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张芷江是幸运的。


    她不但自身有着足够支撑梦想的天赋，同样也有足够的外部条件支持。


    理解她的父母，以及顾慕言这些可以帮助她的“家人”。


    看着客厅中的气氛逐渐再次热闹起来，顾慕言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明明只是一段简短的谈话，但恐怕也只能发生在这种地方了。


    若是换到很多普通人的家庭……恐怕不但培养不出张芷江这样的天才，甚至也不会允许对方偏离人生既定的路线。


    毕竟当一个家庭没有能力托底的时候，孩子自然也不会有勇往直前的底气，顾慕言不禁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前世的他就是这样的……很多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就决定了。


    想要扭转既定的命运，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慕言哥，你听见了吗？我爸同意了欸！以后我可就是你的人了！嘻嘻……”张芷江笑嘻嘻地坐到了顾慕言身边，戳了戳他的手臂。


    顾慕言也顿时回过神来，轻笑开口：“好，放心吧，既然老师愿意让你来我的公司，那我自然不会扫兴。”


    “具体要去什么部门，你自己有想法吗？”


    “我要和洛湘姐一起！”张芷江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就喊了出来，这也让顾慕言明白，这两个人恐怕是事先就商量好了。


    “洛湘吗？”顾慕言低头思考了一下，洛湘这家伙，现在名义上是南雨的首席技术官，最近应该在渝省才对，要不要想办法把对方调回来呢？反正万言这边也保留了她的实验室……


    顾慕言决定回去之后好好和对方聊聊。


    张芷江的事情搞定之后，众人就开始聊起了别的东西，不过聊的东西他都比较模糊或者宏观。


    在场的这些人，要不就是国内顶尖的学者，或者官方机构的研究员，以及顾慕言这种金融大亨，甚至还有本就在官方体制内工作的人。


    这种情况，聊起来的话题自然摆脱不了当下的局势，不过，顾慕言却可以从中频频听到和自己相关的内容。


    “说起来，龙苏科技开发出的这项4g技术，真正开始应用前，很多人还以为只是网速快一点，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已经对之前的网络生态形成了全面碾压了……”张重清有些感慨。


    “还有学弟手下的那个先锋空间，没想到真的能搞出纯国产的手机，就连我都忍不住买了一台。”


    “借助4g网络，现在我们官方内部的很多网站也开始进行建设和革新，说实话，效率确实比以前上升了很多。”


    “对了，”秦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学弟，你的那家先锋空间的国产手机，真的从头到脚全部是来自国内吗？”


    “当然不是。”顾慕言轻轻摇了摇头，“别的设备，电池屏幕什么的都好说，唯独芯片这一点实在是搞不定。”


    “先锋空间的芯片依旧是从西方进口，虽然目前已经计划将代工厂建设到国内，但是距离自主生产还是遥遥无期。”


    “唉，果然吗……”秦兰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在场的人多少都是了解情况的，虽然能够理解龙国和西方国家之间的技术差距到底有多大，尤其是在高端芯片制造这方面。


    保守的说，彼此之间起码有二十年以上的技术差距，而且西方对此一直严格保护，想学习都没地方学。


    顾慕言当然知道这种窘迫的状况，和众人一边聊着，感慨的同时，又不禁想到了许久之前一位名叫“轩亮”的人，如果国内真的能够在这方面有所突破的话，肯定和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众人在客厅里聊了许久，师娘和秦兰先后走进了厨房里，过多久，张芷江也走进去帮忙了。


    顾慕言和高冲本来也想去的，结果却被师娘直接赶了出来。


    “你们两个要是也进来了，老头子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陪他聊聊天去吧，免得你们走了就跟我抱怨……”


    说着，甚至还把厨房里已经穿好围裙的秦兰也赶了出来，众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饭之后，众人便各自先后离开，临走时，张重清突然叫住了顾慕言。


    “慕言，你等一下。”


    “怎么了老师？”


    “之前我交给你的那个oi技术原型机，你现在研究的怎么样了？”


    “技术解析倒是已经完成了……不过还在思考量产的办法，恐怕还得要一些时间。”顾慕言思考着不久前看到了分公司文件。


    就像oi技术他也相当重视，等什么时候真的研究成功了，恐怕现有的人工智能技术还能成长不少。


    “这个啊……”张重清欲言又止，顾慕言敏锐察觉到了对方的神态，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


    “老师，你是不是想叮嘱我什么，关于芷江这丫头的？”


    “咳咳……”张重清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你小子都看出来了，怎么还非得我来说。”


    “这不是给老师您留面子吗。”顾慕言差点没憋住笑。


    “行了行了，你小子也别开我玩笑了，芷江这丫头毕竟还小，你以后多帮帮她，她毕竟也是你妹妹。”


    张重清语气里充斥着隐晦的担忧。


    “企业里的那些事情，我多少也是有听说过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尽量把她放在你自己身边，犯错了该骂就骂，但别让她受欺负……”


    张重清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东西，此时完全不像一个在学术领域内叱咤风云的顶级院士，完完全全就是一位担心女儿的普通老父亲。


    顾慕言自然是点头应下。


    “放心吧，老师，她怎么也算是我的妹妹，一切都交给我吧！”


    顾慕言很久之前就见过老师不少人情，刚回国的时候，最基础的班底也是在老师的帮助下才搭建起来的，自然是要好好照顾张芷江。


    驱车回家的路上，顾慕言在一个路口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这台手机是前不久才刚刚从京城寄过来的。


    据说是先锋空间最新一代的产品，同样也是专门定制版的，其中有不少在市面上绝对不会出现的功能。


    “郑局？您老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顾慕言轻笑着询问。


    “顾总啊，你恐怕得抽空来一趟我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