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是他是他还是他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当蓝西说完关于他自己与母亲千里逃亡的那个故事时,魏斗焕便一直觉得十分奇怪。


    沙国西境神木林的边军既然找得到他母亲,那为何找不到他?反而让他从容不迫的进入了北川,而且步步高升,直至成为现在沙国国内最闪耀的新星?当红之人?


    这不符合常理。


    而当魏斗焕听到太子与李继先,十分想把云鹤被刺一时揽到他们自己身上时,魏斗焕忽的明白了。


    这就是云鹤布下的一个局。


    魏斗焕的故事尚未说完。


    他看着蓝西继续道:


    “十五年前,镇远侯李继先因为当年跟随吴国公郑元白攻打北川,立下战功,原本以为可以回京,却不曾想被陛下留在了阳鲜关。”


    “你知道的,留在阳鲜关,那便是边军将领,若不与你沙国继续开战,他便没有军功来源,便无法继续建功立业。”


    “而无法继续建功立业,那他一辈子,多半都要守着阳鲜关了。”


    “这对他而言,自然是不可接受的事。”


    “而你的出现,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魏斗焕话到此处,再度一顿,随后将目光转向了李继先:


    “侯爷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给予蓝西卫队长帮助,无论是沙国边军的情报,还是沙国国内的情报,甚至是我大乾北境的情报,你都有选择性的转送给了他。”


    “这些情报意味着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诸位也当知晓。”


    情报,乃是在战场上决胜千里的关键。


    当初郑元白围魏救赵,便是因为提前得知了沙国大军的动向,从而提前一步渡过赤水河,千里奔袭北川,导致沙国大军不得不回援。


    而在朝堂之上的斗争,情报的重要性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李继先用这些情报,可谓一步一步扶持着蓝西走到了现在。


    “而只要他进入权力核心,侯爷便会立刻将蓝西卫队长的身世挑明,届时对于整个沙国朝堂而言,都将是绝无仅有的巨大打击。”


    “蓝西卫队长,云鹤亲王,淮渺太师,甚至是当初奉命对蓝西进行追杀的兵部之人,都将成为逆党。”


    “如此一来,侯爷便又为大乾立下大功,离开阳鲜关,返回京城,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只是魏斗焕初步的推断,至于李继先暗中还干了什么,魏斗焕并未从军马司和千牛卫处得到更多的情报。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李继先干这种事,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干,许多事肯定是都是瞒着千牛卫干的。


    而且沙国的情报机构御前司本就没有千牛卫机敏,自是无法打探到李继先的秘密。


    云鹤又坚定不移的要坚持与大乾和平共处,更加不可能做这种事。


    故而魏斗焕知道的,也仅限于此。


    但即便如此,也够了。


    因为有了这些事进行佐证,整个案件便在此时逐渐清晰了起来。


    “可侯爷并非因为在阳鲜关镇守,而是因为后来平定东夷,所以这才勒马封侯。”


    “你这话,似乎有些矛盾。”


    这时,单万山出言质疑道。


    魏斗焕闻声当即点头道:


    “是啊,侯爷自然不会因为资助蓝西而被封侯,因为这件事毕竟没有取得成效。”


    “但他十年前离开阳鲜关返回京城,并不代表他就断了对蓝西卫队长的掌控。”


    “在他的这个位置上,若是能够挑起大乾与沙国的战争,再将蓝西卫队长的事捅破,引得沙国内乱,他再请旨平叛,届时再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就是他为何要与太子殿下坚称云鹤之死乃是他们所为的原因。”


    魏斗焕刚才还觉得奇怪,太子与李继先有什么能力能够保证对沙国之战一定能赢。


    此刻看来,那便是掌握了蓝西这条暗线。


    只要有这条线在手里,击败沙国,可谓轻而易举。


    “但让侯爷没想到的是,云鹤亲王亲自前来长安朝贡我大乾,意味着大乾与沙国将继续维持和平,那么蓝西的身世将不再重要,侯爷想要通过此事来继续建功立业,更进一步的计划破产。”


    “于是为了扭转局面,侯爷在最近一次给蓝西送去情报时,也将玉藓粉给了蓝西。”


    “这就是蓝西为何会有玉藓粉的缘故。”


    “沙国与月国并不接壤,从沙国想要去往月国,需横跨我大乾东部,蓝西卫队长乃是沙国人,如何能够做到?除非是我大乾之人,才有机会得到玉藓粉。”


    “不要再说了!”


    蓝西泛红的眼眶快要滴出血来,这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这时,单万山忽的皱眉道:


    “也就是说,在凝神香下毒一事,乃是侯爷早有预谋,他早就想在此间刺杀云鹤,从而让两国的和平无望?”


    “既然如此,他岂非就是凶手?”


    兜兜转转,终于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


    太子与李继先便是凶手么?


    “这就要问薛从如薛大人了。”


    “当年神木林之事,薛大人最为清楚,他能证明我说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他?”


    众人将目光都转向了这个从始至终从未开口说过话的京兆府尹,薛从如。


    “薛大人,让你说话呢,怎的哑巴了?”


    “要不孤帮你说?”


    太子云淡风轻的说着,不以为意的态度好似根本不在乎这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薛从如闻声一怔,短暂失神后朝着太子躬身一礼,这才看向蓝西道:


    “他说的不假,当年之事,确然如此。”


    “所以呢?”


    单万山继续问道。


    得到印证后,魏斗焕朝薛从如问道:


    “薛大人,云鹤临终前的遗言是什么?”


    “什么!”


    闻声,单万山,淮渺,甚至是蓝西都朝魏斗焕投来了震惊的目光。


    “他怎会知道云鹤遗言?”


    他们无法理解,也无法相信。


    魏斗焕只得解释道:


    “这些年暗中给蓝西递送情报的,就是他。”


    “因为他妻子李氏葬在渠州,他每年都会携儿子女儿前去祭拜,渠州在何处?与沙国国都相距不过百里。”


    “而且他与云鹤亲王乃是故交,自然能够在沙国境内畅通无阻,这也就是他能够将情报送到蓝西手中的原因。”


    “刚才蓝西所言,三年前碧影峡一战前夕,云鹤得到可靠线索,得知蓝西的身份,而这个所谓的可靠线索,也是他。”


    “昨夜假扮林寻进入此间的人,还是他。”


    “所以,他知道赵亲王临终遗言。”


    从一开始魏斗焕就深感此案蹊跷,也注意到了薛从如的不同寻常。


    但直到此时,整个案件过程在魏斗焕脑海中彻底成形,他才肯定薛从如乃是此案的另外一个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