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作品:《我叫魏斗焕,打的权贵直叫唤!

    郭善淳的到来,让原本已经快要结束的温之殊一事,骤起波澜。


    魏斗焕原本打算相互留点面子,毕竟那日在左金吾卫将军府,孟非宗也算给了他面子。


    可他没想到郭善淳居然不要!


    还恬不知耻的说什么,他没看见。


    这可让魏斗焕憋着的火再度冒了出来,直接出言怼道。


    眼见魏斗焕彻底撕破了脸皮,郭善淳也不再装模作样,领着左金吾卫一行人挡在了魏斗焕面前。


    “魏大人今日若不说个清楚,只怕走不出这条街。”


    看样子,他是打算动真格的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么做,只会让魏斗焕更觉有趣。


    “为了当朝宰相之子,竟劳动郭大人对自己兄弟动手。”


    “好啊,真是太好了!”


    魏斗焕正愁没借口动手,没想到郭善淳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还能有比这事儿更值得高兴的?


    “赵振,马成,蔡明,牛山!”


    “属下在!”


    四人齐身出列,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


    四面的围观群众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竟然还有一天能看见如此场景。


    左右金吾卫当街对峙!


    这哪是本该亲如兄弟的左右手啊,这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吧?


    长安城不大,天天都在创造神话,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看到。


    “魏大人这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了?”


    郭善淳眼见局势如此,深知自己已经没有退让的可能,当即沉声问道。


    但他却不敢贸然动手,或者说先动手。


    毕竟左右金吾卫内斗之事,光想想都知道后果。


    若先动手,岂非给魏斗焕落下口实?


    “都是给陛下办差,你居然说我一条路走到黑,怎么着?给陛下办差,让你觉得眼前无望,脸上无光了?”


    魏斗焕当然也知道不能先动手,于是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闻声,郭善淳只恨得咬牙,但却不敢妄动,眼神渗出吃人的目光道:


    “当街羞辱朝廷右相之子,若让你觉得脸上有光,那才是我金吾卫的耻辱!”


    “别废话了,你不是要动手吗?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今日你郭善淳到底有多大本事。”


    “敢在小爷面前抢人呢,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魏斗焕不再啰嗦,颇为不耐的道。


    陡然听到此言,郭善淳原本已经按不住的手,瞬间握住了刀把。


    可就在他意欲拔刀出鞘的那一刻,一道低沉的“咳嗽”声自街道的另外一侧响起。


    魏斗焕转头望去,只见个佝偻着背,满头银发的老者缓缓从街道口的店铺走出,身旁站着紫袍人正扶着他缓缓走向街道的尽头。


    两人丝毫没有注意街道上剑拔弩张的左右金吾卫,只自顾自的穿过人群,而后消失在街道尽头,仿佛从未听到此间动静一般。


    饶是魏斗焕也不由多看两眼。


    可这时,紧握刀把的郭善淳却眼皮一跳,当即放开了手,朝着街道尽头躬身一拜,脸上满是敬畏之色。


    “魏大人,今日之事,郭某不会忘记,希望你也别忘了。”


    然后,郭善淳便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竟带人让开了街道,不打算和魏斗焕动手了。


    魏斗焕知道,刚才那那老者与紫袍人,肯定是某个权贵,不然郭善淳何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如此转变?


    不过既然郭善淳让开了路,他若不带人离去,岂非证明他当真有与郭善淳当街私斗的意思?


    “放心吧郭大人,今日之事,我肯定比你记得清楚明白。”


    声若寒霜,魏斗焕言罢,带着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魏斗焕离去的背影,郭善淳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浓烈杀意。


    刚才若非那老者出言,只怕他早已与魏斗焕打杀起来。


    可他不明白的是,那老者为何要出言阻止自己。


    难不成是温家?


    可温家能与老者有什么联系?


    还是说,老者此举,乃是在警告温家?


    想不明白,郭善淳盯着魏斗焕的背影只感到一阵气愤难耐。


    ......


    大雪压枝,梧桐飘零。


    吴国公府的小院内,满是肃杀之意。


    灯火与炭火接连传来热气,才让这份肃杀之意缓缓消散。


    紫袍人坐下后,熟练的烧水煮茶,手中一边忙活,一边问道:


    “今日何不让他们当街斗起来,权当看热闹,不也很好?”


    吴国公盘坐佛前,手中念珠不停转动,脸上不见任何情绪,只缓缓道:


    “左右金吾卫当街私斗,我大乾开国数百年从未有过之事。”


    “更何况还是为了一纨绔子弟。”


    温之殊的性情,吴国公自是了如指掌。


    今日之事,他也是从头看到了尾。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阻止郭善淳。


    “温家可不会买国公的面子。”


    “说不定还会以为今日之事就是国公一手策划,狗咬吕洞宾,乃温家的拿手好戏。”


    紫袍人不紧不慢的说着。


    当年温清源便是靠着出卖朋友,这才坐上右仆射,同门下平章事的位置。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可在他心里,却始终记忆犹新。


    闻声,吴国公只漠然道:


    “温家如何,与你我无关。”


    京城这潭深水,飘在面上的都是浮萍,都是残枝枯叶。


    真正的大鱼,始终潜藏在潭水深处,风波无法卷动,太阳无法照射。


    只有他们那一双双漆黑的眼睛,始终凝视着潭面的一举一动。


    “那王家呢?”


    紫袍人仍是淡然,脸上不见丝毫波浪。


    “王家行事,自有王家的规矩。”


    “他们若真想与陛下为敌,谁也救不得他们。”


    “这几日,便消停些,看他们斗去,莫要让裴老虎捡了便宜。”


    吴国公此言一出,饶是紫袍人也不由怔了怔神,直至手中杯盏烫得手痛,这才轻声放下。


    王家已与谢家联手,再加上崔家的推波助澜,京城形势可谓一日不如一日。


    此时偃旗息鼓,岂非给了他们大好时机?


    “国公此言,我有些听不懂。”


    紫袍人摇了摇头,表示怀疑。


    谁知吴国公不再多言,只不停转动念珠,像是没听到他此言一般。


    见状,紫袍人只得站起身来,朝着吴国公躬身一礼道:


    “告辞。”


    出了门,便是漫天飞雪。


    原本热闹的街道上不见半个行人,只有沿街灯火通明。


    紫袍人望着黑得渗人的天空,眼睛里照印出雪花冰晶的模样,点点寒意四起。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