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呼之欲出的真相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太子始终未曾动手阻止魏斗焕探寻真相。
魏斗焕想原因不外乎有三个:
一来,他并不知道李继先是否能够同时应付自己与单万山,淮渺以及蓝西。
虽说李继先乃是武道高手,身手高绝,可自己与单万山等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二者,城外的使团卫队是个很大的隐患,毕竟一旦对成为的使团卫队动手,这桩案子便再也瞒不住,迟早泄露出去。
如此一来,他的计划便泡汤了。
最后,他或许也想知道此案真正的真相。
无论怎么说,他既只是口头上威胁,并未付诸行动,那魏斗焕自然乐于继续挖掘真相。
“薛大人,倘若你还念着一点故交之情,还请据实以告。”
魏斗焕能肯定薛从如乃是此案的另外一个主角,但魏斗焕无法肯定他是否能够据实以告。
因为此间乃是太子说了算,倘若太子坚持一条路走到底,不给薛从如开口说话的机会,此案便很有可能是另一种结局。
魏斗焕在赌,赌薛从如没有忘记云鹤这些年对他的恩情。
幸运的是,魏斗焕并未赌输,薛从如终归还是念着云鹤的旧日恩情。
但在他告诉魏斗焕们云鹤临终遗言之前,他先问了魏斗焕几个问题:
“你是如何得知当年神木林之事的?”
“猜的。”
魏斗焕的回答是:
“神木林之事虽然隐秘,但从蓝西的故事中不难听出一些端倪,其母被凌辱,而他却被放生,这不符合沙国朝堂对他们母子二人追杀灭口的行为逻辑。”
“再有其母虽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可在北川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沙皇下令灭口,也不至如此羞辱,况且她与云鹤亲王有关,羞辱她,与羞辱沙国王室有何区别?沙国边军断然不会干出这种事来。”
“于是我猜测当初在神木林追杀他们母子二人的并非是沙国边军,既不是沙国边军,那还能是谁?自然是赤水河西岸的铁血军左军了。”
闻声,薛从如点点头后继续问道:
“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与云鹤乃是故交?”
“你告诉我的。”
魏斗焕的话音落下,他不由面色一紧,略显臃肿的身躯随之晃了晃:
“我告诉你的?”
“我何时告诉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薛从如很是不解的看着魏斗焕。
毕竟无论是之前还是今日,他与魏斗焕的交集都不算多,甚至还闹出过不小的矛盾,他岂会将如此隐秘之事告诉魏斗焕?
只听魏斗焕反问道:
“此间望雁楼是谁主持修建的?”
“我”
他毫不迟疑的应道。
“那便是了,就算大乾要彰显大国气度与礼仪,也不至将望雁楼修得如此符合云鹤亲王的习惯,例行朴素,主张节俭,甚至连书架上的书都是云鹤亲王最为喜爱的七国兵册,南北两面墙角的盆栽,也是他最为喜爱的金钟兰。”
“若非他的故交,又岂会对他的喜好知道得如此清楚?即便清楚,又岂会在这般重要的场合,如此迎合他的喜好?”
这些微小细节,说穿了不值一提。
薛从如对此也十分诧异,闻声后额头上的粗汉一时更盛,眼里还有些许惶恐。
魏斗焕知道,他当是害怕太子怀疑他与云鹤早就勾结,上演了昨晚那出戏。
“薛大人不必担忧,太子殿下既有胆量自称凶手,便不会在乎你与云鹤亲王是否勾结了。”
说完,魏斗焕将目光转向了太子。
太子闻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却并未应声。
见状,薛从如这才接着问道: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昨晚我曾假扮林寻来过这里,还知道云鹤的临终遗言。”
终于来到关键问题了。
对此,魏斗焕回答道:
“韩巡使说昨晚看到林寻在送完淮渺太师出城后,便返回了这里,但他的尸体却出现在了城东的一处废弃已久的别院之中,由此可以推断返回此间的人并不是林寻,而是有人假扮他。”
“至于为何是你,而不是别人,那便是用排除法得出的结论。”
“排除法?”
他很纳闷的看着魏斗焕。
魏斗焕点点头继续道:
“从事后的结果来看,若有人假扮林寻进入此间,唯一目的便是刺杀云鹤亲王。”
“而我们都知道,云鹤亲王在进入城中之时便因玉藓粉之毒,已然体力尽失,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满打满算只有三个人,蓝西,太子殿下以及侯爷,而且他们三人都有杀人动机。”
“但蓝西自是不用亲自动手的,尽管他想报仇雪恨。因为他既给云鹤亲王下了毒,便深知云鹤亲王昨夜必死,玉藓粉又既是大乾所赠,那动手之人自然是乾人。再加上淮渺太师从城东返回卫队营地所需时间很短,万一让淮渺太师发现了端倪,无论对蓝西而言,还是对大乾而言,都绝不是什么好事。”
“而侯爷若想刺杀毫无反抗之力的云鹤亲王,何须假扮林寻?他的身手冠绝长安,他想要掩盖行踪,韩巡使以及楼下的护卫们又岂能探查得到?所以他无需假扮林寻。”
“至于太子殿下,那就更不用说了,堂堂太子,岂能亲自干这等龌龊之事?”
“于是,当我他们三人一一排除后,我便意识到我的推测并不正确,假扮林寻进入此间之人的目的,或许并不是为了刺杀云鹤亲王。”
“既不是为了刺杀,那昨夜之人假扮林寻进入此间的目的是什么呢?我想来想去一直未得其解,直到太子殿下与侯爷双双承认他们乃是凶手,我这才醒悟过来,昨夜云鹤亲王之死本身就是一个局。”
“薛大人,如果我所料不差,昨夜你该当是早就与云鹤亲王约好的,所以这才假扮的林寻来到此间的吧?”
话音落下,厅内顿时一片安静。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都落在了他的脸上,因为真相已然呼之欲出!
魏斗焕能看见的是,他略显臃肿的身体有着轻微的抖动,脸上汗水顺着眼眶往下流淌,定睛细看以后,才发现那并不是汗水,而是泪水。
“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十分苦涩,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的鸟儿,挣扎着发出的哀鸣。
最后,他扑通跪在了地上,朝着云鹤的棺椁重重磕了三个头,神色凄楚,已然不成人样。
那是对故人离去的不舍,对往日情分的感念,对世道炎炎的愤概。
他内心的挣扎在此刻看来竟是这般的苍白,以至于泣不成声,只得匍匐在地,良久不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