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作品:《寒鸦争渡

    李谦在镖局这些年,精于算计,又会来事,银钱但凡从他手里过,那是只进不出。连老板金玉笙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铁公鸡,真遇上了在意的事,也舍得下大本钱。


    此刻,医庐门口寒风凛冽,一排系着红绸的聘礼排成了长龙,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李谦站在队伍前,看似镇定,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发颤。


    自从定下这步险棋开始,他已几天几夜没睡过整觉了。一种近乎癫狂的亢奋,让他精神抖擞,心跳加速。


    他原本预计在年后让人造势散播谣言,谁知道就隔了一天,他的事已经成了街头巷尾的热议。


    他心惊胆战,立即赶往赵四家,走到半路仿佛突然清醒过来。这样有计划,有目的,能清楚萧凌风及谢枕月的行踪,并且事后快速控制舆论,赵四家那个蠢女人怎么可能办得到?


    想他不过诓骗她,说谢枕月才是害死赵四的祸根,自己愿替她报仇。


    一个女子,尤其是那般貌美的女子,想要毁了她何其简单。众口铄金,堪比世间最锋利的刀,不见血,却能削筋断骨。那蠢女人果然信了。


    只是今日过后,他还得费心想想,怎么才能堵住她的嘴。


    不过眼下,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此刻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机,他既能博取担当的美名,又能一偿多时的心愿。


    那日她就这样静静地挨着他,躺在他身侧,他光是看着就心口发涨,无比的满足。李谦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痴痴的望着门口方向,哪怕机会渺茫,他也必须试上一试。


    此刻正是晌午,冬日里最暖,人烟最盛的时候。医庐门口本就车马人流络绎不绝,这番动静,引得路过的、看病的、抓药的、甚至附近的摊贩,全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停下了脚步。


    交头接耳的嗡嗡声迅速汇聚,不出片刻,医庐大门前,便被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各种目光交织在他身上:“快看!真是来提亲的!”


    “聘礼不少啊,看来是铁了心!”


    “前天那事……你们听说了吗,难道真是误会?这是要负责到底?”


    “我看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才是真,那谢小姐再不济也是王府里的姑娘。”


    “你知道什么……”声音突然小了下去,“这女子名节何其要紧,据说两人同塌而眠,我那表姑家的三姨的女儿亲眼所见……”


    他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今日,目的既已达到,这样的流言要尽快平息才好。李谦清了清嗓子,朝越聚越多的人群拱手,又是无奈又是诚恳地扬声:


    “诸位乡亲父老!前天的事纯属误会!李某与谢小姐清清白白!不知是何人以讹传讹,败坏谢小姐清誉。”


    “那日不过是同在赵四家中呆了片刻,”他刻意模糊被他算计的事实,“谢小姐冰清玉洁,李某自知粗鄙,本来不敢心存妄念。但流言越演越烈,伤人于无形。李某虽人微言轻,却不敢见谢小姐因一场无妄之灾,清白受污。”


    “既是因我之故,累极谢小姐清誉,李某愿以此生为诺。还望诸位口下留情,切莫再以讹传讹!”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说罢,他俯身朝着四下,竟俯身叩首大拜。


    人群瞬间鸦雀无声,似乎被他这诚恳的姿态所慑。


    就在这短暂的寂静中,从医庐内突然冲出数名护卫,一言不发,周身气压骇人,对着那排扎眼的聘礼就是一通毫无章法的打砸!


    木箱碎裂,锦缎撕裂,瓷器碎片散落了一地,红绸被风一吹就没了踪影。


    大家都是来治病求医的,哪里见过这些脸色铁青,目露凶光之徒。所过之处,围观者惊呼着连连后退。


    萧凌风从门后缓缓迈出。一向随心所欲,行事冲动的他,今日面上却看不出喜怒,甚至比平日更显沉静,只有一双眼睛,黑沉沉地扫过满地刺目的红,最终钉在了李谦身上。


    谁给他的狗胆,在那般算计后,还敢上门来……肖想他的人?


    李谦自然不是被吓大的,这个场面早在他预料之中。


    可惜他运气似乎有些不佳,他求见的是萧淮,他至少讲些规矩体面。更何况以他对谢枕月的厌恶,说不定能当场允了他的亲事。


    可惜先出来的是萧凌风!


    此人对谢枕月的心思几乎摆在明面上,赵四不过说她几句不好,就死在了他手中,自己这举动,与上门挑衅何异?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喉结滚动,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萧公子,李某此来实属无奈,只为澄清误……”


    “闭嘴。”萧凌风冷冷喝止,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抬起,剑锋直指李谦心口,“要么现在就滚,”他语调平稳,字字清晰,“或者,永远留在这里……”


    “凌风!”谢枕月的声音带喘,急急打断了他的话。她是一路疾跑着追出来的,此刻停在萧凌风身后一步之遥,胸口起伏,呼吸急促。


    待她抬眼,看清萧凌风神色的瞬间,呼吸猛地一窒。


    没有预想中的暴怒嘶吼,也没有任何失控的举动。他就那样站着,面沉如水,平静得近乎诡异。


    萧凌风行事恣意,当初徐照雪伤她那次,他敢当着徐藏锋的面,提剑冲上去找徐照雪拼命,骨子里透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劲。


    此刻这种不同寻常的平静,让谢枕月心头发紧。


    目光快速扫过地上狼藉的聘礼,和前方脸色如常的李谦,最后落回萧凌风那只紧握着剑柄,骨节泛白的手上。


    她伸出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他的手很冷,紧紧的绷着,她握上去后,用了点力,将那剑峰往下按。


    萧凌风侧过头看她,眼底深处翻涌着戾气,但在触及她的目光时,他仿佛读懂了她眼中的深意,紧绷的力道微微一滞。只要她的,他都不知道怎么拒绝。


    萧凌风没怎么挣扎,顺从地任由她将剑压了下去。


    谢枕月的手没有松开,仍紧紧握着他。她抬眸,目光异常平静地直视前方的李谦。


    声音不高,却清晰得足以让周围每个人都听见:“他既说了放你一马,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指向那堆散乱的箱笼:“现在,带上你的东西,立刻滚出去。”


    即便蹙着眉,嘴里没一句动听的好话,那神情想来是厌极了他,尽管如此生气,她还是那么好看。李谦近乎痴迷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原先,她是云端上的明月,自己不过是她脚边的尘泥,连抬头仰望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这轮明月突然就被拽到了地上,沾染了泥尘,变得唾手可得。


    现在那月亮要带着泥尘回到头上去?若他从未见过也就罢了,如今既已看过,差点触手可及,如何还能罢手!


    至于萧凌风,他眼风扫过,不由在心底轻嗤一声,不过虚张声势罢了,大庭广众之下,他不信萧凌风真敢动手。


    “李某今日冒昧前来,一为澄清,二为……”他深吸一口气,语速放慢,“二为表明心迹!李某愿以余生,护谢小姐周全,弥补前日无心之失造成的困扰!此心天地可鉴!”


    李谦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跟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告心迹?


    “天地可鉴?”谢枕月不动声色地往萧凌风跟前挡了挡,“用下作手段设计女子,散布流言毁人名节,再假惺惺上门逼婚,你真当别人都是瞎子,任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谢小姐何出此言?前日之事我们当着街坊的面,早有定论……是小姐亲口认下的!”


    谢枕月被他的话一噎,之前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得寸进尺,无耻到这个地步!


    她抬眸看向周围窃窃私语的围观人群,一时竟是有嘴也说不清。


    像她这般不计较名声的,此刻面对悠悠众口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要是换了真正的闺阁小姐,或许被他逼死,或许真会如了他的愿!


    想到这里,她心下一惊,再不想与他掰扯这些无用的。正想吩咐护卫把人乱棍打出去。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和一声短促的惊呼。


    谢枕月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垂眸看着反手握在她手上的大手,以及身前大片泅开的血迹,她的思绪仿佛突然停滞。


    围观人群先是一静,突然意识到什么,人群自发地瑟缩在一起,急急往后退去。


    萧凌风把谢枕月往后一扯,眼中森然,向前一步将长剑送进他心口。


    “你……”李谦踉跄后退,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鲜血迅速染红衣襟。他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的惊愕与茫然,仿佛在确认什么,缓缓抬头,看向萧凌风,“你……你敢……动手伤人……你敢!”


    萧凌风面不改色,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仿佛在看什么污秽之物,猛地抽回,“哐当”一声,嫌恶的扔在他脚边:“我有什么不敢的,此前愿意配合你们行事,是我怜惜寡幼,良心未泯,而不是受你们胁迫,今日,就算我要了你的命,你又能如何?”


    “人贵有自知之明,”萧凌风看他,如同在看一坨秽物,“你真以为,多了些人,我就不敢动你,就能跟我讲规矩?”


    李谦身体晃了晃,惨然一笑,大量失血让他视线开始模糊。


    他算计了谢枕月的反应,算计了流言的威力,算计了萧五爷的态度,却唯独没算到,萧凌风会如此干脆地破坏规则。


    自知之明吗?


    “嗬……嗬……”他喉间发出含糊的气音,嘴角扯出一抹笑,眼里突然流下两行泪,缓缓抬手朝谢枕月方向伸去。


    却换来几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萧凌风后知后觉的回头,看见血色褪尽,闭着眼睛蹲在地上,浑身抖成一团的人,才想起自己当着她的面做了什么。


    李谦终于支撑不住,身躯颓然倒地,一双眼睛仍死死的盯着谢枕月。


    ……


    事情的发展超乎了所有人预料。谁也想不到,一场风流韵事,竟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作为收场。


    县令在当天下午就赶来了。没有升堂,只在医庐门口摆了几把椅子,师爷在一旁铺开纸笔。


    被唤来问话的,是那日在树下的一群孩童,和当日在场的摊贩,以及孩童的父母。


    最后是惨白着一张脸,神情呆滞地赵四娘子。


    ……


    风向变得飞快,那些探究,猥琐的目光,在看见门口那滩未干的血迹时,变得坚定无比。


    李谦真该死啊,竟使出这等下作手段毁人清白,还好萧公子及时赶到!


    有人说:“你那表姑家的三姨的女儿不是亲眼所见……”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急急捂了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真相究竟如何,其实没人在意。一条人命,不过是让茶余饭后的闲话,从谢小姐和李谦那点事,换成了李谦如何阴毒,萧公子如何英勇护花而已。


    茶楼照样爆满,看热闹的人照样咂摸得有滋有味。


    流言平息的无声无息,谢枕月的心情也平复的无声无息。


    可她就是睡不着。


    不同于上次春桃的尸体,这次是实实在在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利刃入肉的轻微声响,以及他脸颊肌肉抽动的细微表情,甚至最后那双无法闭合的眼睛,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倒不是同情这些算计她的人,而是一种深埋在心底的寒意。那个初次见面,就让她予取予求的萧凌风,骨子里与她之间,也横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人命在他眼中,仿佛是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


    他甚至不屑去解释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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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


    谢枕月有预感,别说李谦有错在先,就算他是被冤枉的,这个人死了也就死了,绝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他说上半句。


    一晚上睡睡醒醒,不知醒了几次,才看见窗纸渐渐有了些许亮光。天色仿佛一直灰蒙蒙的,她仰面在床上躺了许久,也不见再亮堂些。


    直到院子外,路过的侍女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响起。


    原来不知不觉竟到腊月二十四,小年了。


    好像是有人踩到积雪摔倒了。


    积雪?谢枕月立马坐了起来,昨晚就飘起了零星的雪花,现在莫不是还在下雪?


    这个陌生到让她心慌的世界,唯一能让她记挂的,竟只有岸边那株格格不入的荷花。她要是不管它,它立马就活不下去。


    谢枕月裹上那件厚实的斗篷,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进雪里。赶到岸边时,只见积雪已经彻底压塌了木棚,歪斜着倒在冰面上。


    雪花纷纷扬扬,大约是天气太过寒冷,底下的热源全没了用处。


    谢枕月撑着伞默然看了许久,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默了片刻,她把伞往雪地里一插,弯下腰,开始徒手清理残枝上的积雪。


    手指很快冻得通红麻木,她只是机械地扒开一层又一层冰冷的白色。直到指尖触到一点异样的柔软。雪白的积雪下,竟藏着一抹惊心动魄的嫣红。


    那株并蒂莲,竟然真的绽放了。


    只是花茎已被沉重的积雪从中压断,花瓣七零八落,被她从泥雪之中挖出来,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


    谢枕月蹲下身,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极其小心地,轻轻摘下了那朵依然带着生机的莲花,捧在手心,转身回了明心居。


    她找了个巴掌大的干净药瓶,灌上清水,将花枝轻轻插了进去。


    正捧着这花准备回去,忽然眼尖地瞥见不远处,萧淮正与温蘅并肩往这边走来。


    此时出去,必定迎面撞上。


    她不想见萧淮,更没心情与温蘅寒暄。好在他们都打着伞,视线受阻,似乎并未注意到她这边。


    谢枕月连忙闪身,躲进侧间暂避。想来他与温蘅一道,总不会有闲情逸致,来这房间配药吧。


    前段时间徐漱玉刚来的时候,温蘅嘴上不说,实际上心里也是如临大敌。


    可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她已然看明白,徐漱玉根本不值一提。眼看年关将近,她便安心回了家,原本打算留在家中,陪父亲安安稳稳过完年节再回来。


    谁知前脚刚走,后脚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光是谢枕月也就罢了,她与萧淮原本就不对付,说不定已经被赶回了王府,可是萧凌风当街杀人,他是萧淮最看中的人。出了这样的事,于情于理,她都得来关切两句。


    这下,也不用父亲旁敲侧击的催促,温蘅自己当即收拾了行装,赶回了医庐。


    出乎意料,谢枕月还留在这里,更出乎意料的是,她在谢枕月的院子外碰上了萧淮。


    温蘅看着他,当即就笑了,这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就是不知他是来找人,还是单纯的路过?


    萧淮既不是路过,也不是来找人。他早知她不在房里,才让人来给徐漱玉送礼。


    下了雪的寒鸦林,景色十分宜人。整个世界被洁白无瑕的大雪覆盖,尤其是层层叠叠垂挂的雾凇,琼枝玉树,仿佛冰雪世界里开出的最绮丽的花。


    两人并肩,喧闹的医庐难得的安静,只有雪落的声音窸窸窣窣。


    身侧之人足足高出她一个脑袋,温蘅目光扫过那高大的身影,望向那山道:“医庐从前也是没少来,这雪景倒是第一次见你这住处选的真是妙,步步皆景。”


    萧淮顺着她视线看了眼,没接这话。他的住处就在半山,一路走上去,确实可以赏景歇脚,可惜他兴致全无。


    有侍女在半个时辰前看见谢枕月往明心居方向去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朝那方向走去。


    明心居大门敞着,萧淮落后半步,让温蘅先进屋,他回头,目光落在雪地里的那伞上,伞面已经积了不少积雪。


    谢枕月听到两人进屋的声音,又往角落挪了挪。她听到温蘅问起自己的事,却没听到萧淮的声音。


    她轻轻叹气,这个时候再出去是不能了,可是一动不动,手脚又冷得生疼。


    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能走?


    温蘅只见刚才还面无表情的他,在她问完那话后,眸色蓦地转深,她心下一沉:“是二公子的事不曾平息吗?”


    当街杀人之事,还是太过骇人听闻。


    “已经没事,不用担心。”


    萧淮声音刚落,一道凄厉到几乎破音的哭喊,盖过了一切声响:


    “萧淮——!”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杀阿七!!!”


    声音的主人如同疯魔般冲了进来。徐漱玉发髻散乱,几缕发丝黏在泪痕斑驳的脸上,双眼赤红,身上淡黄色的衣裙还沾着积雪,显然是一路跌撞狂奔而来。


    “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杀了他?!”


    “有本事你连我一起杀!现在就杀啊!”她嘶吼着,胸膛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向萧淮,眼泪混着绝望的恨意滚滚而下。


    她还在纳闷,忠心耿耿的阿七这两日为何音讯全无,直到今日,那具冰冷的尸体被送到她跟前。


    灭顶的崩溃让她理智全无:“谢枕月的名声是我毁的!那些话是我让人散出去的!所有的事都是我设计的!”


    “我就是要毁了她,你不是要为她出头?有本事把我也杀了?”


    温蘅心神俱震,仿佛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抬眸看向萧淮。


    “啪嗒!”


    与此同时,里间忽然传来一声瓷器坠地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