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谁不希望进步呢?

作品:《和钟小艾旅个游,你侯亮平哭什么

    没想到,才一晚上时间,陈海就被免职了。


    “侯局长,欢迎也好,不欢迎也罢,您不也照样上任了吗?”吕梁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当然,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干活吧。”侯亮平也不示弱。


    毕竟论背景,吕梁最多也就是资历老些,别的还真不算什么。


    要知道陈海年纪比他小,却能坐上局长的位置,而吕梁就算再有资历,也只做到了副局长。


    再加上对方又不是林华华、陆亦可这类姑娘,自然也不必讲究什么情面。


    “不好意思。”吕梁站了起来。


    侯亮平有点意外地望着他,心想,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给面子,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你们继续谈案子吧,我先走一步。”吕梁说完就要离开。


    “等等。”侯亮平也站起身来,“吕副局长,你要去哪儿啊?我这边还指望你呢。”


    “别别别,侯局长,您可千万别指望我。”吕梁连忙摆手,笑着说道,“我这个人啊,靠不住。


    说不定哪天就撑不住了。”


    “那你总得说明一下去哪儿吧?”侯亮平压着心头的火气问道。


    “理由当然有啊。”吕梁也毫不退让,“你来了,我终于可以去医院住院调理一下身体。”


    “调理身体?”侯亮平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个借口。


    “那在调理之前,能不能先给我讲讲目前的状况?”侯亮平强忍着笑意问道。


    “情况大家都清楚,你跟他们聊就行,我先告辞了。”吕梁说完转身就走。


    “哎?”侯亮平还想挽留,但吕梁已经快步离开,根本不理他。


    对于这种态度,侯亮平要是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混在官扬,没点脑子可不行。


    他虽然能理解吕梁因为自己接任局长而心生不满,但对方至于表现得这么强硬吗?


    侯亮平心里纳闷,但很快他就不再纠结这件事。


    吕梁可以走,至于为什么走,回头可以问季昌明。


    可是其他人呢?


    “还有谁要走?”侯亮平轻轻靠在椅背上,看着剩下的几人,“要走就走,有病治病、有伤养伤,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说完他绕着办公桌走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都不走是吧,看来在座的几位身体都挺硬朗。”侯亮平摆出局长的架势说道。


    “不算硬朗。”林华华撑着脑袋,头也不抬地来了一句,“大部分人,都是带病坚持工作的。”


    “哟,这位是哪位,自我介绍一下。”侯亮平笑着看向她。


    “我叫林华华。”林华华抬起头回应。


    “我们认识的,还是陈海亲自介绍的呢。”侯亮平望着她笑了笑。


    这林华华呢,容貌当然比不上安旎,差距不小,但胜在年轻。


    侯亮平知道自己的妻子钟小艾以前也是个美人胚子,但终究年纪上来了,又不太懂得保养,也不会化妆打扮。


    虽说还没到“黄脸婆”的地步,但跟林华华比起来,确实老了不少。


    特别是最近钟小艾的一些表现让侯亮平挺郁闷,虽然他也清楚她和祁同伟不可能有什么,但那种精神上的越界依旧让他有种心里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情绪,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其实也是他最初对安旎动心思的原因之一。


    既是为了发泄心头的不满,也是想换换心情,尝点新鲜的味道。


    此时侯亮平正与林华华、陆亦可等人在明面上针锋相对,暗地里风波不断,而在省委这边,尽管这一次常委会议已经结束,但仍有一个棘手的问题亟待处理。


    由于沙瑞金尚未正式上任,下面一些中层干部的人事安排倒没受到太大影响,但涉及高层领导的职务变动与任命,却因沙瑞金未到任而一直搁置。


    尤其是京州市委书记的职位,也就是李达康之前担任的那个职务,肯定不能一直空缺下去。


    但真正让沙瑞金感到棘手的,却是常务副省长一职同样空着,必须尽快安排人选。


    从目前情况来看,最合适的人选只有一个,那就是祁同伟。


    道理也很清楚,常务副省长通常会兼任省公安厅厅长、书记以及督察长等职务。


    对于祁同伟这个人,沙瑞金也通过办公厅和其他途径做过了解。


    他知道祁同伟与梁家和赵家的关系颇为密切,而且还是汉大帮的重要成员。


    不过沙瑞金也察觉到,无论是梁家还是赵家,似乎对祁同伟都留有余地。


    否则在赵立春还在位时,祁同伟早就当上副省长了,而不是一直空等着。


    此外,祁同伟过去的一些传闻也不太光彩,从当年在汉大那一跪,到后来与山水集团的高小琴、惠龙集团的赵瑞龙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沙瑞金都有所掌握。


    他不是没考虑过,用这个副省长的位置,引诱祁同伟转而投靠自己,为己所用。


    但最近这半年来,祁同伟的表现却有了很大变化。


    那个被称作全省最能干的在职厅长,沙瑞金深入了解之后,才发现并非虚名。


    尤其是看到一些内部拍摄的资料,说实话,沙瑞金也忍不住感到震惊。


    再加上近段时间汉东省社会风气明显好转,这其中有不少功劳都与祁同伟有关。


    尤其是在打击黄、赌、毒以及黑恶势力方面,成效尤为显著。


    不然怎么解释沙瑞金亲自去夜店暗访也没发现什么大问题?显然最近风声已经非常紧了,这些做生意的谁也不敢轻易碰红线。


    毕竟平时出点事,背后有人还能想办法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连背后的人自己都自身难保,那些只是充当白手套和执行层的负责人,又怎敢轻举妄动?


    那不是自寻死路嘛!


    然而对于沙瑞金而言,如果祁同伟还是从前那个祁同伟,他反倒愿意把这个副省长的位置给他。


    毕竟这样的诱惑,对方大概率不会拒绝,为了争取这个职位,沙瑞金相信从前的祁同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可惜的是,如今的祁同伟已经不一样了,不但查不出任何问题,与过去的种种也切割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婚姻关系也已经解除。


    这种事也就是寻常人不清楚,像沙瑞金这个层级的领导,一个电话就能轻松问个明白。


    照理说,祁同伟的这种转变是积极的、是向上的,是值得肯定的,理应得到更大的信任和使用才对。


    但沙瑞金却莫名地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所以在今天常委会议上有关干部任免的议题中,他暂时搁置了高育良提议祁同伟担任常务副省长的意见,既没有反对,也没有点头同意。


    但沙瑞金心里明白,就算自己眼下能压一压这个提议,也不可能一直压制下去。


    毕竟祁同伟现在的风评已经传到中央去了,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哪位高层关注到。


    如果一直压着不放,倒也不是压得住,但这就等于结下了死怨。


    有句老话说得好,挡人前程如同杀人父母啊!


    就在这时,白秘书敲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沙瑞金站在窗边望着外面问道。


    “刚才祁厅长打来电话,说是有胜天科技高董那边的线索。”白秘书说道。


    “哦?这可是个好消息啊。”沙瑞金下意识地笑了,随即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个念头。


    随即他走到办公桌旁,拿起电话拨到了省公安厅。


    “我是沙瑞金。”


    “瑞金书记您好。”


    “同伟啊,听说高董那边有消息了?”


    “确实有了,不过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


    “哦?那你亲自来一趟吧,我们当面聊。”


    “好的瑞金书记,我马上动身。”


    “好,我等你。”


    挂掉电话后,祁同伟的眼神有些微妙。


    刚刚沙瑞金竟然称呼他“同伟”?


    别小看这个称呼的变化,在官扬中,哪怕是一点点细节的改变,都可能预示着局势发生了某种变化。


    “难道任务真能完成?”祁同伟心里还挺高兴,但转念一想,还是先给高育良打了个电话。


    “我是高育良。”


    “老师,是我。”


    “同伟啊,有什么事?”


    “沙书记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哦?可能跟我今天在常委会上推荐你任副省的事情有关。”


    “原来是这样,希望是个好消息吧。”


    “瑞金书记虽然没明确同意,但也没有反对,你去吧,态度要稳重,别乱讲话。”


    “老师,我会注意态度,把握好分寸的。”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后,高育良将听筒放好,然后望着坐在对面的田国富笑了笑,“老田,看来咱们这位瑞金书记,有点心思啊。”


    “依我看,祁厅长出任副省长非常合适。”田国富笑着说道,“看看其他省份,据我了解,大多都是由副省长兼任省公安厅厅长的,只有我们汉东是个例外。”


    “不是例外,而是有人另有打算。”高育良微笑着说,“老田,刘省长再有半年就退休了,我呢,也差不多两年后就要退居二线了。”


    “到时候当个正职或者人大秘书长,然后体面退休。


    不像你,老田,你比我年轻,还有机会再拼一拼。”


    “育良书记,我也并不比你小多少。”田国富笑道,“依我看,等刘省长一退,您正好可以接上来。


    看看咱们汉东现在,还有谁更适合接这个位置?”


    “接了也没太大意义,就算能再进一步,不还是到时候退休嘛。”高育良感叹道,“不过也是,忙活了这么多年,到时候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我现在也想开了。


    能再上一个台阶当然更好,毕竟谁不希望进步呢?”


    “真要是上不去,那就按期退休,给年轻人腾出位置。”


    “育良书记,我觉得您一定没问题。”田国富认真地说,“别人怎么想我不清楚,但我是这么看的。”


    “那就谢谢你吉言了。”高育良点头,“不过,该退的时候,还是要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