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妖帝大婚
作品:《被偏执徒弟盯上以后》 小妖帝的成婚之礼定在七日之后的黄昏。
凤溪跟小妖帝关系好,距离成婚的日子还有两天时,他提前到扶月跟前告假,说是小妖帝请他早两天过去,帮忙布置场地。
扶月欣然应允。
凤溪正式出发前往妖界之前,扶月捧着杯茶坐在偏殿前的梧桐树下,边晒太阳喝茶,边看他行色匆匆地打点行囊。
越看越别扭。
见凤溪将行囊放进随身空间,又招手唤来朵祥云准备出发,扶月到底没忍住,出声叫住他:“神君留步。”
凤溪回头看她,眸子黑沉沉的,幽深又无辜。
扶月冲他无奈叹气:“你就打算穿这身黑衣裳去妖界啊?”
凤溪一脸迷茫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色滚金长袍:“是他成婚,不是我成婚。”他抬头,朝扶月眨动小扇子似的睫毛,“应当不必挑剔衣裳的颜色罢。”
扶月转念一想,也是,管它黑的灰的,只要不是白色的便行。
“去吧去吧。”扶月对着凤溪摆手,“两日后咱们师徒再在妖界汇合。”
两日之后的黄昏时分,太阳缓缓靠近地平线,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向大地,给万物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外衣。
扶月沐浴着这层金色光辉抵达妖界。
“蒙您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不胜荣幸。”老妖帝夫妻俩一壁说着客套话,一壁在前头带路,领着扶月穿过张灯结彩的庭院,去设宴的正殿落座。
扶月听到“寒舍”两个字,只觉得头皮一顿发麻:这可是妖皇宫,外头雕梁画栋,里头金碧辉煌的,跟寒舍这两字哪里沾边了?
她正在心底嘀咕老妖帝自谦的说辞,却发现不知为何,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宾客和妖仆频频回头向她身后张望,神色各不相同,有好奇的、有惊艳的,还有诧异的。
扶月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起来——他们都在看什么啊?
她止住前行的步伐,定住脚,转过身子,顺着宾客们的视线望向身后。
夕阳斜着穿过云层,洒在装点喜庆的妖界殿宇上,让屋檐的棱角轮廓看来格外柔和。
长路尽头的暗影处,有两个身着红色衣裳的男子边说话边往前走。
走在左边的那个,扶月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今天的新郎官,小妖帝赤炎;至于走在右边那个……由于离得较远,扶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认出他是谁。
但不得不说,走在小妖帝身侧的那个男子,比小妖帝更适合穿红色。
他的年岁应当不大,身形颀长挺拔,行走时脊背是自然挺直的,仪态极佳。那身红衣色彩浓艳,随着他的走动摇曳摆动,如晨曦初照时的天空,又如一团流动的火焰,映得人眼底红彤彤一片。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扶月渐渐看清了红衣男子的面容。
五官棱角分明,鼻梁又挺又直,薄唇微微抿着,皮肤白皙得像涂了葵粉。特别是他有双极好看的桃花眼,深邃双眸黑漆漆的,透着与外貌不相符的深厚城府,仿佛能一眼洞察世间万物。
扶月看了好几眼才敢相认:“凤、凤溪?”她磕磕巴巴道。
这双桃花眼可不就是凤溪吗!
凤溪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和小妖帝的交谈上,听到扶月出声呼唤,他才看到她。
眼底的深厚城府瞬间烟消云散,他小跑着到扶月跟前,嗓音温柔唤她:“师尊。”
望着眼前身着红衣的凤溪小神君,扶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小妖帝笑得嘴巴快咧到耳后去:“哈哈哈,扶月娘娘,您看凤溪穿红色衣裳怎么样?”
相比小妖帝的开朗活泼,凤溪则显得有些过于沉默寡言了,敛着眉一副别扭相,仿佛是被逼穿上这身衣裳的。
扶月无奈叹息。她伸手去捏凤溪的脸,硬把他的唇角往上提:“嘴角就保持这个上扬的弧度,别掉下来。”她小声对凤溪道,“平常总板着一张脸倒也罢了,今天是赤炎大喜的日子,你得笑一笑。”
扶月的手软软的、暖暖的,还有股凤仙花的香气。
凤溪听话地保持嘴角上扬的弧度,就算扶月松开捏着他脸的手,他唇角上扬的弧度也没有掉下来一分一毫。
扶月又看了他两眼,默默地挪开眼睛道:“罢了,你还是板着脸罢……”
凤溪上扬的唇角霎时回落到正常弧度。
小妖帝见状笑得前仰后合:“我总算知道笑比哭还难看是什么意思了。”笑完以后,他又拍着凤溪的肩膀感慨道,“哎,凤溪神君主见深、主意大,向来只听得进扶月娘娘的话。”
扶月噙着和蔼的笑容睨向赤炎:“他不是听你的话换了红色衣裳吗?”
“喔。”小妖帝快速摸了下鼻子,眼神闪躲道,“我骗他说这身衣服是您送来的。”
扶月和凤溪面面相觑。
相对比小妖帝前几次大婚,这一次来的宾客人数并不多,大约是大家已经赴宴太多次,都麻木了。
令人诧异的是,冥界女帝阿云珠居然也来观礼了。
太阳落入西山时,阿云珠拿着一把硕大的遮阳伞姗姗来迟。老妖帝原本安排她坐在扶月对面的位置,她却不由分说挤开扶月身边的人,一屁股坐了下去:“我要挨着阿姐坐。”
被她挤走的正是胥辰大帝。
扶月朝胥辰大帝抱歉一笑,低头叮嘱阿云珠:“把伞收好。”
丝竹管弦之声入耳,小妖帝赤炎第四次大婚典仪正式开始。
新任的小妖后扶月见过,正是那天在骏疾山上出面指认南极大帝的小姑娘,名叫苏羽落。
小妖后的相貌没得说,清丽脱俗,跟赤炎十分登对。但就是一直淡淡的,说话淡淡的,敬酒淡淡的,拜天地时也淡淡的。
可能是性格使然罢。
她和小妖帝一动一静,也算是互补。
酒过三巡,阿云珠凑近扶月,用一只手遮住嘴巴,窃窃笑道:“阿姐,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扶月挑眉:“何事?”
阿云珠笑得暧昧:“小妖帝的新婚夫人,怎么老是偷看我们凤溪啊?”
阿云珠说的事情,扶月早就发现了。
凤溪是扶月的徒弟,又是小妖帝的好友,妖界特意将他的座位安排在扶月旁边。
扶月发现,只要小妖帝的新夫人从他们这桌经过,目光都会不经意停留一会儿。
最开始扶月以为小妖帝的夫人是在看她。
不是扶月妄自夸大,她法术厉害,地位又高,六界有不少小姑娘崇拜她,想一睹她的真容。
后来,小妖帝的夫人再次经过时,扶月凝神感受了一番,这才发觉她不是在看她,看的是坐在她身旁的凤溪。
凤溪跟小妖帝是朋友,那苏羽落就是朋友妻……
朋友妻可不可欺啊。
“可能凤溪脸上有脏东西罢。”扶月压低声音提醒阿云珠,“不要多想。”
阿云珠“咯咯”笑出声:“我可没多想,只等着日后看好戏呢。”
扶月对阿云珠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表示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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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起白玉龙纹觥杯,不经意间抬了下头,视线正好和被阿云珠挤到对面去的胥辰大帝对上。
胥辰大帝挑唇微笑,无声朝她举了举手中酒器。
扶月心领神会,还给胥辰大帝一个微笑后,朝他的方向隔空碰杯。
两人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喝完酒,扶月刚放下杯子,凤溪便拎起桌上的茶壶,不由分说为她续了一盏龙井茶:“少喝些酒。”他用旁光扫向胥辰,不悦皱眉道。
扶月掏出手帕擦拭唇角酒渍:“也就偶尔一次,我有数,不会醉的。”
“凤溪小神君~”阿云珠今晚喝了不少酒,眼神迷离恍惚。她按照每次碰面的惯例,出言调笑凤溪,“眼神别一直盯在你师尊身上,来跟姐姐我喝一杯~”
凤溪身着绮艳红裳,冷白的脸上流露凛然正气:“师姑,莫乱了辈分。”他的语气听来恭敬有礼,可态度却冷漠疏离,“晚辈不善饮酒,还望师姑见谅。”
阿云珠垮下脸:“无趣,就不该搭理你。”
她给了凤溪一记白眼,捏着觥杯穿梭席间,去找认识的人碰杯喝酒了。
阿云珠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妖仆来找凤溪:“神君大人,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妖仆口中的主子自然是小妖帝。
“我过去看看。”凤溪轻按桌子,借力起身。离开前,他贴近扶月耳边,轻声对她道,“等下散场师尊别急着走,我和你一起回天上天。”
扶月顺从点头:“好。”
凤溪看扶月一眼,又用眼角余光望了望正和旁人闲聊的胥辰,不放心地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他又折返回来,再一次叮嘱扶月:“不可再饮酒。”
扶月见他一脸担忧的样子,托着腮无奈叹息,故意拉长尾音道:“知道了——”
她都五千多岁了,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能喝多少酒、可以醉到什么程度,她心里有分寸。
凤溪真是……操心过多了。
阿云珠离席同相识的人谈笑饮酒去了,凤溪也被小妖帝叫走,扶月身侧两个座位都空了下来,她独自坐着不太舒服。
今晚喝酒不少,身边乍然静下来,扶月开始感觉醉意一阵一阵往上翻涌,头脑晕晕的。
她决定出去吹吹风。
上千只红色灯笼照亮了妖界王城,扶月借着皎洁月光,登上了设宴大殿的最顶层。
那里月色最好,风也比平地大些。
当下正值一月中旬,月亮是个标准的圆盘型,似刚从南海采摘的硕大珍珠,把妖界的山川湖海照得亮堂堂。
高台、圆月、夜风……扶月凭栏远眺,唇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自嘲苦笑——要是再下一场雪,就跟她跳下大越城楼那夜一模一样了。
怎么就这么傻,这么没用呢?
扶月想起她身为周琯时凄惨下场,恼得牙根发痒:自己跳下城楼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凭白让李润乾和季月圆那对薄情寡义的男女看笑话罢了。
除了留下一滩血,还能留下什么?变心的男人又不会因为她死了而活不下去,也不会因为看到了那摊血而幡然悔悟。
她要是早些恢复身为扶月的记忆就好了。扶月想,她一定会设法弄死李润乾和季月圆,夺回父皇母后的江山,自己登基做大越的女帝。
可惜啊,往事暗沉,留给扶月的只有懊悔和恼火。
扶月正趴在栏杆上想些有的没的,借着酒劲儿兀自叹息,身后突然传来沉稳说话声:“怎么吃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