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省，深川市。


    国际贸易展览中心。


    如今正在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展会，至于展会的主题，其实是来自各个国家的食品……


    当看到展会主题的那一刻，顾慕言总算是知道了柳黛为啥这么想来。


    毕竟对方怀孕之后的食欲一直非常不稳定，难得有这种全是食品的展会，说不定能够找到自己想吃的东西。


    两人都是便装出席，穿着比较宽松的衣服，也得益于两人，平时都不怎么在公众场合抛头露面，不然也不可能用这么低调的办法进入会场。


    众所周知，这种食品展览往往会提供大量的试吃产品，柳黛和顾慕言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万一能够找到想吃的呢？


    两人的保镖就隐藏在周围的人群之中，白洛洛也同样如此。


    对方换了一身相当时髦的装扮，看起来就像是女大学生一样，悄悄跟在顾慕言两人身后，当然，更多的作用是帮柳黛提包……


    他本以为就这样能够低调的进入会场，结果没想到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旁边居然还来了一个熟人。


    顾慕言颇有些震惊地看了过去。


    就在他身旁，戴着鸭舌帽，穿了一身便装的马威同样也在人群中排队，顺便还挽着一位穿着暴露的女伴，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姿态十分暧昧，丝毫没有顾及这里是公众场合。


    顾慕言愣愣的看了过去，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马威也同样转头看了过来，两人对视的那一眼，仿佛空气都安静了。


    马威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紧接着立马重重地冷哼了一声，直接把头扭了回去。


    顾慕言：？


    他有些不太理解。


    两人之间虽然有些摩擦，但大多局限于商业上，似乎没什么私仇吧？怎么见面就这个态度？连一点所谓精英人士的礼貌都不讲了？


    顾慕言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主动上去搭话的心思，毕竟现在是私下场合，双方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结果没想到，等到真正进入会场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双方就陆陆续续碰面了三次。


    每一次马威都是在看到顾慕言之后就立马冷哼一声，然后重重的扭过头去，看起来甚至特么的有点傲娇是怎么回事？


    顾慕言不明所以，还是一旁的白洛洛看不下去了，主动上前提醒，


    “那个，顾总，是因为最近南雨那边……”


    顾慕言每天都要花费一些时间观看来自集团的文件，其中自然就有来自南雨的。


    甚至还不止于此，顾慕言每天的日常活动其实还包括健身，看论文，学习，陪柳黛散步……他甚至最近还养成了收集电子元件样品的兴趣爱好。


    经过白洛洛这么一提醒，顾慕言总算是想起来了，前段时间他确实在南雨的报告里看到了和南省相关的东西。


    南雨是一家依靠互联网技术立足的公司，和南极财团算得上是友商，众所周知，友商这种东西，关系都相当的不友好。


    更别说南雨最近可谓是把南极财团一直压着打。


    【万信】的线上通讯业务蒸蒸日上，甚至前段时间得到了官方审批的合格证书，拥有了持续合法经营的权利。


    早知道，这个证书可是南极财团争取了七八年都没有争取到的东西，结果南雨不到一年就拿到了，区别对待简直不要太明显。


    线上通讯这块本来就是南极财产的根基，现在被人凭空挖了一块墙角，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更何况其他领域也是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传奇的缘故，现在万言的人事部门都有一个怪癖，每当缺人的时候，总是会先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南极财团挖一点……


    实在挖不到了，再去考虑其它手段。


    甚至现在有不少人都在网上戏称，想要进入国内待遇最好的公司万言，那就得先在待遇最不好的集团南极走一遭，要是走过去了，海阔天空，要是走不过去，那就只能安心当牛马了。


    甚至有人把这称为万言的试炼……


    这也就导致双方的用人关系其实也是相当紧张，尤其是万言人事部门的那几个家伙，要是敢到深川来出差，恐怕被人后巷敲闷棍的概率会直线上升。


    更别说【雨音】对于浏览器业务的降维打击，以及对方赖以生存的互联网广告，也因为民用人工智能助手【洛洛2.0】的问世，变得愈发艰难。


    总之就是，南雨现在和南极财团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马威无数个夜晚都气的后槽牙齿痒痒，自然就记恨上了南雨背后真正的控制人——顾慕言。


    顾慕言嘴角微微一抽。


    “倒是有些太巧了……”


    顾慕言其实自己也没想到，南雨的很多商业模式，除了最开始的一些有他的影子之外，后续的东西其实都是钱如意自己搞的，和他真没什么关系。


    他其实也没有故意针对南极财团的意思，虽然对方有外资的背景，虽然双方有过一些摩擦，但那都还在正常的商业范畴内。


    只不过在各种各样的因缘巧合之下，双方莫名其妙就杠上了，而且南极财团一直输，到现在都还没玩急眼，已经算是心胸很开阔了……


    哦，不对，好像之前就急眼过，只不过是打官司也没打赢。


    眼瞅着对方又一次在自己面前冷哼，并且带着女伴快步离去，柳黛都有些绷不住了，悄悄凑到顾慕言的耳边询问。


    “这人是不是有呼吸系统疾病？每次跑到我们面前都重重的哼一声，咱们要不要离远点……”


    “噗……”顾慕言属实是没绷住，直接就小声笑了起来，自然是引来了前方马威的注意。


    对方身子一僵，缓缓转过头来，整个人面无表情。


    “请问顾总，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笑的事情而已。”顾慕言微笑着回应。


    “哼！”马威又一次甩脸色转身离去，顾慕言在对方转身之后，脸上的笑容也是终于收敛了。


    因为这次对方离去之前，不只是冲着顾慕言冷哼的一声，甚至还对着他身旁的柳黛做出了鄙夷的眼神。


    你跟我有矛盾我都能忍，你要是想欺负我老婆，这我可就忍不了了。


    顾慕言眼神微微眯起，很快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