的人,好像并不一样。


    见他沉默,陆世锦加大了掐住他的力道:“和你说话听不见!”


    薛满雪静静看着男人,目光变冷。


    或者说,这个人就从来没有变过,一时的善心大发,也无非是另一种攫取的手段而已。


    “你先放开我。”手腕生疼,他冷下声音对男人说。


    “很好,给脸不要脸。”陆世锦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直接拽住他手腕,一把用力将他往床边拖,“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真不长记性。”


    望着靠近的雕花床,薛满雪极力挣扎,想甩开男人的手:“放开我!”


    陆世锦却力大无穷,牢牢控制住他的手腕,根本不由他挣扎。


    薛满雪冷笑一声:“陆爷是想在这里对我施暴吗?”


    “有什么不可以?今天我在这把你操|死也没人发现。”男人沉着脸,脚步坚定地朝床边走,“横竖都是想上你,既然你不识好歹,我又何必几次三番给你脸?”


    临近床边,他不管不顾地将薛满雪推到床上,一把将床帏边的帐钩拽下来,往他手上捆去,这故技重施的一幕让薛满雪立刻警醒起来,拼了命地挣脱掉绳子,直把手腕挣破皮,他也不顾惜,声音有些颤抖:“滚开!混蛋!”挣扎中,他手无章法地朝旁边挥动,直到触碰到一个坚硬的边缘,手腕被刺出血来。


    闻到血腥味,陆世锦顿了顿。


    待看到那皓白手腕上刺目的红,暴戾的眼神重新凝起神采来。


    身下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在此刻也变得苍白无比,近身的血腥气和松雪香混杂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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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让陆世锦有些失神。


    他停住动作,垂下眼:“你手流血了。”


    沉默半晌,他抬手擦掉他手上的血迹,给了他一个选择:


    “薛满雪,你现在和我认个错,我就当没刚刚那回事。”


    薛满雪起伏着胸膛,神情几度变幻,脑海里那句“我错了,请陆少爷别责怪”,在喉间滚了几滚,却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向一个对自己施暴的人认错,这实在太难也太屈辱。


    从前在留园班没做到,现在出了留园班他更不想去做。


    “真是好笑。”


    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他避开他的目光,“从凤楼园到陆府,跟鬼打墙似的,一次次逼迫,一次次强来,你的手段总是往复一致,没有任何花样。”


    他问:“陆世锦,你觉得有意思吗?”


    陆世锦沉下眼眸,眼中划过复杂的光。


    他沉默了半响,最终收拢放在他下巴处的手指:


    “有没有意思,我不尝尝怎么知道?”


    双指并拢,挟住人脸,他附身朝那双艳红的唇覆去,却在即将接近的一瞬间,被薛满雪偏头躲过,风驰电掣间,一道残影闪过,“唰——”一声,一个物件直接朝他脸上袭来。


    “薛、满、雪!”陆世锦咬牙,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物件。


    却在看清他手上的东西时,目光顿住。


    薛满雪急促呼吸着,也随他目光看去。


    刚刚摸到这个东西时,一心想着抵抗,他没注意这是什么,等离近了,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木制相框。


    相框里面是一个明艳动人、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


    她盘着一头长卷发,身穿素色旗袍,手拿折扇,坐在椅子上朝镜头淡笑,气质超群。仔细看,那张扬的眉眼竟和陆世锦有八分相似。


    望着久久愕然、盯着相片、一身黑衣的陆世锦,薛满雪目光复杂。


    联想到这一路来的见闻,和挂在屋檐上的白灯笼,薛满雪心中升起某种推断。


    “这是……”他伸出手,试探性地探向那个相框,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陆世锦挥开,“别碰!”


    果然。


    心下有了考量。


    “陆世锦。”他从床上坐起身,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领,让他靠近自己,和他对视,“你现在告诉我,有没有意思?除了逼迫强来,你还有没有别的手段?”


    “当着令母的面,


    一字一句告诉我。”


    相框砸到床单上,陆世锦彻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