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在唐怀朝看来,魏斗焕乃是将他唐家置于死地的始作俑者。


    他父亲唐德容乃是魏斗焕抓的,他唐怀朝科举舞弊,也是魏斗焕揭穿的。


    故而对魏斗焕,唐怀朝内心的愤恨早已淹没了理智,有关他唐家所遭遇的一切,自然而然也就全都算在了魏斗焕的头上。


    包括他父亲唐德容被杀。


    只是,他显然不知道庄文言的名单一事。


    名单牵连甚广,赵家不愿魏斗焕得到这份名单,故而将唐德容灭口,以此来彻底断绝魏斗焕扳倒赵家的希望。


    可魏斗焕拿不到名单,更不能将唐德容之死,推到赵家的头上!


    换句话说,正如唐怀朝所言,唐德容之死,魏斗焕的嫌疑最大。


    因为这把匕首!


    魏斗焕一思及此,当即再度低头,看向手中的匕首。


    这把匕首与他手里那把金戎国主的匕首一模一样,而因为当初抓捕温之殊回金吾卫属衙审讯一事,温清源与王仲秋都知道他有这把匕首。


    于是,而今满朝文武都知道他手上有着一把皇帝御赐的金戎国主的匕首。


    现在,这把匕首杀死了唐德容,再联系上刚才唐怀朝所言,那他魏斗焕岂不是板上钉钉的杀人凶手?


    刚才他便觉得此乃连环计,此刻想通此间关节,一时更是肯定。


    有人在利用赵家的阴谋做局,为的便是对付他魏斗焕。


    赵家所做的一切,看上去精妙绝伦,其实全是在给那人做嫁衣。


    什么科举舞弊,什么赵家阴谋,不过都是那人棋盘上的棋子,那人由始至终的目标都是他魏斗焕!


    魏斗焕想到这里,心中已是了然。


    他一直好奇最近京城为何如此安静,原来那人在这里等着他。


    看来,正如王仲秋所言,京城里的这几个老家伙,没有一个善茬!


    “你爹不是我杀的。”


    “我保他性命,的确是为了对付赵家,可现在我手里已经有对付赵家更重要的砝码,杀了你爹,反而引得朝廷对我产生怀疑,得不偿失。”


    魏斗焕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只平淡道:


    “无论你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


    “今日我来看你,乃是受你父亲所托,保护你的安全。”


    “你还有十日出狱,届时我会安排人来接你。”


    言罢,魏斗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监牢。


    只不过他刚一出来,便被高硕截住了。


    “魏将军,此事不小,需从长计议!”


    高硕显然听到了刚才魏斗焕与唐怀朝的一番对话,也看到了魏斗焕手里的匕首。


    既然对方能够拿到只有原金戎国才能冶炼锻造出的匕首,那边说明此人与宋明铮案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


    甚至,此人已经达到了魏斗焕无法想象的地步,即便是郑元白,也无法与之抗衡。


    当时宋明铮案结束后,天水与星河在魏府中曾提醒过他,说广平宋家在千牛卫,背后主人乃是郑元白。


    然而当时皇帝在结案时,却并未对郑元白做出任何批示,甚至提都没提。


    尽管一切矛头都指向郑元白,可皇帝的反应却很耐人寻味。


    魏斗焕当时还以为皇帝是担心大战在即,军心不稳,故而没有对郑家做出任何行动。


    可现在看来,除了郑家以外,这京城里还隐藏着另外一个军方大佬,不为他所知。


    而此人,显然就是这一局的始作俑者。


    聪明如高硕,如何不知这样的人,乃是他这辈子都不敢企及的高度?


    魏斗焕即便如今已经升任金吾卫将军,可在这样的人的面前,与蝼蚁有什么区别?


    此事若不从长计议,魏斗焕一旦露出破绽,定然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可就在这时,皇宫内太子身边的老太监忽的从刑部正门走了进来。


    “魏将军,太子殿下召见。”


    老太监的脸上隐藏着淡淡的着急,从他急促的声音也能听出一二。


    闻声,魏斗焕当即给高硕使了个眼神,让他去通知其他人,今晚魏府汇合。


    接着,他便与老太监上了马车。


    马车内,老太监看着魏斗焕一脸平静的模样,忽的问道:


    “将军就不问问老奴,殿下急召将军入宫,所为何事?”


    最近乃是多事之秋,从春闱之中的赵家舞弊,再到昨日魏斗焕刚刚得到的有关林维申被选入都察院一事,再到今日唐德容被杀,金戎国主匕首的复制品再现。


    每一件,可谓都是大事。


    而这每一件,又都与魏斗焕有关。


    太子如此着急召见魏斗焕,到底所为何事,难道魏斗焕当真不关心么?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公公如何称呼来着?”


    魏斗焕想了想,忽的想到自己还不知这位跟随太子多年的公公到底叫什么名字,当下问道。


    “老奴自入宫起,便被陛下收走了姓名,将军若是不嫌弃,可称老奴一声鱼公公。”


    “当年陛下收走老奴姓名后,在御花园赏花时,见得池中鱼儿欢悦,便下令老奴日后只得以鱼为姓,并无名字,还请将军见谅。”


    鱼公公的来历,魏斗焕并不清楚,也从未打听。


    毕竟是在东宫陪伴了太子二十年的人物,魏斗焕还没蠢到去打听这样的人的底细。


    闻声,魏斗焕便立时点了点头道:


    “鱼公公。”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将军请说。”


    鱼公公抬手示意。


    只听魏斗焕道:


    “鱼公公陪伴太子殿下二十年,对太子殿下可谓知之甚详了吧?”


    “那在鱼公公看来,太子殿下饿如今监国理政,确担得起太子之名么?”


    此言一出,鱼公公的脸色顿时骤变,原本略显昏暗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寒光,不悦之色立时泛滥。


    “将军慎言!”


    鱼公公神色冷漠的道:


    “这话老奴便是当作没听见,还请将军日后切莫再说。”


    作为唯一陪伴太子二十年的人,鱼公公对太子的敢情,可谓不言而喻。


    魏斗焕说出如此不敬之言,他又岂能给魏斗焕好脸色?


    但魏斗焕却不以为然道:


    “其实公公也明白,太子殿下若想比肩而今陛下,成为一代雄主,那是万万不可能之事。”


    “只不过陛下希冀,群臣翘首以待,太子殿下不得不故作声势,佯装为之。”


    “但京城发生如此之多的事,事到如今,太子殿下依旧未能荡平魑魅,扫清寰宇,所谓监国,可谓失责。”


    “魏将军!”


    耳听魏斗焕越说越是离谱,鱼公公不由出言呵斥道,脸上不悦一时更盛。


    可魏斗焕却仍是毫不在意的道:


    “鱼公公不必害怕,此间只你我二人,没人会把这些话告诉太子的。”


    “老奴难道不是人?”


    鱼公公眼神忽的一凛,马车内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


    魏斗焕刚才所说大不敬之言,按照鱼公公对太子的忠诚,肯定会一字一句全都禀报给太子。


    那魏斗焕岂不是在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