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洁白整洁的办公室里。


    三个男人此刻正围坐在办公桌前，齐齐看着面前的大屏幕上不断播放先锋01的发布会回放，他们已经来回看了好几遍了，给依旧保持了如同雕塑般的动作。


    这里是370，一家老牌的互联网企业。


    它最开始是靠做安全智能软件起家的，只是这几年的主营业务已经逐渐分散，辉煌也不复当年。


    硬要说他们落寞的原因有很多种，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数字安全整个领域的衰落。


    以前他们的杀毒软件声名赫赫，任何一家友商的产品在他们面前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然而到了后来，那些病毒软件开始正规化了……


    没错，以前的杀毒软件主要就是查看应用的权限，防止对方获取例如相册，通讯录之类的隐私权限。


    然而到了最近，这种东西反而成为了每一个应用的标配，以至于不少人都觉得这个时代没什么的病毒了，虽然也就没人用他家的安全产品。


    就在此时，这场发布会的回放终于放完了第三遍，坐在最上方的那个男人也终于按捺不住了，轻轻抬手敲了敲桌面。


    “你们对此怎么看？”


    “毕竟只是一场发布会，感觉看不出来什么，而且这不是做手机的吗？和我们的业务应该不重合吧？”其中一人皱着眉头开口。


    “我也是这么看的，毕竟我们的手机制造业务好几年前就关闭了，不是说不碰这个了吗？”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为首的男人轻轻摇头。


    “我是说这个手机内部的生态，你们难道没有察觉到吗，这个所谓的先锋01有着自己的应用商城，内部的许多软件甚至是他们自研的。”


    “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这上面的很多软件功能，现在都没有其他企业在做吗？”


    “据他们自己的发布会所说，还内嵌了人工智能助手，甚至还有专业的内部防火墙……”


    “这又怎么了？难道……我要跟他们合作？就怕人家看不上啊。”其中一人尴尬一笑。


    “先不说看不看得上，总得试试，不是吗？毕竟在网络安全这方面，咱们公司在世界都排得上号，我不信他们不动心。”


    “甚至是他们背后的万言，我觉得这很有谈的空间，对了，其实还有一个坏消息……”


    “什么？”另外两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哈哈……其实我把你们叫过来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为首的男人笑了笑，“就是根据市场部的预测，等到这台手机正式发售的时候，咱们旗下的浏览器业务可能还得被挤占。”


    “不只是浏览器业务，还有连带的互联网广告，智能硬件……这些业务基本都会受到影响，预计利润可能会比现在下降将近一半左右，这还是比较乐观的猜测。”


    另外两人：……


    不是，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早说？非得拉着我们先看三遍敌人的发布会？有病是吧？


    “现在看来不合作是不行了，关键是这个合作要怎么谈啊！”


    “唉，我有想法！”为首的男人再次微微一笑。


    “我已经提前找人打听清楚了，现在先锋空间的那位苏总，最开始是在万言的那位顾总身边做事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一点点不同寻常。”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一趟万言，只要搞定了那位顾总，后续的一切都很好商量了！”


    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三人本就是这家370公司的创始人，各种决定也基本是他们三个人拍板，现在看来，这好像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了。


    “就这样做吧，谁去？”


    “我，我提前已经准备好了。”


    “行，那就交给你了。”


    ……


    南都。


    顾慕言这边刚刚和叮咚公司的陈卫，以及未来汽车的冯家兄妹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三方在不断讨论具体的合作方式。


    按照目前的趋势看来，三方倾向于直接成立一个合资企业，直接完成汽车制造，以及后续的落地运营的全部业务，打造一条属于他们自己的产业链。


    这无疑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另外两家公司都没有支撑起这个产业链的实力，主要就是经济实力不允许，所以大头还得落到万言这边。


    万言自然不可能只出钱什么都不拿，于是几人便开始争论起具体的利益分配方式，以及后续的管理模式。


    好不容易才结束了会议，顾慕言这边又收到了新的访客消息。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是两方同时开的，其中还有一家是他的熟人。


    “南极财团的人？”顾慕言眉头微皱，他还记得上次自己去先锋空间剪彩的时候，有遇上过对方的人。


    当时就没留下什么好印象，现在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至于另一家，顾慕言则是印象比较浅。


    “370？这家公司不是已经运营很多年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来万言？总不能你也来天使轮融资吧？”


    顾慕言神色古怪，一边让人把他们带进来，一边又通过湘湘赶紧调出来这两家公司的资料。


    万言就是一切都以调查为基础，一切的行动都建立在情报充足的前提下，以至于事到如今，万言已经逐步形成了相当庞大的数据库。


    里面蕴含了政治经济娱乐文化等各个方面的信息，再加上现在人工智能助手的辅助，这个数据库还在以极其夸张的速度迅速扩大。


    范围也不仅仅局限于国内，甚至开始囊括整个世界。


    也就是在等待的间隙，顾慕言已经快速浏览完了这两家公司的信息，心中顿时有了些许猜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家公司应该不是为我来的，而是因为先锋空间的苏倾城。”


    “合作？还是说要做什么事情？不过管他们怎么想的，我倒是发现了一点特别的事情……”


    顾慕言眼神饶有兴趣的看向了370这家公司的资料，硬要说的话，和他前世的某一家公司非常像，同样都非常精通网络安全领域。


    公司的体量不太大，却偏偏有着一手绝活，这不是宝藏企业还是什么？


    顾慕言突然就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眼底放出精芒。


    “如果我把这家公司给收购了……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