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谢安
作品:《恐怖时代:从斩诡开始永生不死》 姐夫姓陈,原是外乡人。
四年多前跟着谢艳嫁进来。
没有办酒,也没搞什么大张旗鼓。
因此只有家里人才知道他的情况。
第二年。
谢艳就生了一个女儿。
谢龙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外甥女白白胖胖的,笑起来像个糯米团子。
可没过两年。
小女孩就夭折了。
事后。
就传出姐夫已经疯了的情况。
平常谢艳来这边熬药,总会用根细铁链牵着姐夫,像牵条真正的狗。
链子另一头栓在平房门前的石墩上。
每当姐夫爬到尽头,链子就会绷直,发出“咯吱”一声。
然后他便乖乖停下,趴在地上等。
谢龙站在院子中央,阳光刺得他眯起眼。
他有点讨厌这个姐姐,尽管谢艳对他还算不错。
可他就是觉得姐姐心狠手辣,喜欢伪装。
那张脸永远挂着笑,眼睛却冷得像冰。
明明家里新来了一群人手,可以帮忙熬药、喂药、处理尸体。
可谢艳偏要事事亲力亲为。
要是不知道这群小孩用来做什么的就算了。
可谢艳分明是知道的,甚至在驭诡的天赋上比谢龙自己还要厉害很多。
但……
在电话里被训了一顿,然后又被骂回来的谢龙,此刻没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对着这位心里讨厌的姐姐哭诉:“姐,我被人欺负了!”
说话间,他一把扯掉帽子,又脱了外套。
阳光下。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暴露无遗。
谢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顿时大吃一惊。
她很少露出这种表情。
“谁干的?”
她的声音冷下来。
“不知道。”
谢龙咬牙:“那人进来就揍我,我也不认识……我的诡也被杀了。”
“不认识的人?”谢艳皱眉,脑子里飞快转着什么。
她随即道:“你先回房间呆着,伤口我回头给你看看。”
“呆着?”谢龙的声音猛地拔高,“太爷爷呢?
“老爸既然不想管,我就找太爷爷!
“他总得给我主持公道!”
“别闹。”谢艳一把拉住他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太爷爷正在待客,没空见你。”
“我都被人快打死了!诡也死了!”
谢龙甩开她的手,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他在见什么客人?
“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我这事重要!”
谢艳脸色一沉,声音压低:“是主家的人。”
“主……家?”
谢龙一下怔住,脚像是被钉在原地。
这个词他从小听到大。
谢老太爷每逢初一十五,总要摆一桌供位。
上面供的不是这边的祖先,而是“主家先人”。
香炉里插满香,烟雾缭绕。
老人家跪在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
谢龙小时候问过:“太爷爷,我们直接回去不就行了?干嘛这么麻烦?”
谢老太爷当时没抬头,只是叹了口气:“主家嫌我们……太脏了。”
这么多年过去。
谢龙从小耳濡目染,早就忍不住去打听了一番主家的事。
主家在太康,古时候那地方叫陈郡阳夏。
因此外人都喜欢称呼主家为——“陈郡谢氏”。
主家也很喜欢这个称呼。
因为既显出千年传承,又透出旁人难及的底气。
潼阳谢家再怎么在乡里作威作福,放在陈郡谢氏跟前,也只是泥腿子裹了层金粉的破落户。
陈郡谢氏不一样。
那才是真正的世家豪门,门楣高得能把天压出一道缝。
钱是小事,关键是东晋年间主家出了位“天师”级别的大人物!
甚至都在史书上留了名的存在。
可谓是容不得半点含糊。
那位老祖宗一身本事,硬是把乱世搅出个朗朗乾坤。
虽说千年过去。
“天师府”的名头早已不在。
可“陈郡谢氏”四个字一出口,依旧没人敢小觑半点。
“那……现在怎么办?”
他声音低下去,也没了刚刚的气势。
谢龙继续道:“我是怕晚了,欺负我的人就溜了……”
谢艳说道:“说了让你先回房呆着,等我忙完再去找你。”
“唉……”
谢龙叹了口气,只能往宅邸深处走。
等回到自己那间房。
大概十几分钟后。
门就被推开了。
谢艳先进来,手里牵着那根细铁链,链子另一头拴着姐夫。
男人四肢着地,跟着爬了进来。
谢龙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把上衣脱了。”
谢艳的声音平静:“让他帮你看看。”
谢龙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听话地把衣服全脱了。
布料擦过伤口时。
像有人拿砂纸在上面来回蹭,疼得他眼角抽搐。
他迟疑的原因很简单——
姐夫一个普通人,还能给自己看伤?
可下一秒。
他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男人爬到他跟前,鼻尖几乎贴上那些伤口。
只见他鼻翼翕动,像条真正的狗在嗅血腥味。
谢龙下意识想退,可人被谢艳抓在原地,动弹不了。
紧急着。
男人嗅着嗅着,突然张嘴——
从谢龙的一块伤口处,咬下了一点翻卷的烂肉。
“嘶——!”
疼意像电流蹿上脊梁,谢龙倒抽一口冷气。
烂肉被扯下时带出一丝血线。
男人却像嚼生牛肉似的,腮帮子鼓动,慢慢咀嚼。
谢龙瞪大了眼,惊骇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瞬间冷却了他所有的愤怒。
他盯着地上爬行的男人,心脏狂跳——
这他妈还是人?
谢艳到底干了什么?
同时。
谢龙心里对于这个姐姐讨厌得更深了!
这个女人。
骨子里就是个恶毒至极的人!
竟然把亲丈夫炼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还能面不改色地牵过来给自己“看伤”?
谢龙喉咙发干,拳头不由得攥紧。
“他这是在干嘛?”
他指着男人,声音发紧。
“追寻伤口上的气息……”
谢艳蹲下身,手指捏住男人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男人嘴里还嚼着那块烂肉,眼神空洞而又呆滞。
“分辨是哪家下的手。”
她说完,脚尖重重踹了下男人的肩膀:“好了没有?”
“呜呜呜……”
男人说不出话来,只能喉咙里挤出几声含糊的呜咽。
谢艳似乎明白意思,转头对谢龙道:“不是其他家干的。
“应该是某个觉醒的幸运儿,这种人最难找,散在民间。”
她顿了顿,在谢龙发作之前又开口道:“这样吧,我去看看太爷爷那边忙完了没有。
“让他老人家通过一些手段,找出打你那人的情况。”
谢艳说完。
便用绳子牵着男人离开了。
随即她一个人穿过长廊和院子,到了后面的大房子。
此时大房是门户打开,敞亮非常。
谢艳一进门,目光就先落在上座那个白嫩男子身上。
男子不过二十三四,估计比她大不了两岁。
皮肤白得像新剥的莲藕,唇色却淡得几乎透明,像是被抽干了血。
他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搭在扶手上。
指节很是修长,担透着一股病态的青。
谢艳脑子里闪过“重病”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