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北寒之战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朔风如刀,卷起漫天雪沫,抽打在冰冷的大地上。


    极北之地的寒国国都——北寒城,如同一头披着冰甲的远古巨兽,匍匐在铅灰色的天穹之下。


    高大的城墙由巨大的青黑色条石垒砌,历经百年风霜,坚不可摧。墙头上,寒国那面绣着狰狞雪狼图腾的王旗在凛冽寒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绝望而顽固的倔强。


    城下,黑压压的大乾军队肃立如林,绵延数里,沉默中酝酿着雷霆万钧之势。


    玄黑色的旗帜如同死亡的阴影,在风雪中翻卷,中军处,一面格外高大的“魏”字帅旗巍然耸立。


    只见旗下,大将军魏斗焕端坐于一匹神骏的乌骓马上,身披玄色重甲,甲胄上凝结着细密的冰霜,却掩不住那股由无数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凛冽杀气。


    他面容刚毅,线条如同斧劈刀削,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远处的北寒城,那平静之下,是足以焚城灭国的烈焰。


    詹海关守将余非常策马立于魏斗焕侧后方半步之处,他身形稍显瘦削,但目光锐利如鹰,同样一身戎装,气息精悍。


    只见他微微倾身,低声道:


    “大将军,城内细作最后传出的消息,托索和洛坎二人,将溃散的残兵、都城卫戍、甚至强征的民夫悉数编入行伍,勉强凑齐五万之数,看这城头布防,旌旗密布,守城器械齐全,他们是铁了心要在此与我军决一死战,以雪前耻,挽回名誉。”


    魏斗焕闻言,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却带着金属般的冰冷: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名誉不是靠困守孤城就能挽回的,是靠实力和胜利。托索、洛坎,不过是把寒国最后一点骨血,填进这座注定要崩塌的坟墓里罢了。”


    他缓缓抬起带着铁手套的右手,动作沉稳有力,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传遍整个中军,甚至压过了风雪的呼啸:


    “传令!三军列阵,准备攻城!告诉将士们,此战之后,北地再无寒国!破城之功,人人有赏!畏缩不前者,军法从事!”


    “诺!”


    身旁的传令兵轰然应喏,旋即,苍凉而激昂的牛角号声划破长空,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一个将士的心头。


    大乾的战争机器开始高效运转。


    前军,厚重的盾牌层层叠起,形成移动的铜墙铁壁。


    盾牌缝隙中,是无数闪烁着寒芒的长矛弓弩。巨大的楼车、灵活的冲车、需要数十人合力才能拽动的投石机,被缓缓推向前线。


    士兵们口中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眼神中混杂着对战争的敬畏,对功勋的渴望,以及对家乡的思念,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严明军纪和必胜信念所驱使的决然。


    城墙上,寒国大将托索按剑而立,他年约四旬,面容粗犷,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头划过左眼,直抵下颌,那是此前与魏斗焕部交锋留下的耻辱印记。


    他望着城外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的乾军,瞳孔紧缩,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在他身侧,副将洛坎则显得更为阴沉,他擅长守城,此刻正不断嘶吼着,指挥士兵将滚木礌石运上城头,检查床弩和热油的位置。


    托索的声音沙哑却充满悲壮:


    “将士们,身后就是国都!是我们的父母妻儿!魏斗焕想踏平北寒,除非从我等的尸体上跨过去!”


    “今日,唯有血战,方能洗刷我辈军人之耻!让乾人看看,我寒国男儿的血性!”


    “死战!死战!死战!”


    城头上,那些残兵败将和新征召的脸上还带着稚嫩与恐惧的新兵,被这悲愤的情绪感染,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试图用声音驱散内心的寒意。


    “放!”


    随着余非常手中令旗挥下,大乾军阵中,数以百计的投石机同时发出沉闷的怒吼。巨大的石块,以及点燃的、包裹着油脂的火球,拖着黑烟尾焰,如同陨石雨般划破天际,带着毁灭的气息,狠狠砸向北寒城墙!


    轰!轰隆!轰!!!


    巨石撞击在城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城墙都在颤抖。


    砖石碎屑四处飞溅,被直接命中的城垛瞬间崩塌,上面的守军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肉泥。


    火球在城头、城内炸开,引燃了木质结构的望楼和附近的民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空气中迅速弥漫开焦糊和血腥的气味。


    “隐蔽!注意躲避!”


    洛坎声嘶力竭地大喊。寒军士兵们蜷缩在女墙之后,感受着死亡从天而降的恐怖。不断有惨叫声响起,那是被碎石或火焰波及的倒霉蛋。


    一轮远程压制之后,大乾的步兵方阵开始动了。


    如同黑色的潮水,伴随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铿锵声,向着城墙稳步推进。


    最前方是举着巨型盾牌的刀盾手,其后是扛着云梯的死士,再后面是弓弩手,他们一边前进,一边向城头仰射,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扑上城头,压制守军的活动空间。


    “弓箭手!放箭!阻止他们靠近!”


    托索挥剑怒吼。


    城墙上,寒国的弓箭手冒着被对方箭雨射中的风险,探出身形,向下倾泻箭矢。


    噗噗噗!!!


    箭矢钉入盾牌、穿透皮甲、射入血肉之躯,不断有乾军士兵中箭倒地,但整个阵型却毫不停滞,后续者立刻补上空位,继续前进。战争的无情,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尸体很快铺满了城墙下的土地,鲜血融化了冰雪,形成一片片泥泞的血污。


    “滚木礌石!给我砸!”


    洛坎冲到一处城墙缺口,亲自抱起一块大石,奋力砸下。


    沉重的滚木和棱角尖锐的礌石沿着城墙斜面轰然落下,砸在乾军的盾牌和云梯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被砸中的士兵非死即伤,云梯也时有断裂。


    但这并不能阻挡大乾军队的决心。


    越来越多的云梯搭上了城墙,悍不畏死的先登死士口衔利刃,一手举盾,一手攀爬,如同蚂蚁般附在垂直的墙面上向上攀援。


    “金汁!倒!”


    随着一声令下,恶臭弥漫,烧得滚沸的、混合了粪便和毒物的秽物被守军从城头倾泻而下,被淋到的攻城士兵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皮肤瞬间溃烂,从云梯上坠落,死状极其惨烈。


    偌大的战场上,死神悄无声息的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