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他眼尾泛着红
作品:《心刃》 宇文媞听着,冷淡道:“那是自然。他本想把你卖了,给你哥哥换个好前程,如今算盘落了空,没能从冯家捞到好处,又怎么会给你好脸色看?”
“你竟这样说父亲?”宇文姗一脸惊讶,像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地戳穿父亲的心思,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辩解,“父亲他或许只是一时气急。”
宇文媞心底冷笑——她比宇文姗早许多年就看清了父亲,不过是个把女人当作筹码的凉薄之人。
“我先前让你去姜家打探的事,有结果了吗?” 她问起了正事。
宇文姗闻言道:“我去了,可姜家那些人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那些污秽的揣测与诋毁,她实在没脸复述出口。
“难不难听不重要。”宇文媞打断她,“关键是,这些话最先是从谁的口中传出来的?”
宇文姗被她看得有些发慌,犹豫了片刻,才嗫嚅着开口,目光还紧紧盯着她的神色,生怕她动怒似的。
“她们说,是二表哥姜潮最先说的。还说你和你姐姐,都很会勾引男人。”
宇文媞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那日去道观上香,宇文家知情的人都不多,姜潮既没同行,也没撞见,怎么会平白说出这种话?
她略一思索,诈道:“那日你二表哥又不在场,他怎么会说出这些莫须有的话?想来,是你母亲回娘家时,四处跟人宣扬,专门诋毁我的吧?”
宇文姗慌忙摆着手辩解,生怕她真去找自己母亲算账。
“肯定不是我娘!我娘才不会对人说这样的事,她自己便是......怎么会往外传这种闲话呢!”
宇文媞对她吩咐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两人分开之前,她又重重地恐吓了一番宇文姗:“你可别在中间耍什么小动作,你信不信,我既能让冯铮娶赫连绯,也有办法让你往后只能去给冯铮当妾,一辈子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这番话让宇文姗顿时没了脾气,只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如今我哪还有心思害你?父亲要是考虑着再把我卖往哪家,我还得找你帮我。
再说,我本就经常去姜家走动,就算多去两趟,也不会引人怀疑,犯不着跟你耍心眼。”
宇文媞从庭院回西小院的路上,远远便撞见了父亲。
她脚步顿了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不情愿地对着他屈膝行了个礼。
宇文拥看着她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牙根顿时直痒痒——往日里,她要是敢对自己这般冷淡,他早就让人把她拉到日头底下,跪上两个时辰,好好治治她的倔脾气。
可转眼一想,如今她已是隋国公府少夫人,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由他拿捏的小丫头,这口气只能硬生生咽下去,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扯着家常:
“媞姐儿瞧着,倒像是比出嫁前长高了些。女儿都是父亲的心头肉啊,你虽出嫁了,我在家里倒是常念着你。”
她一阵反胃,转身便想走开。
父亲却拦了她的去路,直白道:“媞姐儿如今嫁入国公府,也该多拉扯拉扯你哥哥。
搠哥儿如今在太常寺做奉礼郎,辛苦得很。为父想着,不如给他再谋个好去处,你看你能不能跟国公爷提一提,帮个忙?”
她翻了个白眼——宇文搠自小被惯得无法无天,能进太常寺做奉礼郎,已是祖上烧高香,如今竟还想着挑肥拣瘦?
没等她开口,父亲又得寸进尺地补充:“我看那提举市舶司的差事就很适合他,管着海上贸易,清闲又有油水。你在国公爷面前多说说好话,让他帮着走动走动。”
宇文媞眼底闪过一丝思量,忽然话锋一转:“父亲,我倒想起一件事。原先服侍母亲的那个黄如意,如今到哪里去了?
我小时候,她待我还算尽心。前几年听人说,父亲把她打发出去了,我还想着,让她到国公府来,继续在我身边服侍呢。”
果然,父亲听到“黄如意”三个字,眼神骤然闪烁,语气也含糊起来:“那老婆子服侍你母亲不尽心,你母亲走后,我越想越气,便把她打发走了。如今过去这么久,谁知道她在哪个角落里待着?”
她心中已有数,语气平静地抛出条件:“您若是能帮我找到黄如意,让我见她一面,帮宇文搠谋差事的事,我便试着跟国公爷提一提。”
宇文拥一听这话,顿时拔高了音量,对着女儿,他向来没什么好耐心,此刻更是面色阴暗:“你要是不愿意帮忙,直说便是!
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我们宇文家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让搠哥儿去国公府门前讨饭,犯不着看你的脸色!”
宇文媞依旧波澜不惊,淡淡瞥了他一眼:“说得好,宇文搠又不是我的哥哥,我凭什么要帮他?”
说完,她也不再看父亲铁青的脸色,转身施施然地走了。
宇文拥一个人站在原地,气得不住地喘着粗气,心底暗骂不休:何抱琴那个老贱人!当年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不少私房钱,竟全给了这两个小贱人!
连她陪嫁的那些铺子,何家也直接派了人来盯着管,他一个子儿也摸不着!
她刚到西小院,便见徐野正站在屋中打量——难怪方才他说想歇在阿媞原先的闺房,宇文家的下人却硬拉着他往客房去。
这西小院确实狭小,统共就两间屋子,窗户也老旧,阳光透进来时总带着几分昏暗,半点不敞亮。
徐野心里暗自嘀咕:宇文家虽说比不上国公府,可也不是小门小户,怎么会让女儿住这样的地方?
他想起自家妹妹徐姝未出阁时的闺房,宽敞明亮,还带着独立的暖阁与妆楼,比他的院落精致好几倍,两相一比,更显这西小院的寒酸。
宇文媞没留意他的心思,从袖中取出一块香锭,添到薰炉里。
她转身看向徐野,歉意道:“这里地方小,又有些陈旧,您就先凑合着歇一歇,等歇过了,再回国公府。”
徐野瞧着她坦然的模样,心头反倒泛起心疼,沉默片刻后问道:“是你的继母待你不好,才让你住在这里?”
她摇了摇头:“我娘还活着的时候,就叮嘱过我和姐姐,少去父亲那些女人们跟前凑,免得惹是非。我们平日里也不常去姜氏那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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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懒得管我们。”
徐野直接在她的床榻上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语气感慨:“先前娘总催着我们早些成婚,如今看来,她是对的。”
她坐在床边的桌前整理东西,想起方才的事,问道:“刚才席间,父亲是不是提了,想求您帮宇文搠谋个官职?”
徐野侧过身,朝着外面的方向点了点头,语气轻松:“说了。你放心,市舶司我还是能说得上话......”
他心里已开始盘算,该找谁,既能帮宇文家解决这事,又不让人觉得国公府太过迁就。
没等他说完,宇文媞斩钉截铁地打断:“别管他。”
徐野坐起身,不解地看向她:“为什么?”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床边:“宇文搠连《三字经》都背不全,还想谋提举市舶司的差事。
那职位管着海上贸易,牵扯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出大错。您若真帮了他,他日他闯出祸来,岂不是要牵连国公府?”
徐野听着她的话,字字句句都在为自己考量,心里像吃了蜜一般,伸手就把她拽到床上:“你也躺着歇会儿。”
宇文媞猝不及防被他拉得对着他的脸。
他的眉眼生得极好,眼尾微微上挑,透着几分英气,鼻梁高挺,带着股迫人的俊朗。
她在心底暗自可惜:若是太平司能有这般容貌气度的人物,派去卧底探查那些贵妇人间的私隐琐事,凭着这副好皮囊,定能轻易获得信任,行事岂不是易如反掌?
徐野只看见她盯着自己,那模样像极了受了惊却又好奇的小兽,心头一热,情不自禁便吻了下去。
宇文媞下意识闭上眼,感受着他温热的唇覆上来,身体被他挤在墙边。
她好几次睁眼,正撞见他眼底的欲色——他眼尾泛着红,气息不匀,分明是渴望得紧,可情到深处,也只是和衣抱着她在床上滚了半圈。
“阿媞。”徐野轻唤道,俯身又吻了下来,比方才更急切些,带着压抑不住的燥热和难耐的轻喘。
她在妓院当过卧底,自然明白他是怎么回事。
见他难受,手指轻轻探进他的衣襟,贴在他紧实的腰侧,带着几分试探的力道轻轻揉捏。
徐野抱着她的力道骤然加重,埋在她颈间,身体紧绷,不过片刻,便在她掌心的安抚下低喘着纾解了。
他缓了过来,想起自己方才那副失态模样,又想起若不是赵王硬把天成银矿的烂摊子压在他身上,他何至于这般狼狈,心底便忍不住把赵王翻来覆去骂了十万八千遍。
待晚间回了国公府,两人一同去殷夫人院里陪膳,席间气氛却有些微妙。
宇文媞垂着眼扒饭,偶尔抬眼撞见徐野的目光,又飞快地移开;徐野则是频频给她夹菜,却不怎么看她。
两人这副别别扭扭的模样,落在殷夫人眼里,倒让她误会了——还当这小两口白日里回宇文府又闹了别扭,此刻正暗自赌气。
她看着桌上几乎没怎么动的菜,又瞧瞧两人各怀心思的模样,心底忍不住一阵唉声叹气: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让她省点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