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发展关系

作品:《作精捞男丢球跑了

    废他妈话,发展关系呗,还能是什么。


    “就那个啊……”时钦还是说不出有关“恋爱”的字眼,他抬手抓了抓头发,语气里带点硬撑的急,“别说你不懂啊,还让我说,我又没跟男的试过。”


    “不懂。”迟砚说。


    “……”时钦语塞,真是沟通有壁。


    他不满瞥了眼面无表情的火星人,指甲无意识抠着塑料杯,硬是抠出好几道白痕。


    杯里啤酒直晃荡,他憋着酝酿半天,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磕磕绊绊的话,连语气都透着生硬的别扭:“就是发展那个啊,那什么恋、恋爱关系……”


    妈的,憋屈死谁了!


    等不到回应,时钦又瞥了对方一眼,梗着脖子说:“别装啊,我都说这么清楚了!”


    迟砚始终看着时钦,把他那些不自然的小动作和闪躲的小眼神都收进眼里,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就简单一个字:“好。”


    “啊!”时钦眼睛都瞪圆了,看向老同学,“真的假的?”


    迟砚微点头,问:“吃完了吗?”


    时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钦觉得周砚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一下子变好了。


    其实他原计划今晚就直接开口借钱,随便找个凄惨理由借一百万,等拿到手就跑路。


    可架不住闷葫芦太抠搜,昨天就只给充了五十块钱话费,不先套下近乎根本捞不着钱,所以才咬咬牙想赌一把。


    因为他曾经在周砚房间里,看见过自己的照片。


    等财主自觉去老板那儿付了烤串钱,时钦两眼放光,激动得不行,又是后悔刚才没多来几串大腰子和羊肉,又是后悔没在第一天遇上周砚的时候就使这大招。


    他又觉得周砚对他贼心不死了。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贼心没死透,他这稍微一钓,那贼心又活了。


    至于活得怎么样,有待考察。


    邻桌那几个大汉总算散了,巷子很快变得冷清。


    时钦着急想验证成果,一离开烧烤摊,就伸手去拽走在边上的男人,理直气壮地使唤起来:“周砚,你背我。”怕失败他赶紧找补一句,“我喝多了头有点晕。”


    迟砚停下来,微微垂眼,在昏暗的路灯下盯着时钦。他挺拔的身形在地面上投出片浅影,把人笼在了里头。


    一秒、两秒、三秒后,时钦被盯得发毛,连呼吸也放轻了些,心里忍不住骂骂咧咧:这闷葫芦几个意思?都发展关系了就这么对他?贼心到底死没死啊?死不死的也说句话啊!


    小不忍则乱全局,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他没什么底气地又找补了一句:“我脚疼。”


    “把你的嘴擦干净。”


    “啊?”时钦满脸困惑,抬手就往嘴上抹了一把,等看见手背上沾着的孜然粉,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不跟装货一般见识,反正明天休息,正好能把制服洗了。他索性撸起袖子,用袖口擦嘴,正擦着呢,就见前一秒还嫌弃他的人,竟真的在他面前屈膝半蹲下来。


    他整个人都惊住了,原来闷葫芦不是在嫌弃他,是怕他把嘴上的孜然蹭衣服上去啊?


    本着有福不享是傻逼的原则,尤其对方是周砚,时钦当即往那宽阔的背上一趴,全身重量都压了上去。肢体接触的瞬间,他莫名窃喜:操,是完全能接受的程度。紧接着又用胳膊搂紧对方脖子,再确认:还是能接受。


    脖子被勒得呼吸滞了下,迟砚眉心轻拧,警告背上不安分的人:“别勒那么紧。”


    “哦哦,没注意。”


    时钦立马松了些力道,周砚一起身,他视野跟着慢慢抬升,双腿也被箍得更紧。他动了动身体想调整舒服,却蹭了一脸头发,发丝扫过脸颊时带出痒意,他扭头躲开,又没忍住凑近使劲闻了闻,好奇发问:“周砚,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头发好香啊。”


    迟砚:“……”


    时钦又理直气壮:“送我一瓶呗?”


    迟砚只觉得吵。


    时钦:“身上也挺香的,是不是喷香水了?”


    时钦:“你怎么不理人啊?我又没问你要香水,就送一瓶洗发水都不行么?”


    时钦:“那买个挡风被给我,总可以吧?”


    时钦:“今天有点凉,风吹得我脚脖子难受。”


    微烫的呼吸扫在耳后,迟砚喉结动了一下,没说话,脚步沉了些,也快了些。


    趴在结实的背上,时钦舒服地眯着眼,恍惚想起以前周砚背他回家的那个深夜,又嘟囔着:“别再说我重了啊,我这几年很惨的,肉都吃不起,惨瘦了。”


    巷子本就不深,没两分钟便走到了头,迟砚停下,稳稳将时钦从背上放了下来。


    时钦瞥见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色奔驰,惊讶问:“你司机一直没走啊?”


    “上车。”


    看着先走一步的背影,时钦没多想就跟了上去,一坐进车里,脑瓜就转开了偷偷分析起来。


    这闷葫芦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呢?都答应跟他发展关系了,也听话背他了,按理说应该送他洗发水和香水,再给他买个挡风被啊!怎么一把他放下来又变回那死样儿?


    照这个趋势,猴年马月能捞着钱?


    “周砚。”时钦喊了声。


    车里过分安静,边上的闷葫芦不吭声,他就继续喊:“周砚。”


    迟砚转头,在昏暗中见时钦又把鞋脱了整个窝在座椅里,问他:“有事吗?”


    “有啊,”时钦故意说,“我想听music,要嗨一点的。”


    迟砚指节在膝上轻磕了下,他太清楚时钦这简单要求背后藏着什么。而对付这个难缠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从来就只有“满足”这一项。


    但,他还真不想满足这个自以为是的少爷。


    “凌默,交通广播。”


    “好的,迟总。”


    “……”时钦一下子就懵了。


    等车一路开回园区西门,他被刚处上的冷面对象赶下车,孤零零杵在自己的小破电驴旁,眼睁睁望着奔驰驶远,脸上还挂着没缓过来的懵,风一吹才清醒。


    “我去你大爷的。”


    算了。


    时钦这几年最会的就是自我安慰,生死面前,什么困难都能扛得过去。


    何况算命的还说过,他生命线长着呢,熬过今年俗称“槛儿年”的本命年,以后顺得很,这叫大器晚成。


    区区一个闷骚装货,犯不着往心里去。


    还是老样子,靠一通自欺欺人的安慰,时钦把自己哄明白了。他跨上小电驴,缩着脚脖子在夜风里慢悠悠地骑,可骑到半路越想越不服气,是真没法服气。


    气得他直接靠边停下,掏出手机就编辑短信。


    短信对话框里,迟砚看着时钦昨天下午发的那两条消息,问他心里有没有舒服点。


    “凌默。”


    “怎么了,迟总?”


    “掉头回——”话被短信提示音截断,迟砚扫着弹出来的一串文字。


    【周砚,我说了我脚脖子吹风难受,晚上风大你不送我回家,有没有良心?我们现在发展关系了,有些话要说清楚,我希望你心疼我一点,给我买挡风被,明天我白天休息,再请我吃个饭,这事就翻篇了】


    “迟总,前面路口可以掉头。”


    “继续走吧,”迟砚放下手机,“明天的机票订了吗?”


    凌默:“订了,是需要取消吗?”


    迟砚:“不用。”


    ……


    一整晚,时钦没等来回信。


    隔天早上睁眼,第一时间拿起手机,居然没有新短信。


    闷葫芦太不是个东西了!


    入秋了屋子还有蚊子,他用力挠着胳膊,又痒又烦,看着糟糕的生活环境,烦劲儿更上来了,当下就暗暗发誓:自己要住好房子,要有卫生间,有大浴缸泡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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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有大床,要吃大鱼大肉,要实现抽烟自由!


    等手洗完制服晾去屋外绳上,时钦仗着话费充足,开始给某人不间断发骚扰短信。


    昨晚那条有点腻歪的短信发出去后,他现在没了顾忌,放线就是钓,不信鱼儿不上钩。


    忙了一上午,在VIP候机室准备眯会儿的迟砚,被短信消息骚扰得没办法好好休息。


    【周砚,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我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你怎么不理人?】


    【中午有时间吗?你来找我吧】


    【别再说你忙了,我下午去找你也行,一起吃晚饭,我晚上值夜班,七点上班】


    【你要是没经验觉得不好意思,直说啊,我有经验我教你,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回我短信】


    【我还有心里话想当面对你说,你想不想听?】


    六条短信,迟砚逐一看了两遍,最终停在第五条上。


    北城另一头,时钦正吸溜着煮好的方便面,时不时咬一口赵萍早上给烙的饼,哪晓得早在上学那会儿,自己在某人眼里,就属于连裤子脱了都不知道是谁提的主。


    全因他当年总爱吹嘘显摆,什么都要跟周砚争,像是要把心底压着的不服气全撒出来。成绩争不过就争别的,周砚被人表白算个毛线,他直接当着对方的面跟女生亲嘴,甚至跑去酒吧找女生带回家过夜。


    桌上手机一响,时钦忙放下筷子拿起来,点开一看,两眼一黑。


    闷葫芦:【这几天很忙。】


    他气急回复:【那现在饭点你忙什么?就算你忙,你不上厕所吗?回个短信能要你多久?昨晚为什么不回?又应酬去了?】


    等了半分钟。


    闷葫芦:【等我电话。】


    “操。”时钦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先填饱肚子要紧。


    等吃饱喝足,又灰溜溜把手机捞回来,实在搞不懂:怎么一分开,闷葫芦那贼心就跟死了似的?该不会是不想请他吃饭吧?大爷的,他也没指望多贵啊,就想吃块牛排而已。


    新短信发出去前,时钦自己又删了,决定等一等,看看周砚会不会再给他打电话。


    屋外天气正好,他哪儿也不想去。夜班得熬,打算补一觉,却愣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瞎琢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绕个不停,绕到最后竟绕进了白日梦。


    等拿到一百万,要去哪里生活呢?省吃俭用的话,应该够花一辈子了。


    ……


    晚上七点,时钦踩着点到了园区东门。


    人还没进值班室,他先透过窗玻璃看见了王广强那张带凶气的脸,愣了遭。怕自己多想,他推门进去,客客气气招呼:“副队,张洋还没到啊?”


    “张洋他有点事儿,”王广强瞅着细皮嫩肉的小保安,“今晚我跟你一块儿值班。”


    “……”


    南方某省城,酒店套房内。


    “迟总,目前查不到更多了。”凌默委婉提醒,“从他母亲去世后,他就没有任何行踪记录,基本是切断了所有联系,需要试试联系你以前的同学吗?可能有知情的。”


    “不用。”


    凌默还端着台笔记本,迟疑小片刻才开口,声音压得比平时低些:“白牧闹自杀的热搜已经花钱撤了,但媒体还是堵到了公司楼下。”他观察着迟砚的脸色,又道,“公关部紧急拟了两个方案,需要你过目,也得同步给集团品牌部备案。”


    天黑了还不让人安生,迟砚敲了敲桌面,示意助理:“拿来吧。”


    凌默刚把笔记本递过去,见办公桌上的黑色手机“叮”一下亮了屏,弹出一条来自“小钦”的短信消息。顶头上司果然不接他电脑了,而是先拿起了那部手机。


    迟砚点开短信。


    小钦:【周砚,我不想干了,这老男人又摸我屁股,他今晚故意跟我一起值夜班,说送我手机,让我陪他睡觉】


    小钦:【你要有良心就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