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边疆急召
作品:《首辅心上皎皎》 京城的风波方才平息,林府上下尚沉浸在云佳玲昭雪冤屈的喜悦中。太后亲赐的“仁心圣手”金匾刚刚悬挂在修缮一新的女子医馆门前,求诊的患者便已排起了长队。
这日清晨,云佳玲正在为一位老妪施针,忽听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惊慌的呼喊:“八百里加急!边关军报!”
她手中的银针微微一颤,心中莫名升起不祥的预感。不过片刻,管家面色惨白地跑来:“小姐,不好了!边关来信,凛少爷他...他...”
云佳玲快步来到前厅,见王夫人已经瘫坐在椅上,手中攥着一封沾满血污的信笺,泪如雨下。见她进来,王夫人颤巍巍地将信递过来,哽咽难言。
信是林凛的副将所写,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紧急的情况下书写的。信中写道,林凛在抵御外敌偷袭时身中毒箭,军医束手无策,如今性命垂危。更可怕的是,军营中爆发了奇怪的瘟疫,将士们接连病倒,情况危急。
云佳玲握著血书,手指微微颤抖。重审前,陆景皓说已经找了大夫前往边疆医治林凛,她这才放下心来。
这几日她都沉浸在重获自由的喜悦中,加上这个时代通讯落后,她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虽然她对这位“兄长”毫无记忆,但血脉深处的羁绊让她无法坐视不管。记忆中闪过几个零星片段:一个少年将军温柔地教原主骑马射箭,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候...
“我要去边疆。”她斩钉截铁地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满堂皆惊。
王夫人猛地抓住她的手:“不可!边关正在打仗,你一个女子如何去得?”
“正因为是女子,才更懂得如何救治伤患。”云佳玲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况且,兄长危在旦夕,我岂能坐视不管?”
她立即吩咐丫鬟准备行装和药材,自己则匆匆写下几张药方,交代医馆事宜。
夜幕降临时,云佳玲独自来到陆景皓的别院。她本不想再麻烦他,但边关路远且正值战乱,若无官方文书和护卫,恐怕难以成行。
陆景皓正在书房处理公文,见她来访略显惊讶。听完她的来意,他眉头紧锁:“边疆路途遥远,且正值战乱,你一人前往太过危险。”
“即便如此,我也必须去。”云佳玲眼神坚定,“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将我放在心上的亲人了。”
陆景皓沉默片刻,忽然道:“我陪你同去。”
云佳玲怔住:“大人公务在身,岂可...”
“边疆军务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陆景皓语气平静,“陛下早有旨意,命我巡查边关防务。况且,”他目光深邃,“林将军重伤之事恐怕另有隐情。那毒素与京城疫情中的异常病例极为相似,我需要亲自调查。”
他注视著云佳玲,声音柔和了几分:“当然,你若不愿与我同行,我也会安排可靠护卫护送你去。”
云佳玲陷入沉思。烛火摇曳,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这些日子以来,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不求回报地相助。她知道自己应该保持距离,以免欠下太多人情,但心底某个角落却渴望与他同行。
更让她不安的是,自己对这个看似冷峻却细腻的男人,已经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每次与他相处时的心跳加速,每次分别时的不舍,都在提醒她这份感情正在悄然生长。
良久,她抬起头,轻声道:“前路未卜,吉凶难料,但...我愿与你同行。”
陆景皓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亮,他郑重承诺:“就算一路上是龙潭虎穴,但我必护你周全。”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太后特赐通行令牌,皇帝也下旨准许云佳玲以医官身份随行。陆景皓挑选了二十名精干护卫,一行人轻装简从,悄然离京。
临行前,王夫人拉着云佳玲的手泣不成声:“一定要平安回来,把你兄长也带回来...林家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云佳玲郑重答应,转身登上马车。陆景皓骑马护在车旁,一行人向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颠簸,云佳玲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不过数月前,她还是现代的一名医生,如今却踏上了前往古代战场的征程。
“姑娘可是在担心林将军?”陆景皓策马靠近车窗,声音随风传入。
云佳轻轻摇头:“我在想,边关疫情与京城的是否真有关联。若真是同一伙人所为,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陆景皓神色凝重:“陆某也在思忖此事。边疆战事吃紧,若此时军营爆发瘟疫,后果不堪设想。恐怕不只是私怨,更关乎江山社稷。”
他顿了顿,又道:“姑娘可知,林将军镇守的潼关是西北门户,一旦失守,敌军便可长驱直入。”
云佳玲心中一凛:“大人的意思是...”
“陆某怀疑,有人里通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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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用瘟疫瓦解我军防线。”陆景皓目光锐利,“而林将军,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才遭此毒手。”
就在这时,前方探路的护卫突然折返,面色凝重:“大人,前方山路被落石阻断,看来不是自然坍塌。”
陆景皓眼神一凛:“果然来了。”
他立即下令:“全体戒备!保护好林姑娘!”
话音未落,两旁山坡上突然箭如雨下!
“小心!”陆景皓猛地扑向马车,将云佳玲护在身下。一支利箭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划出一道血痕。
护卫们迅速组成防御阵型,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厮杀在一起。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惨叫声此起彼伏。
云佳玲迅速冷静下来,打开随身药箱:“大人受伤了,让我看看。”
“无妨,皮肉伤。”陆景皓却按住她的手,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这些人训练有素,不是普通山贼。”
突然,一个黑衣人突破防线,直扑马车。陆景皓拔剑迎战,剑光如电,几个回合便将对方制服。
“说!谁派你们来的?”陆景皓剑指黑衣人咽喉。
黑衣人狞笑一声,突然咬破口中毒囊,顷刻间七窍流血而亡。
云佳玲倒吸一口凉气:“死士!”
陆景皓面色凝重:“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到达边关。”
激战过后,护卫死伤过半。云佳玲顾不上害怕,立即为伤员救治。她的手法干净利落,连见多识广的护卫们都暗自惊叹。
陆景皓站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待处理完伤员,云佳玲才感到后怕,手指微微颤抖。陆景皓轻轻握住她的手:“害怕了?”
云佳玲老实点头:“有一点。”
“但你还是会继续前行,不是吗?”陆景皓注视着她。
云佳玲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是。因为有人需要我。”
陆景皓唇角微扬:“这就是陆某欣赏姑娘的地方。”他转身望向西北方向,声音低沉,“前路恐怕更加凶险,姑娘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云佳玲摇头:“医者无退路。”
就像你一样——她在心中默默补充。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前路漫漫,凶险未知,但他们都知道,这场征程才刚刚开始。
而远在边疆,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