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抛弃
作品:《病弱omega对我强取豪夺》 几天后,她们返回了熟悉的城市。
生活似乎回到了原来的轨道,程诺按时吃药,定期去见做心理疏导,情绪看起来稳定了不少。
纪溪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工作,尽可能多地陪在她身边。
但纪溪清楚,程诺仍未从梦魇中脱离。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还是会时不时出现,打扰程诺的生活。
纪溪曾私下问过徐医生,大概要多久才能彻底摆脱困境,需要一直吃药吗?
“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是没有办法根治精神疾病的。”徐医生再次向她重复,同时也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在治疗后期,药物只是辅助作用,更多的则需要CBT和家庭伴侣的持续介入。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促进程女士的社会化进程,让她能够找到最优的平衡点。”
纪溪细细咀嚼着徐医生这番话。
话里话外都说得很明白了,只要程诺的日常生活不受幻觉所扰就够了,不要强求根治,这会加重患者的心理负担。
在医生的建议下,纪溪带着她回到了两人的家。
太久没有见到程诺的小机器人高兴地拿着小礼炮围着她转。
程诺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忽然想起自己也有个小机器人在半山别墅,便把密码告诉纪溪,让她把灵风也接过来。
没过一会,陆泽言就带着灵风敲开了门。
门是03开的,她兜里还装了小饼干准备款待新朋友,但她看到灵风后突然就不想给了。
灵风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动作,狗头歪了歪,“那是要给我的礼物?为什么不给?你讨厌我。”
刚进门的陆泽言听到这话,低头看了眼两个机器人。
03无法说谎,只能点头又摇头,“我讨厌狗。”
“这是你主人添加的设定吗?物种歧视?”灵风的语气依然平和:“‘讨厌狗’属于非理性情感倾向。需要我提供犬类对人类身心健康有益的相关研究报告吗?”
小熊猫往后退了一步,“…屋内不用戴帽子。”
灵风垂眼看着她,贴心道:“你的皮肤很容易弄脏,戴帽子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比如,你戴了帽子,我现在就不会看到你头顶未干的果汁。”
03伸手挡住脑袋,圆滚滚的身子转向陆泽言,发出委屈的腔调,“她、她鄙视我!”
果然是坏女人的智能管家,和她一样坏!
灵风有些困惑,“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你的表述缺乏逻辑。”
陆泽言强忍住笑意,轻咳一声,拍了拍灵风的脑袋,“灵风,礼貌一点,03是比较特殊的型号。”她转向03,试图安抚,“03,灵风没有恶意,她只是比较直接。她的程序设定更偏向医疗辅助和逻辑分析。”
“她还说我不理智!”03气呼呼的往屋里跑,“这是侮辱!我内置了173条社交礼仪协议!我甚至知道给小客人准备小饼干!她只会背研究报告!冷冰冰的机器狗!”
刚从电梯出来的纪溪听到动静朝这边走来,一眼就看见03坐在台阶上给自己换电池,嘴里还叼着两块小饼干。
纪溪先跟陆泽言打了个招呼,又看了眼灵风,紧接着捏捏03的耳朵,“不是说给新朋友拿的吗,怎么到你嘴里了?”
03立马抱住纪溪的腿,跟她抱怨灵风有多讨厌;灵风第一次见到这么鲜活的智能管家,目光新奇地打量着03。
纪溪安抚她几句,招呼陆泽言到吧台边坐下,给她倒了杯酒,询问这段时间腾飞怎么样?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临走前,陆泽言看了眼楼上,试探着开口,“老板,程总现在…还好吗?”
纪溪擦拭酒杯的动作一顿。
“不好不坏。”纪溪给出一个中肯的、也是医生常挂在嘴边的描述,“大概开年后就能回去工作了,只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有些困扰。”
陆泽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安慰的空话。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开口。”她指了指自己的嘴,“我嘴巴严,你知道的。”
“谢啦。”纪溪送她到门口,笑着拍了下她的肩,“等我回去给你涨工资。”
“老板大气。”陆泽言也笑了,“不过我更希望明年能参加你们的婚礼。”
纪溪单手插兜,“一定。”
送走陆泽言,纪溪折返回来。
客厅里,方才还水火不容的两个机器人,现在正肩并肩坐在毛毯上打电动。
纪溪站在后面看了一会,上楼回房。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程诺侧躺着,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枕头。
纪溪走过去,弯腰贴了贴她的脸,还是很烫。
因为服用了太多药物导致激素紊乱,程诺的发情期来的没有规律,并且会低烧,哪怕标记过也没有效果。
把她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纪溪鼻尖轻轻蹭着脸颊,苦艾酒的气味有些稀薄,离得近能闻到一丝甜腻。
纪溪掀开被子躺下来,侧身抱住她,低头咬住后颈那块透红的皮肉。
刺痛让程诺眉头皱了一下,本能地想要逃离。
标记结束,纪溪亲了亲那块,轻拍怀里人的肩膀低声哄着,直到程诺眉头舒展。
过了许久,程诺忽然从噩梦中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涣散,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浅眠的纪溪立马清醒过来,抱着她拍拍,“怎么了宝宝?是不是她又欺负你了?没事没事,我在呢…”
梦境里冰冷滑腻的触感和恶意扭曲的低语尚未完全散去,与现实中残留的因标记而产生的微痛和alpha信息素交织在一起,让程诺感到混乱。
她翻过身,湿濡的脸颊紧贴着纪溪的肌肤,听到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程诺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程诺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发紧,“没事,我做了个噩梦,有点……害怕……”
说着,她又往纪溪怀里钻去,腿也缠了上来,像个考拉一样。
纪溪收紧手臂,另一只手抚上她汗湿的后颈,避开刚刚标记过的脆弱腺体,轻轻摩挲着周围的皮肤,“不怕不怕,梦都是反的……泽言刚才把灵风送过来了,待会要下去看看吗?”
程诺在她怀里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不想动。”蹭了蹭纪溪的脖子,缠得更紧了。
纪溪没再勉强,拍抚着她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受惊后格外黏人的孩子,“好,那我们再睡会。要不要喝点水?”
一直烧着身体都要熬干了。
这次程诺没有拒绝。
喝完水后,程诺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纪溪坐在床边守着她,到点了再喊她起来把药吃了。
凌晨,纪溪被一阵细微的哭声扰醒。
她打开床头壁灯,一低头就看见程诺抱着她的胳膊流泪啜泣,不知道又梦到了什么。
“宝宝,醒醒,没事的……”纪溪把人整个搂进怀里,让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手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都是假的,做梦呢,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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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似乎想从梦魇中挣脱,泪水流得更凶了。
安抚的间隙,纪溪捕捉到她似乎在说些什么,于是低头贴近她仔细倾听:
“……不……别走……”她含糊地重复着,哽咽难言,“……别丢下我……不要……”
纪溪心尖发软,正要回应她,怀里的人抽噎着吐出一个称呼:
“妈……妈妈……”
安慰的话哽在喉间,纪溪抿着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无声地陪伴着她。
……
十二月初,程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可以尝试恢复社交。
在林女士回国前,她给程诺做了最后一次心理疏导。
结束后,她找到纪溪单独谈了一会。
“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比我更了解她。”林女士喝了口茶,倚靠在桌边,“她对自己要求很高,认定的事力求完美。这听上去不错,但任由其发展下去,可能会产生新的困扰——她现在还是能看到不存在的事物吗?”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纪溪一愣,随即点点头。
她曾和程诺谈过这件事,程诺也如实告诉她:幻听幻视的情况有所缓解,但那个女人依旧存在,无法忽视。
林女士:“根据我的推断,那个一直缠着她的事物应该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产生的。她需要一个可以依靠、倾诉并且能够全然信任的对象,所以她假想出了一个人来陪着她。”
这些纪溪都知道,示意她接着说。
“这个角色是她痛苦的载体,她脱离当时的处境后,不愿意又或者想忘记那段记忆,因此她选择抛弃这个载体。但它承载的不仅有苦难,还有她的过去。”
林女士放下水杯,扭头望向窗外碧蓝的天空:
“她想抛弃的是她自己,困住她的也是她自己。她不愿接受自己的过往,否认曾经的一切,执拗地想要抹掉人生中的污点……但没有过去的人怎么会有未来?”
林女士的话在纪溪心中激起涟漪,她呼吸有些急促,开口挽留林女士留下继续为程诺治疗。
“钱不是问题,如果你在海外有要解决的事,我可以全盘接手。”
闻言林女士笑了笑,拒绝她。
“如果我能帮助她,我一定会留下来,但是很遗憾,她不信任我。”林女士目光温和地看向纪溪,“可你不一样。在引导她走出困境这点上,你比我,甚至比任何治疗师,都更有优势。”
“接下来,请你帮助你的爱人找回自我。”
送走林女士,纪溪独自在咨询室外的走廊里站了很久。
直到程诺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轻声询问,“林医生跟你说什么了?”
纪溪回神,握住她的手插进兜里,“没什么,就是让我对你耐心一点……哎她都不知道,我对你简直唯命是从好吧!”
瞧着她故作抱怨的模样,程诺眼里爬上笑意,“是吗?那你晚上不许抱我。”
纪溪咦了一声,夸张道:“明明是你缠上来的好吗,我动作慢点你都不乐意还……啊!我错了,别拧了宝宝~”
程诺揉揉她的耳朵,眼角弯起,“好软啊,怪不得姥姥喜欢拧你。”
“你们真是的……待会吃饭的时候我要告状!”
“去吧,像乐宝一样撒泼打滚说我欺负你~”
“坏了,老婆变成黑心肝了……”
飘落的细雪落在两人肩头,纪溪笑着躲过程诺又伸过来想拧她耳朵的手,顺势将她搂紧,谈笑声淹没在风雪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