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斧劈王庭,血色黎明
作品:《一箭一功,我用匈奴人头铺路》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草原上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金狼王庭的城墙上,几名负责守夜的哨兵,正裹着皮袄,昏昏欲睡。
在他们看来,这片草原上,除了西边那个不知死活的杨秋,已经没有任何敌人。
而杨秋的军队,远在百里之外,根本不可能在夜间发动突袭。
这种深入骨髓的麻痹与懈怠,正是图利筑城之后,带给整个金狼部落的,最甜美的毒药。
突然,一名哨兵似乎听到了什么。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侧耳倾听。
一阵低沉而诡异的声音,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那声音不像是号角,也不像是战鼓,更像是某种巨兽,在睡梦中的沉重呼吸。
“什么声音?”他推了推身边的同伴。
同伴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声音,风声罢了,大惊小怪。”
然而,那声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大地,开始微微震动。
那名哨兵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站起身,探头向城外望去。
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潮水。
那是一支沉默的,却又带着毁天灭地气势的军队。
他们没有打火把,没有发出任何呐喊,只有整齐划一的,如同死神心跳般的脚步声。
“敌袭!”
哨兵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
凄厉的警报声,终于划破了王庭的宁静。
城墙上瞬间乱成一团,无数金狼部落的士兵,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地冲上城头。
图利也是一个激灵,从美梦中被惊醒。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侍女,抓起黄金弯刀,连滚带爬地冲出了王帐。
“怎么回事?是杨秋那个杂碎打过来了吗?”他对着前来报信的将领,怒声咆哮。
“不是杨秋!”那名将领脸色惨白,指着城外,声音都在发抖。
“是另一支军队,他们打着黑色的斧头旗!”
斧头旗?
图利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冲上城墙,当他看清城下那支军队的旗帜,以及队伍最前方,那个扛着巨斧,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李逵!
那个在并州,用一把斧子,就让所有豪强跪地献田的杀人狂魔!
他怎么会在这里?
“开炮,放箭,快!”图利发疯似的大喊。
他忘了,他的神臂弩,大部分都还在仓库里,没有来得及安装到城墙上。
他那些刚刚从牧民转化成守城兵的士卒,也根本不懂得如何有效地组织城防。
稀稀拉拉的箭矢,从城头射下,在那片黑色的钢铁洪流面前,就像几滴无力的雨点,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李逵看着城墙上那片混乱的景象,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就这点本事,还学人家筑城?”
他没有下令用投石车,也没有用云梯。
他只是对着身后,一挥手。
“破城!”
“吼!”
三万北府军,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上百名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的壮汉,扛着一根由千年铁木制成的,包裹着厚厚铁皮的巨大撞木,迈着沉重的步伐,冲向了那扇刚刚建好不久,还散发着桐油味道的城门。
“撞!”
“轰!”
一声巨响,整座城墙都为之颤抖。
巨大的城门,被撞得向内凹陷,无数木屑纷飞。
城墙上的图利,被这股巨力,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看着那根如同远古巨兽獠牙般的撞木,眼中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绝望的恐惧。
他错了。
他错得离谱。
他以为城墙能带给他安全,却忘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防御都是笑话。
“轰!”
“轰!”
撞木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撞击着城门。
每一次撞击,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图利和所有金狼部落士兵的心上。
终于。
“轰隆!”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那扇被图利寄予厚望的王城大门,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杀!”
李逵将手中的巨斧,向前一指。
三万早已饥渴难耐的北府军,如同开闸的洪水,从洞开的城门口,咆哮着涌入了这座还未完工的王城。
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开始了。
北府军的士兵,很多都是并州本地人,他们的父辈、祖辈,都曾深受匈奴劫掠之苦,心中本就积压着血海深仇。
此刻,在李逵的鼓动下,这股仇恨被彻底点燃。
他们红着眼睛见人就砍,无论是拿起武器反抗的士兵,还是手无寸铁的妇孺。
在他们眼中,这些已经不是人,而是陛下降下旨意,要他们彻底抹除的余孽。
惨叫声、哭喊声、兵器入肉声,混合在一起,奏响了草原的末日悲歌。
图利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人间地狱般的一幕。
他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勇士,被砍瓜切菜般地屠戮。
他看着自己搜刮来的金银财宝,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肆意哄抢。
他看着自己刚刚建好的宫殿,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的一切他的王图霸业,他的草原帝国梦,都在这个血色的黎明,被一把从天而降的巨斧,劈得粉碎。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状若疯魔。
“为什么会这样,陛下,你不是……”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王战要杀他。他明明已经那么听话,那么卖力地在扮演一条好狗。
“大汗,快走!”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卫,架起失魂落魄的图利,向着北门逃去。
然而,他们刚刚冲出王帐,就被一群手持环首刀的北府军士兵,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李逵。
他扛着那柄还在滴血的巨斧,一步一步地,向着图利走来,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跑啊,怎么不跑了?”
图利的亲卫,怒吼着冲了上去,却被李逵身后的士兵,轻易地斩杀。
鲜血溅了图利一脸。
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裤裆一片湿热。
“别杀我。”他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声音颤抖,语无伦次。
“我是陛下封的王,我是陛下的狗,你不能杀我,你杀了,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狗?”李逵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斧面拍了拍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陛下养的狗,多了去了。西边那条,可比你听话多了。”
“至于陛下会不会放过我?”李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放心,就是陛下,让俺来杀你的。”
图利如遭雷击,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终于明白了。
从始至终,王战就没想过要留下他们。
无论是他,还是杨秋,都只是棋子。
是用来消耗草原力量,用来实现那个男人复仇计划的,可以随时丢弃的工具。
“我恨啊!”
图-利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他猛地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刀,竟是向着李逵刺了过来。
李逵甚至都懒得躲。
他只是随意地,挥动了手中的巨斧。
“噗嗤。”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图利那无头的尸体,喷着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李逵一把接住那颗还在滴血的头颅,在手里掂了掂,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颗不错,够圆,够大。”
他将头颅扔给身后的亲卫。
“拿去,用石灰处理好。这座京观的第一块奠基石,就用它了。”
他转过身,看着那座已经彻底化为血海的王城,看着那些还在进行着最后屠杀的士兵,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充满了血腥味的空气。
“痛快!”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巨斧,迎着初升的朝阳,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长啸。
一个旧的草原时代结束了。
而一个新的更加血腥,更加残酷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远在百里之外的杨秋大营,也收到了金狼王庭被袭的消息。
杨秋站在高坡上,用千里镜望着东方那片被火光染红的天空,久久无语。
他身后的西凉降将们,一个个脸色凝重,噤若寒蝉。
他们终于明白,那位远在临安的帝王,究竟有多么可怕。
他不仅要让他们狗咬狗。
他还要在他们咬得两败俱伤的时候,派来一个真正的屠夫,将他们连同这片草,一起剁成肉酱。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副将,声音干涩地问道。
杨秋缓缓放下千里镜,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传我将令。”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全军向西,后撤三百里。”
“在陛下的下一道旨意到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入东边那片猎场半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