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能麻烦县令大人
作品:《大明:开局小县令,红温朱元璋》 闻声,陈安转过身与百姓们相视而笑。
这一刻,江浦的百姓也总算是对未来有了些盼头。
可看着那破了的鸣冤鼓,大家又犯了愁。
当时实在太穷了,连修鼓的钱都没有!
陈安却笑着说。
“用纸糊上就成,这是给老祖宗规矩留的体面!”
“往后百姓报案不用再击鼓,我会帮大家琢磨更好的法子,这面纸鼓就放在这儿,等你们日子过富了,路过看到它,就能记起咱们当年穷到连修鼓钱都没有的光景。”
“眼下你们可能不相信,但不出半年,我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听着百姓们带着哭腔的回忆,再看看他们身上没有补丁的衣裳,孩童手上那精致的拨浪鼓,朱元璋与马皇后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马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略带责备的冲朱元璋说。
“都怪你那么冲动,这下闯大祸了吧!”
百姓们见马皇后当场责备自家老爷,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至于要不要谅解,还得看这位让人瞧着就生厌的老爷如何表态!
毕竟过错是他犯下的,总不能只靠他夫人道句歉就一笔勾销吧!
百姓们的目光锋利的像刀子,正死死地盯着朱元璋。
这时,朱元璋才彻底的回过神来。
马皇后在身旁默默擦泪,朱元璋全然不怪她当众不给自己面子。
纸鼓背后的故事入耳,他心里同样翻涌着触动,只是身为男子,向来不擅长把情绪写在脸上。
北方的凄惨,朱元璋心里比谁都明,根本不用百姓多讲。
就算没听百姓夸陈安能干,这几天看的、听的也够他判断陈安了。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这看似寻常的纸鼓背后,还有这般让人动容的过往。
记得他还是和尚那会儿,地藏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故事早听厌了,也清楚那是旁人编的传说。
可传说里菩萨都没办成的事,陈安竟真的做到了!
“你们一日不穿新衣,本官就一日不穿新官服!”
这句话,在朱元璋耳边反复回响。
看着百姓们身上没有补丁的衣裳,他心里就算再不愿承认陈安的能力,也不得不在这件事上,承认陈安比那虚无缥缈的神佛要实在得多得多!
他终于明白了这面纸鼓对江浦百姓的特殊意义。
就像陈安一年前说的那样,看到它,就能想起当年穷到连鼓都修不起的艰难日子。
回忆过去的苦,才能懂得珍惜现在的甜。
这不正是他自己每天都在做的事吗?
当了皇帝之后,他总是回想起从前的辛酸岁月,时刻提醒自己要勤勉节俭,千万别变成骄奢淫逸的昏君。
这鼓……
对江浦百姓和他们的后代来说,都是具有教化意义的宝贝啊!
更是整个江浦县的精神象征!
朱元璋皱着眉头,恨不得吞下三斤后悔药。
可惜这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可吃!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拱手致歉。
“乡亲们,这事确实是咱对不住大家!”
“咱刚到江浦县,不清楚这鼓的来历,又急于办正事,才照老规矩敲了鼓,不过咱不找理由,错了便是错了!”
“这鼓对你们而言是无价之宝,提赔钱实在太辱没它了,今儿咱就在这儿,亲手把它给糊好咯!”
马皇后见朱元璋如此诚恳,欣慰地笑了。
看来在这江浦县,还真能让自家重八改改这爆脾气!
换做在其他地方,他哪会轻易低头道歉?
特别是当了皇帝之后,更是把“天子无错”经常挂在嘴边。
历史上虽有皇帝下罪己诏的先例,可若没有这趟江浦之行,马皇后敢肯定,自家重八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错就主动认错。
若是能让安儿重新回归朝堂,当个像魏征那样直言进谏的人镜,说不定重八真能成为流传千古的圣君呢!
想到这儿,马皇后又瞥了一眼那恢弘大气的县衙大门。
只要待会儿见面时,陈安别做得太过分,她便有把握把逾矩,甚至是谋反的罪名,轻描淡写成有了钱就有点飘的小过错。
百姓们瞧着朱元璋态度诚恳,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这才像话!”
“早好好说话,哪用闹到这份上!”
人群慢慢散开,只有之前要跟朱元璋拼命的那位老伯,主动去买了油纸和浆糊,留了下来监工。
他紧紧盯着坐在地上糊鼓的朱元璋,片刻都没有移开视线。
半个时辰后,补好的纸鼓被朱元璋亲手架回到了鼓架上。
擦了擦手上的浆糊,朱元璋问那老伯。
“老伯,您看这样还满意不?”
见老伯笑着离去,他又转向门丁,问道。
“咱想问问你,既然不用敲鼓,那告状该找哪个部门?”
门丁脸上堆着笑,抬手朝大门里头的行政大厅指了指。
“您要是早开口问一句,哪还会闹出这档子误会!”
他顿了顿,又接着解释。
“甭管是本地人拌了嘴、夫妻俩要分家,还是得开路引、办各类手续,来这儿都能办,就算是外乡人来咱这儿办事,也都是一视同仁。”
“生意上的税务盘算,或是其他杂七杂八的琐碎事,在这行政大厅里也都能一并搞定。”
“至于说要告状,也不用太费周折,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那样的天大案子,寻常事由,县里的小吏就能给裁定清楚。”
朱元璋听得心头一阵新奇,暗自琢磨着倒想去那行政大厅瞧瞧究竟。
可他凝神听了半天,耳朵里压根没钻进半句提及陈安与这大厅的牵连,仿佛陈安从来就不会踏足此地一般。
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疑惑,忙不迭追问道。
“按你这话讲,只要不是那惊天动地的大案,你们这位陈大人,便是既不升堂断案,也不到衙署里处理政务了?”
门丁脸上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张口便答。
“那是自然!”
“陈大人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事!”
他话头不停,又接着说道。
“更何况,咱江浦县这两年多来,就没出过杀人放火那样的大案,县衙里那间挂着‘明镜高悬’匾额的公堂,早就成了摆样子的物件咯!”
末了,他还带着几分感慨补充道。
“不瞒您说,我都有一个多月没见着陈大人的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