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作品:《嫁权臣

    竹业被休一事传遍了整个大齐,茶余饭后的,谁不把这个当笑谈,气得竹业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跪在了御书房狠狠地打算告陆知许。


    梁辞听完了事情的始末,朱笔放置在一侧,随后淡淡问道:“这么说来,这一切实际上是江令颐的主意?”


    竹业点头道:“陛下,这群人结党营私,竟然都听一个女子所言,实在是不把国家法度放在眼里!您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梁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随后轻描淡写道:“朕听来听去,似乎都是你错。”


    竹业震惊:“陛下!”


    梁辞似乎有意偏袒道:“无故休妻,的确不仁不义。且——江姑娘这么做,也是出于同情,朕若是为了这等小事苛责她,让旁人如何看待朕。朕与先皇后也是伉俪情深,整个大齐都不该出现背弃发妻之人。如今的风评如此之差,就不要再这个节骨眼上娶妻了,你与襄候联姻一事暂且作罢。你退下吧。”


    竹业看着梁辞捧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是有些悲痛,像是想起来什么痛苦的过往。他不明白明明陛下如此厌恶陆相,恨不得天天抓他的把柄,可今日一事涉及江令颐,陛下居然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竹业也觉得自己此次算是彻底栽了个大跟头,也终于明白为何户部尚书会如此厌恶他们了。


    陆知许、霍三德、连缯以及夏侯胤简直就是“四大恶人”。


    江府,


    今日是江令颐回门的日子。陆知许早早地备好了马车和礼物,二人坐在马车上沉默着,好像两个生人。


    陆知许也不是故意要装作冷漠,而是觉得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个睚眦必较的,自己稍微行差踏错,都会惹来她的不满。昨日夜里陆知许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说皇帝将夏侯燕和竹业的婚事作罢,又赐了宋□□百两白银说是安慰她这么多年遭受非议。可陆知许总觉得透露着古怪,皇帝素来锱铢必较,可在此事上居然和他们站在了一起。


    陆知许想来想起,觉得皇帝还是对自己的妻子念念不忘。想到此处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眉头紧锁,可看向身旁有些淡然的江令颐后,陆知许又强忍着不满,伸手握住江令颐的手道:“今日回府,自然要演得像一些。否则,必然会被瞧出来。”


    江令颐并没有反抗,其实昨日之事,江令颐还是很感激陆知许的,虽然这个男人对自己“虚情假意”,但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体谅女子的不易,实属难得。


    马车在江府门口停下,江家二老早已经在外等候,江夫人看见陆知许扶着江令颐下马车,满脸堆着笑意。


    江夫人也是头一次见陆知许,本以为他与外人说道的一般面如阎罗,谁知竟然是个眉目俊朗的翩翩公子,且礼仪周到,根本看不出来是个武夫。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江夫人看着陆知许给自己女儿夹菜,言语间满是宠溺,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反倒是江崇明有些心事重重的,一直欲言又止。


    江令颐了解自己的父亲,看父亲愁眉不展便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江崇明思虑再三,叹气道:“本不想在今日这样团聚的时候说这些的,但为夫还是想告诫令颐,女儿家少在外头抛头露面,尤其是掺和别人的家事。吏部尚书抛弃发妻的确是不仁不义,可他毕竟官居二品,又深得皇上信任,年纪轻轻就是六部之首。没有必要开罪于他。”


    江崇明一向是个在朝堂上不爱站队的,做事情也是趋于平和,虽说为官清廉,但在很多大事上,他从不胡乱掺和,对于很多小事,也不爱搭理。


    江崇明的话无疑是给了江令颐一盆冷水,她自然也明白父亲是想要保护她,可对于他这种时代的获利者来说,他从来没有站在女子的角度去考虑过很多问题。所以从漠北回到江府的三年里,父亲教会江令颐最多的也不过就是女儿家的三从四德和礼仪规矩,也难怪父亲和外祖父聊不到一块了。


    江夫人见场面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随后道:“别听你爹的,娘觉得你此事做得很对。”


    陆知许也开口道:“岳父过于担忧了。此事本就是竹业不仁不义,若是都城里的官员都效仿他,那整个大齐还有什么礼义廉耻?他自诩文官清流,却一直不将妻子的苦难放在眼中,可见此人鄙薄冷情,一个不爱自己妻子的人,又怎么能够爱天下万民呢。”


    江夫人笑道:“陆相说得甚是,我的父亲也是武将,小的时候也是跟着父亲南征北战,可惜我身子骨弱,从小胆子又小,习不得武,这才早早嫁了。当年也是崇明跪在我父面前承诺此生只娶我一人,我才会嫁来这么远的。可见夫妻齐心,才能家族昌盛。”


    江崇明老脸一红小声嘀咕道:“这种陈年旧事怎么拿出来跟孩子们说。”


    江夫人笑的爽朗:“这有什么,又没有外人。更何况我家令颐和陆相郎才女貌,自然要和和美美。”


    江崇明看向自家夫人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前两日还日日在家里哭闹,说自己嫁错了人,若不是来了这都城,自家女儿也不会一个丢了,一个被迫嫁给“阎罗”。


    今日见了陆知许忽然就改口了,倒让江崇明白白做坏人。


    陆知许忽然开口问道:“岳母母家是武将出生?”


    江令颐吃着菜,不忘白了一眼陆知许道:“怎么陆相娶娘子之前不先好好打听打听的吗?”


    陆知许自然是看到了江令颐的白眼,依旧是宠溺的看着江令颐笑道:“我又不是户部侍郎,只有他这个人最爱查户口。”


    江夫人也被眼前这对小两口逗笑了,回答道:“我娘家姓苏,哎。来了都城快要三十年了,外头的人都叫我江夫人,我都快忘记了自己的姓名。”


    听到此处,陆知许微微拧眉,略带沉吟道:“是漠北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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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夫人依旧是挂着笑意:“正是。家父驻守漠北也有好些年头了。他这个人倔得很,早年伤了腿,本就不适宜在漠北生活,可偏偏又不肯回乡,也不知道……”


    说到此处江夫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似乎是有些想家了,眼圈微微有些红了。


    江令颐见母亲伤心,连忙道:“若是有机会,定然是要回去看看外祖父的。不过三年前我走时,外祖父还硬朗得很,家中子侄但凡惫懒都是免不了一顿棍棒的。”


    陆知许似乎也回想起来什么,沉默了很久才道:“苏老将军是难得的将才,若不是伤了腿,怕是这玄甲军还落不到我身上。”


    江令颐看向陆知许,陆知许的眼眸微微垂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好看。按照外祖父信上所言陆知许肯定时认识外祖父的,可他没有多言,许是从前在军队里受尽了白眼和苦楚,不愿意回想。


    用完了饭,陆知许还要回去办公务,江令颐也不多作停留同父母亲告别后同陆知许再次坐上马车。


    陆知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情感,看向江令颐忽然问道:“军中人人皆知,苏老太爷军令如山。家中孩子无论男女都要习武,你也——去过漠北?”


    江令颐点头回答:“我在那里待了十年。外祖父御下极严,家中内外事物都由外祖父做主。”


    “十年?”陆知许的表情变得更加的难以捉摸,可他并没有深入地去问,而是又道:“我幼年在军中,曾是苏家军的一员,漠北在边境,常常有沙匪和散兵侵扰,黄沙漫天军中将士日日都要在沙地里走上三四个时辰,晕倒脱水者不计其数。”


    江令颐疑惑道:“你在漠北走丢过?”


    陆知许摇头:“也许吧,记不清了。”


    二人不再多言,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虽说都是推心置腹之言,可总觉得隔了一层薄薄的纱,说不清道不明。


    陆知许牵着江令颐的手刚下马车,就看见了来传旨的王公公,王公公脸上堆着笑意,手上捧着圣旨。


    王公公上前将圣旨直接递给了陆知许,甚至都没有宣读圣旨,也没有让陆知许下跪,而是谄媚道:“陆相,这是皇上的旨意,您恐怕要受累一趟了。”


    陆知许却好像早已经习惯了,打开圣旨一看,原是曙周城的百姓因为暑日里的大旱导致如今秋日里颗粒无收,灾民屡屡暴动,皇帝下旨让陆知许前去赈灾。


    陆知许看完圣旨递给了一旁踮起脚有些好奇的江令颐,随后问王公公:“皇上有派别人同行吗?”


    王公公笑着回答:“奴才本来顺嘴提了户部尚书,想着若他一同去大人办事也方便。可这户部尚书这几日感染怪病,已经休假了。”


    陆知许冷笑道:“他能生什么病?本官看他犯得是懒病。”


    王公公又凑到陆知许耳畔小声嘀咕道:“大人此番可要千万小心,奴才打听到那里可是‘鹿血’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