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没机会了

作品:《逢场作戏后祖师爷当真了

    沈枝受伤了,尾椎骨骨折。


    至于晕倒,是因为受伤后强忍疼痛造成的。


    沈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的上午了,医生说她是因为疼痛加上长期劳累过度,导致昏迷的时间有点儿长。


    谢团和同事们都在,见她醒过来都松了一口气,七嘴八舌关心她的情况。


    “小沈是真的勇啊,疼成那样愣是吃了几片止疼药扛过去好几个小时。”


    “是啊,我上次尾椎骨挫伤而已,都疼得站不起来了。”


    “枝枝,你是脚下踩滑了吗,我当时在台上也踩到了一个类似钢珠的东西。”


    ……


    大家的关心沈枝一一回答,至于究竟是钢珠还是什么东西让她滑倒已经无法追究了,演出中出现这样的小事故也是常有的事,沈枝没放在心上。


    “这个伤吧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表面看好人一个,既不用打石膏也不用绑绷带,可是疼只有自己知道。”李姐看着她直叹气,“大夫说最起码要一个多月才能动。”


    那不就错过了预演,沈枝看向谢团。


    大夫说了什么她当时昏迷着,还不知道。


    谢团瞪了李姐一眼,笑呵呵敷衍她,“要看个体情况,你底子好人又年轻,应该用不了那么久。”


    大家都知道汇报演出对一个主演的意义,纷纷宽慰她。


    沈枝不想让大家着急,也就笑呵呵地插科打诨,直到同事们纷纷离去,她才把谢团留下来。


    “团长,老师,您跟我说实话,我这个伤会错过预演吗。”


    谢团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大夫说你伤得很严重,受伤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就医,又带着伤演了几个小时,影响有点儿大。”


    沈枝愣住了,那怎么办,预演怎么办,预演参加不了会不会影响汇报演出,如果团里让备用演员上,那她几个月的努力不就白费了,汇报演出也参加不了了。


    “你先别多想,好好养伤。”谢团拍了拍她的手背,“预演的事我帮你顶着。”


    杨小咩进来的时候谢团刚好走,沈枝还在发呆。


    “先别想这个事情了。”杨小咩带来吃的,“先喝点粥。”


    沈枝昨晚上受伤,杨小咩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看着闺蜜的一刹那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沈枝哭了。


    伤口很疼,心里很委屈,连日来积累已久的压抑彻底爆发。


    她一句话都没有,只一味地哭,哭得抽泣到一噎一噎的,牵扯到伤口又疼得钻心,这才止住眼泪。


    擦掉泪水再一抬头,靳连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病床的另一头,手里拿着一沓票和一个装满东西的袋子。


    他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哭泣,眼里满是心疼和难过。


    “你,怎么来了。”沈枝扭过头去擦掉眼泪。


    “他昨晚上跟我一起来的,不然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杨小咩起身接过靳连竹手里的票据,问他,“都办妥了。”


    他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杨小咩转身去了洗手间。


    “他非要抢着付医药费。”杨小咩晃了晃手里的单据给沈枝看,“又忙着去买你住院需要用到的东西,看,水盆、毛巾、牙刷、沐浴露、洗发水……”


    她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清点,沈枝一个一个看过去,都是她平时用的牌子,真难为他短时间内凑得这样齐全。


    “得,一样不少,还帮你准备了软底拖鞋和o型坐垫。”杨小咩拿出那个坐垫晃了晃,“这可是大夫交代过的,坐这上头对你伤口有利,还能减轻疼痛。”


    她想扶着沈枝起身把坐垫垫在下面,却怎么都扶不动,沈枝的伤太痛了,自己使不上劲。


    “我来。”


    靳连竹从卫生间里出来,放下手里的水盆,两只胳膊架起沈枝,杨小咩赶紧把坐垫放在她身子下面,靳连竹再小心翼翼地慢慢放下她,让她跟坐垫逐步接触压下坐实,这才敢松了手。


    “小靳真是细心。”杨小咩夸他,沈枝白了她一眼。


    “先擦把脸吃饭吧。”靳连竹也不多说,把水盆递给杨小咩,“我出去一下。”


    匆匆看了她一眼,更像是偷看的,他转身离去。


    擦过脸整理好情绪,沈枝慢慢吃完一碗粥,整个人这才冷静下来。


    “昨晚上医生说你伤情的时候,小靳就说了,不能听一个医生的,咱们多找几个大夫看看,总能有办法的。”


    他们都是她最知近的人,自然知道她拼命练功排练的目标。


    沈枝点点头,又抬头,“他怎么知道的。”


    杨小咩说:“你是演出受伤,你们团里的人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之后才找的谢团,是他通知我的,说我过来你可能会更舒服些。”


    见沈枝没说话,杨小咩碰了碰她,“我说,你还跟人家生气呢。”


    这叫什么话,不该生气吗。


    “没有。”沈枝说,“之前的确在生气,但是现在已经不气了,就当他是个……”


    她想了想,陌生人肯定不是,“是个熟人吧,邻居。”


    所以说嘛,杨小咩笑了,“本来就是邻居,是熟人啊,所以你在生什么气呢,好像小情侣闹别扭一样,瞧瞧你们两个,你不看他,他也不敢看你,却又巴巴地跑前跑后忙活着。”


    什么小情侣,这丫头疯了吧,沈枝懒得理她,别过脸去。


    她现在更发愁的是自己的伤。


    虽说小咩说得没错,是要多找几个大夫看看,可是这种尾骨骨折的小毛病,大夫是不会看错的,就算是专家来了,又能有多好的治疗方案呢,无非就是等,养,自愈。


    “我刚才去打了几个电话。”靳连竹又回来了,递给沈枝一张纸,“这是我联系到的几家医院的大夫,我拿着你的x光片去给他们看看,问问意见。”


    瞧瞧人家这执行力,杨小咩在一旁使劲给沈枝使眼色,沈枝装没看见。


    “谢谢。”她说,“你也忙了这么久了,回去休息吧。”


    杨小咩赶紧附和,“对,小靳,你快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我,晚上你再来替我。”


    说完又冲沈枝挤眉弄眼,“夜里让小靳看着你吧,我家里还有毛孩子。”


    屁,沈枝对她这个闺蜜有时候冒出来的无厘头真的无语。


    在杨小咩的催促下,靳连竹交代了一些医生叮嘱的注意事项后才离开。


    “谁要他看夜。”沈枝翻她一个大白眼,“我自己可以。”


    “好好好,你不要他看夜,那我来行吧,二十四小时好闺蜜。”


    “不用,我自己能行。”


    “大夫说不行。”


    “大夫夸张了。”


    “那请护工。”


    “不要,我不习惯陌生人在身边。”


    “那……”杨小咩放慢语速,低声说,“我打电话让你家里人过来……”


    “不要。”沈枝打断她。


    前几晚是肯定要有人看夜的,沈枝想来想去,算了,随便吧。


    这时候只想睡觉。


    果然,第一夜就让沈枝疼得死去活来睡不着觉。


    起先十点多她就睡下了,靳连竹在一旁的躺椅上半躺着看手机,直到她哼哼唧唧直喊疼,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才发现她早已疼得满头大汗了。


    她可真能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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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连竹忙叫来大夫,检查过后又打了止痛针这才勉勉强强睡了两三个小时。


    凌晨的时候再次疼醒,沈枝看到靳连竹一整夜没合眼。


    止痛针之后还有消炎的针,怕她不舒服点滴滴得很慢,整整一夜才算滴完,他就这样坐着看了一整夜。


    “辛苦你了。”沈枝觉得很不好意思,药劲上来后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他摇头,拿起旁边的毛巾帮她擦汗,“你太拼命了,连忍疼都这么拼。”


    她笑了,他也笑了。


    吃过早饭,宋雪峰过来了,兴师动众地搬来了一大堆补品和礼物,甚至还有名牌包包。


    沈枝失笑,“这是干什么。”


    “女孩子都喜欢大牌包包啊,包治百病嘛,我懂。”宋雪峰拆开那个橘色的袋子递给沈枝,“这可是经典款,师父喜不喜欢。”


    沈枝拒绝了,“拿走,拿走,拿走。我不喜欢这些。”


    像极了唐三藏拒绝人参果的表情,嫌弃又害怕。


    “一个礼物而已,我想让师父高兴高兴。”宋雪峰一脸委屈。


    想起沈青那晚炫耀包包的表情,沈枝懂了。


    “我不是你师父,别瞎叫,想让我高兴就早点拿走,送你的女朋友们去。”沈枝看着他,“不如你把人都叫来,咱们在这开会吧,我闲着也是闲着……”


    宋雪峰吓跑了。


    让靳先生知道他敢在枝枝老师病床边开会,估计能折磨死他。


    下午靳连竹来了,带着宋雪峰一起,两个人拿着沈枝所有的病历和拍的片子做检查的单子走了,宋雪峰说认识一个这方面的顶级专家,可以请他看看。


    沈枝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消息,看着外面蓝色的天空白白的云朵,还有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这才恍然感慨,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抬头看看天了。


    好像越来越暖和了,外面都有人穿裙子了。


    可惜的是,带来的消息并没有令人振奋。


    正如沈枝所想的一样,这样的病,一般的大夫是不会看错的,不存在多大的技术差别,得到的结论都差不多——静养,等待。


    沈枝不死心,让杨小咩帮她拿来电脑,又买了书自己查。


    作为患者多了解一些配合治疗是有必要的。


    可是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花来,沈枝对着一大堆专业术语欲哭无泪。


    好像在这一刻,老天爷在告诉她,别费劲了,没用。


    又是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任凭怎么努力都只能是一个结果。


    沈枝很沮丧。


    已经是傍晚了,今天没有晚霞,灰黢黢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就像她现在的感受。


    预演之前是要大强度训练的,预演上表现好节目才有可能会被保留,不然就会错失这次国庆汇报演出的机会。如果因为她让大家错失了机会,沈枝会内疚一辈子的,毕竟有很多年纪大一点的同事或许只有这一次这样的机会了。


    可是如果她真的上不了,让备选演员去演的话……沈枝不敢想,自己会有多难过。她为了这次演出拼了这么久,机会就在眼前却抓不住。


    眼泪止不住滑落,打湿了病号服,越哭越想哭,越哭越止不住,索性把头埋在两腿之间,抱紧臂膀闷着声一个人哭了起来。


    这是她住院以后第二次哭了,从前沈枝不爱哭,记忆中上一次哭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委屈到哽咽,沈枝红着眼抬起头想找点纸擦擦,就看到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指捏着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了多久。”她问。


    “从你开始哭。”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