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就在杨清婉前去刑部大牢内看望魏斗焕时,皇宫之中,朝堂之上,争辩依旧没有结束。


    用裴行远的话来说,无论是柳道冲,还是崔迁山的指控,都只是一面之词。


    因为云鹤被刺案,他们无法给魏斗焕定罪,因为他们给魏斗焕塞银子,也无法给魏斗焕定罪,一时间僵持不下。


    “裴大将军是魏斗焕的顶头上司,自然是要帮着魏斗焕说话了。”


    “按照裴大将军所言,难不成太子殿下将魏斗焕下狱,此事办错了?”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刑部尚书杨焕之,忽的站出来道。


    可以看见的是,杨焕之脸上挂着丝丝不屑,目光之中尽是对裴行远的鄙夷,而他说的话,更是暗藏杀机。


    若魏斗焕无罪,那太子将魏斗焕下狱,便是有违国法。


    而大乾律载有明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太子做错了事,自然要承担责任。


    “不愧是刑部尚书,杨大人可真是会引导,你们刑部破案,难不成都是靠着杨大人一张利嘴引导,才让疑犯招供认罪的?”


    “魏斗焕乃我金吾卫从三品武将,直属陛下,你无凭无据的将其下狱,难不成还不准让人怀疑了?”


    裴行远前一句还在说杨焕之所言乃是故意引导,故意攀扯。


    可下一句,却又直接点名太子,没有证据就抓人,简直无法无天。


    偌大的太极殿内,满朝文武之中,除了他裴行远,当再无其他任何人有这个胆子。


    一众朝臣闻声后皆是朝他投去了诧异的目光,他们显然没想到裴行远居然敢这么说话,而且还是当着太子的面。


    饶是太子,此刻也不由面露不悦之色,眉间蕴藏的怒气正在不断发散:


    “裴卿,魏斗焕目中无人,以下犯上乃是孤亲眼所见。”


    “孤身为监国太子,缉拿一个金吾卫将军,难道还需要向你请示?”


    太子也不惯着裴行远,说话时肉眼可见的怒气四溢,偌大的殿内顿时气氛紧张。


    身为监国太子,他的权力自是一人之下万人。


    他想缉拿一个人,何须跟裴行远请示?


    即便要请示,那也是请示皇帝,什么时候轮到裴行远来质疑了?


    对此,裴行远躬身道:


    “臣没有这个意思。”


    “臣只是觉得,凡事都要讲证据,魏斗焕以下犯上,若是情有可原,殿下将之下狱,稍示惩戒,自是理所应当。”


    “可刚才臣听柳大人与崔大人的意思,他们似乎是想往魏斗焕身上泼脏水,往我金吾卫身上泼脏水,臣自是要与他们辨争到底。”


    “至于杨大人所言,居心叵测,别有用心,不听也罢。”


    在这件事上,裴行远的态度十分坚决。


    即便是太子出言,他也依然未曾给太子面子。


    听罢,太子正欲怒斥,谁料杨焕之却抢先道:


    “裴大将军好威风啊,竟然敢如此与太子殿下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殿下?”


    这话一听就是在胡搅蛮缠。


    裴行远在讲证据,他却在讲裴行远眼里没有太子。


    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此言站不住理,更别提裴行远了。


    只见裴行远闻声一笑,淡淡道:


    “杨大人嘴上如此不饶人,想必心里对魏斗焕不满日久了吧?”


    “若是如此,杨大人又为何几次三番的让令女去寻魏斗焕,去与魏斗焕相交相识相知呢?”


    “难不成杨大人乃是反其道而行之?嘴上说着魏斗焕以下犯上,目中无人,罪该万死。”


    “但心里却还是始终对魏斗焕期许有加,甚至不惜将自己女儿许配给他?”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尽皆哗然。


    “这个老杨,没想到藏得这么深啊?”


    “是啊,表面上对魏斗焕嗤之以鼻,谁料想私底下居然是这么回事。”


    “我看他,这是奇货可居,先下手为强。”


    一时间,朝臣尽皆议论纷纷。


    杨焕之脸上顿时一片火红,满眼皆是怒气的看着裴行远道:


    “儿女情长如何能够与国家大事相提并论?”


    “小女不谙世事,被魏斗焕所蒙蔽,实乃人之常情,但魏斗焕以下犯上之罪,板上钉钉,你裴大将军如此东拉西扯,不就是想为魏斗焕开脱么?”


    “但你裴大将军别忘了,而今乃是殿下监国,一切事宜自当由殿下决断!”


    “轮不到你一个金吾卫大将军在此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在朝中混了几十年,这点反应,杨焕之还是有的。


    他三言两语便将杨清婉与魏斗焕之事搪塞了过去,而后直接说到重点,魏斗焕之事乃是太子决断的,一切自然由太子来负责。


    裴行远即便是魏斗焕的顶头上司,也没资格指手画脚。


    人,都要活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魏斗焕如是,他自己如是,太子如是,裴行远自然也不例外。


    “杨大人所言正是。”


    “魏斗焕一案,乃是殿下亲自处理,你裴行远裴大将军若有不满,上疏即可,如此在此扰乱朝堂,成何体统?”


    柳道冲也不甘示弱,急忙帮腔附和道。


    闻声,卢显节当即冷笑道:


    “两位大人真是好本事,几句话便将魏将军之事盖棺定论,再无辩驳之处。”


    “既如此,我大乾朝堂就由你们说了算呗?”


    “卢显节!”


    卢显节的话音落下,太子忽的一声厉喝,眼神之中尽是说不出的愤怒。


    如此吓得卢显节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


    “臣请殿下详加查察,万不可冤枉了忠良啊!”


    裴行远本也想跪在请求,但这个想法只在心里刚刚浮现便被他瞬间扼杀。


    接着,他看向太子躬身道:


    “殿下,魏斗焕在云鹤被刺案中到底如何以下犯上,还请殿下明言。”


    图穷匕见。


    当一切东拉西扯与政变黑白都毫无效果的时候,问题总归要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上,从源头解决问题,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太子将魏斗焕下狱,乃是因为魏斗焕在云鹤被刺案中,以下犯上,得罪了太子。


    可魏斗焕到底是如何以下犯上的,又在何处得罪了太子,谁知道?


    此事若不说明,谁会服气?


    闻声,本就已经恼怒不已的太子,再也忍不住了,“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的盯着裴行远,怒喝道:


    “反了!”


    “当真是反了!”


    “来啊,将这厮压下去,廷杖!”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自然是不能说的。


    不然满朝文武肯定会以为他是个穷兵黩武的主,谁会愿意支持一个穷兵黩武的主?除了郑家?


    所以解释是肯定不能解释的。


    既然他身为太子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能解决提出问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