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不知道顾灵说的系统检查是多系统，反正一查他就必然露馅。


    没有任何生理问题，只有心理变态。


    他果断拒绝。


    但顾灵很坚决。“不了解病情怎么治？现在医疗水平进步了，说不定有新的治疗方法。”


    为了说服顾灵，周启还是同意了。


    只有一个要求，不看中医。


    中医太玄乎，谁知道能看出什么。


    他日日对着睡着的阿灵手动疏解，被看出来不就完了。


    顾灵当即给他预约了本市最好的三甲医院。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奔过去，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


    结果，果然是没有问题。


    血抽了，尿液分析了，片子拍了，什么神经功能测试也做了，一切正常，甚至，生理健康水平超过大部分人，遥遥领先。


    唯一不能做的是精''液分析。


    因为患者怎么也起不来，自然也出不来。


    连医生都费解，凭经验判断必然是人间凶器，结果居然是绣花枕头。遂开了个化验单，让有条件的时候还是测一下精子质量排除官能问题，然后就是让去看心理科。


    周启嘴上说着多此一举，拗不过顾灵，还是去交了化验的费用，又被拉去看了心理健康门诊。


    分析报告出来，顾灵耐心看完了密密麻麻的几页字，终于看懂了重点。


    “童年阴影，心理压力”，不举的原因和之前周启说的一模一样。


    另外多了一条：“但因药物诱导，对特定对象存在条件反射的性兴奋行为。”


    “特定对象，是指我吗？”顾灵问。


    “除了你还有谁。”周启说。


    “条件反射的性兴奋行为，那就是……勃''起？”


    “…是这样。”


    “还是条件反射啊。”顾灵一副棘手的样子，抿住嘴唇。


    周启温柔地看着他。


    为了治疗不举，周启在国内外做过无数次心理治疗，瞒过这位医生可说是轻而易举。


    他真正的病症是，对特定对象存在性''瘾与心理依赖，并对特定对象之外的任何刺激无法□□。


    说白了，就是他对顾灵存有变态且畸形的爱。


    那时，他已经打算好，一辈子不见顾灵。


    为了能让自己变回正常人，不至于活在“性无能”的阴影下，他积极寻求了很多治疗方式。


    什么认知行为疗法，心理动力疗法，甚至服用药物。但没用就是没用。


    他的病，从年少时靠近阿灵就亢奋的性.癖，到分开后直接不能用的无力，再到重逢后欲罢不能的上瘾，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病入膏肓。


    不治之症。


    及至现在，他阴差阳错回到顾灵身边，能不能治好，已经不重要了。


    治不了更好。


    顾灵对着报告呆了一会，很气恼地说：“都怪下药的那群混蛋！”


    周启给了顾灵一个“你看吧，我都说过了”的黯然眼神。


    “那医生说怎么治疗？”顾灵又问。


    周启：“他说，只要远离那个特定对象就好。所以你不用帮我治病，阿灵。”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自己克制不住，吓跑了顾灵。


    能让顾灵自己放弃治病是最好的。


    但也不知是他说得不够坚定，还是顾灵太坚定。


    顾灵认真地皱眉：“那还是没解决根本问题。离开我你不是还是不举？”


    “……医生说，这个不好治。”


    顾灵撇嘴：“是这里不好治。咱们去中医院！”


    周启：“……”


    周启扭头就走。


    ……


    顾灵是真的坚定，周启怎么都不肯去看中医，他就自己去。


    刘老医生上次给不举的建议是多刺激多接触，这次病情变了，他也换了治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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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既然你的朋友突然对特定同性有反应（指顾灵，顾灵没敢说是自己），多半是心理问题。关键是唤起他对异性的兴趣，重建男性自信。


    顾灵抓住了关键字：异性，自信。


    异性的图片和视频倒是挺多，可图片和视频里的美女无法互动，产生不了自信。


    只有真实的接触才行。


    还不能是普通接触，得深入探索。


    这种事怎么可能找女生帮忙。


    顾灵一声叹息。


    周小启其实自身条件非常优秀，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但凡交到女朋友，帮他耐心引导，以他那先天条件，还怕不□□？


    只可惜他不会甜言蜜语，再加上长期隐疾，自己先断了找对象的念头。


    顾灵曾经试探地问过他：“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你看上的？”


    周启很平静：“我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那看上你的也没有？”


    “我会先说有爱人了。”


    顾灵竖大拇指：“牛啊，你这是自断姻缘线啊。”


    可你没姻缘了现在需要治疗，上哪里去找可以帮忙的女孩？


    顾灵为难地挠后脑勺。


    快要挠秃了的时候，终于灵光一闪，给他找到一个法子！


    谁说一定要是女的，看起来像不也行！


    正好，这几天周启严格执行远离特定对象的医嘱，碰都不碰他，眼睛都不看他。


    顾灵决定换个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这天溜完两小只，他坐了一小时地铁，来到一家小小的二次元服装设计工作室。


    这是之前他送外卖时看到的。门上贴着转让，门口衣架上挂的衣服都贴着10元，20元的标签。


    顾灵在里面翻了翻，虽然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但好歹，是女装。


    在店员看变.态一样的目光中，顾灵付了钱，拎上一袋衣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